夏睿文是怎样聪明的人,他早料到了越城百姓不会就这么安静地接受他制定下的政策,他也料到了其中会有一点原因是因为苏染,只是他没有料到越城的百姓的态度会是这样的坚决。
坚决,夏睿文沉思了起来,想起了那个脸上写满了倔强和不服输的苏染,他本以为她是公主,自改有这种性格,只是越城的百姓也是这样的刚硬,他不免更加好奇,当时越国国君也就是苏染的父亲是如何治理的国家,换而言之便是他是怎么让这种刚硬不轻易服输的性情贯彻自己的臣民的。
他并不觉得越国亡国是耻辱,若他是越国的国军,不知是否会做的比苏染的父亲好,一个还没有他们夏国一个城大的一个小国,自立自强已属难能可贵。
上任了不到一天的林词被夏睿文紧急召回,快马加鞭林词进入皇宫的时候已是戌时,皇帝披着黑色的外裳坐在窗下看着乌云聚拢,平静地听完了林词的叙述,良久,道:“你的意思是,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苏妃?”
林词道:“苏妃娘娘乃是曾经越国的公主,公主得不到善待,臣民自然不会相信皇上您会善待他们。”
夏睿文没有追究苏染在宫内不被善待的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只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越城的臣民会这般拥护苏染,一个公主没有战功,对国家几乎是没有什么贡献的人儿,为何会得到百姓们这般的拥护?她把轻易自己的国家交了出去,为何百姓们对她却没有一点的不满和抱怨?
他想不明白。
宫外马蹄渐起地面上的积水,水花溅起来打湿了林词的衣角,他牵着自己的那匹累到极致的马,对身侧的夏睿华道:“为何让我那般说?”
夏睿华未看林词,道:“那是事实。”
林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也是,长乐公主,不,苏妃娘娘也该得到善待,江山大事,何必牵扯到一个女人。”他顿了顿,瞅着夏睿华神色如常,又接着道:“刚好,我也不用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我娘眼睛都快哭瞎了,只为让我留在这里,爹爹虽然也不舍,可还是秉着君臣之道不敢说半个不字,如此一来,爹娘倒是可以安稳睡个觉了,听闻我走的这几日,他们夜夜未眠呢。”
他们各自牵着马前行,走到街市口,夏睿华停下了脚步,看着林词道:“改日我会命人送去上好的补品去你那里,你替我向二老问好。”
林词拍了拍夏睿华的肩膀,不料被他的盔甲刮了手,唏嘘着收回了自己的手,道:“咱俩不是哥们吗!”
夏睿华唇角勾了勾,牵着马匹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他走了几步,抬头仰望皇宫的方向,眸子里有着浓郁的伤感,那马匹在他的身后抖了抖自己的前蹄,然后朝天嘶鸣了一声,似在伸懒腰,夏睿华这才收回了视线,翻身上马,踏着夜色而去,他的红色的披风在秋末的寒风中猎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