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芷见卫琳神色怔怔地从勤政殿出来,得意地笑了,她随同卫琳一路往苏染所居住的宫殿来,路上嘘寒问暖地问了一些苏染的近况,言辞之间虽有惋惜之意,但是却字字刺耳。
卫琳实在不愿听,便道:“芸妃娘娘,皇上刚下了禁足的圣旨,您恐怕是见不到苏妃娘娘了。”
唐芷惊呼一声,那丝帕掩住的嘴角勾起了大大的笑容,眼睛里亦是闪闪发亮,那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欢喜,她叹息一声,口中却道:“这可如何是好?苏妃想必定要伤心了。”
空中忽而响起了雷声,卫琳见唐芷身体一抖,不愿与她多说,行了礼便转身离开了。待卫琳走后,唐芷终于笑出了声音,道:“这苏妃成不了气候了。”
清灵也只是劝她快些回去,唐芷只是欢喜点头,脚步轻盈地转身,行至一半见到有轿子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她好奇地问清灵:“瞅着是太后宫中的轿子,谁人会在里头?”
还未等清灵回答自己的问题,便见风吹动轿帘,里头赫然是明双月那张妩媚无双的脸庞,她恨得牙根痒痒想要走上前去质问一下为何这明婕妤见了自己不下来行礼,却在走了一步之后被清灵拉住,唐芷很是恼怒,转头就要呵斥清灵,却见清灵摇了摇头,自然是阻止的意思,唐芷推了她一下,恨道:“要你一个奴才管我?”
她气愤地拦下了轿子,命令宫人们把轿子停了下来,自己走上前去掀开轿帘,张嘴就骂:“明双月你个贱人,本宫在此,哪有你先走的道理。”
话音落,便有孩童清脆的声音嘹亮地响了起来,而明双月的怀里正是刚刚睡下的大皇子夏祁。
小孩子正在睡梦中被惊醒,哭声怎么也停不下来,反而有越哭越大的趋势,唐芷一时慌乱,她知道太后最疼这唯一的孙子,自己今晚惹了大皇子,自然是不会得到太后的宽恕,脑中瞬间浮起了昨夜那棍子打在苏染的身上时候的声音,她吓得后退了半步,又不甘心,便横了心,瞪着明双月道:“你少到太后面前胡说八道。”
轿子内的女人温柔地拍着自己怀中的孩子,抬眸便反问:“芸妃娘娘想让嫔妾说什么?”
唐芷一时愣住,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那时奴才们缓缓抬起轿子,清灵拽了唐芷到一旁,眼睁睁地瞧着那顶轿子渐行渐远。
三日之后,夏睿华骑着战马停在了宫门外,一身铠甲还未换下便一路急匆匆地走进了勤政殿,那个时候勤政殿内李宰相正在与皇帝商讨秋季南方水患的事宜,接连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南方许多稻田都被水淹没,一些灾情严重的城中更是面临着颗粒无收的境况。
夏睿文见到夏睿华这样一身装扮而来,愣了愣,便抬手示意他起来说话,夏睿华起身的时候屋外头露出云层的缕缕光芒照在他的银色的铠甲上,折射出来的光刺痛了一旁李宰相的眼睛,他的眼眶也跟着微微红了起来。
自然此时皇帝是顾不上李宰相的,听闻越城出了事儿,皱了皱眉问:“你可知为何?”
下首的夏睿华抱拳作揖,神色恭顺:“越城百姓见了告示之后便有反对之声,随后就有近千人聚集在街市上游行示威,由此看来他们是对政策不满了。”顿了顿,夏睿华抬眸看着夏睿文,表情严肃而认真道“其中,许是还有苏妃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