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可以帮着我想出一个这么好的借口,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一会傻一会不傻;人家太医不是都说了吗,病情还不稳定,时好时坏,啧啧,多好的借口啊。”洪紫在心里一板一眼的学着太医说话的声音,心里乐极了。
“那严爱卿,你看皇后什么时候会醒?”欧阳文轩的声音再次响起。
“马上就醒了,真的,我马上就会醒啊。”洪紫很想现在就悠悠转醒,她很想看看那个一板一眼说着可爱的话的太医长什么样子。
“回皇上,微臣想,皇后娘娘应该不会那么容易醒来;毕竟娘娘摔到的是脑袋……额。”严易风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的眼角扫到了那个本该“不那么快醒来的人”已经坐了起来。
洪紫捂着脑袋,皱着眉头,眼睛却依然痴痴傻傻的盯着欧阳文轩。
“玉瑜,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欧阳文轩伸手揽住洪紫,将她轻轻拉着坐了起来,然后刚好让她靠在他的怀中。
“娘娘,您是否觉得头疼呢?”严易风见洪紫一直捂着脑袋,很痛苦的样子,便开口询问。
“嘿嘿,就是这样,我刚好可以转过去看看你。”洪紫一副傻傻的循着声音望过去的样子,“哇塞,好可爱的男生啊。”
只见面前站着个头戴黑色乌纱帽,一身白色的官服,一双纯的不含杂质的眸子里此时正映着洪紫的身影;也许是见到洪紫一直盯着他,他的脸竟然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已经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了。
他的头慢慢的低下去,双手不安的揉搓着,尴尬而害羞的样子一如一位女子。
“噗,哎呦,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难道他是个小女子?可是不对啊,声音明明是个男的啊。啊,太可爱了!”要不是皇上就坐在洪紫旁边,相信她一定会捶着床,蹬着脚大笑一顿的。
“玉瑜,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脸会这么红?呀,还真的很烫,严爱卿……”欧阳文轩刚才一直盯着洪紫,见她循着严易风的声音傻傻的看过去,然后脸上的神色依然是痴痴傻傻的样子,脸却越来越通红;便抬起手去摸她的额头,一摸之下竟感到灼人的热度;想转身叫严易风帮洪紫看看,这一看之下让他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严易风也一副发烧了的样子,脸比洪紫还红上前辈?
“严爱卿,你这是怎么了?”欧阳文轩诧异的问。
“回皇上,微臣身体自觉不适,不宜再待在此处;恐防传给皇上和娘娘,微臣先行告退。”说着也不等欧阳文轩批准,直接转身就往后走;但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走了回来:“额,回皇上,娘娘并无其它不适,请皇上放心,微臣告退。”说着又转身往外走。
“严大人,您的药箱没拿。”朱立诚忍住笑开口提醒道。刚才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的朱立诚,一直抿嘴憋着笑;其实如果欧阳文轩刚才转头去看朱立诚一眼,他会发现他的也“发烧”了,脸红的程度不比洪紫轻。
严易风一看自己的肩上,确实没背着药箱,头低得更低了;赶紧低着头转回身,走回桌前对欧阳文轩福身:“回皇上,微臣这就去为娘娘开安神药,这就去。”然后后退着迅速背起桌上的药箱,小跑着终于退出去了。
“啊哈哈,哎呦实在憋不住了,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哎呦,破功了破功了。”洪紫刚才一直将头埋在欧阳文轩的怀里,无声的笑得全身颤抖。
“哦。看来皇后很是喜欢严爱卿;他这么可爱得让皇后病情直接好转了?”欧阳文轩脸上虽带着轻笑,那笑却没到达他眼底。
“额……”洪紫揉着肚子,低下头吐着舌头,“完了完了,这破功就破功吧,怎么能忘记是在睡的面前破功呢,这下惨了啊,怎么办怎么办呢?”洪紫在心里急得团团转。
“怎么,皇后是不是又生病了,接下来又要晕倒了?是否要朕再派人将严爱卿宣回来?”欧燕文轩用手抬起洪紫的下巴,脸上虽扔带着笑,眼睛却危险的眯起。
“皇上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臣妾不是很明白。什么生病什么晕倒的是在指臣妾吗?”洪紫决定了,说什么也要将戏演到底。
“哦,皇后不知道?”欧阳文轩抬着洪紫下巴的手微微用力,他实在痛恨别人欺骗他在他面前演戏,但是眼前这个女人,看来是演上瘾了。
“臣妾确实不知道!”洪紫抬起眸子直直的与欧阳文轩的对视。
欧阳文轩看着她眼中满满的倔强和委屈,心里竟然有了一丝迟疑,“难道她真的不是在演戏?易风说的话是真的,病情时好时坏?”
欧阳文轩想了想,伸手号上了她的脉搏,感受到那有力的跳动;想起方才她晕倒时那微弱的跳动,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女人病情确实时好时坏了。
“那皇后此时听得懂朕的话吗?”欧阳文轩放下手,语气微微放软问。
“废话,你说的又不是天书,我能听不懂吗?”当然这是洪紫的心里话,她不敢说出来,她说出来的是:“皇上请讲,臣妾听得懂。”
“方才皇后知道自己打了许修仪吗?”欧阳文轩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眼前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子对其大打出手。
“臣妾知道。”洪紫说着微微低下头。
“何事需要皇后自己动手教训一个嫔妃?”
“回皇上。”洪紫抬起头,眸子里有着委屈有着隐忍却更多的是一股倔强:“臣妾脑子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空白的,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有时难得能够恢复清明,却不是听到有人叫臣妾傻子,就是周围的宫女太监对着臣妾指指点点;而修仪就更加让臣妾难以容忍,竟然以为臣妾一直痴傻,趁着书兰不注意,直接教唆宫女给了臣妾一个耳光。皇上,臣妾无辜被打不要紧,却连累了皇上跟着臣妾蒙羞;堂堂我陆花王朝的皇后,竟让一个修仪的宫女给甩了耳光子!如此骄横跋扈之人,臣妾不好好教训于她,犹恐今日之事,日后再发生。”
洪紫说着直接起身跪在床上,低头说道:“皇上,臣妾知道今日之事臣妾也有错,错在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动起手来,此事必将给皇上带来麻烦,也成了日后太监宫女们的笑资,实乃臣妾之过,请皇上责罚。”
“起来吧。”欧阳文轩伸手拉着洪紫坐了下来,“今日之事,朕自会处理;你先养好身子,等病彻底好了,朕便把凤印交还给你,让你好好的整顿后宫。”
“谢皇上。”洪紫做了个福身的手势,抬起头,对着欧阳文轩展颜一笑,竟让他微微迷了眼。
“那皇后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欧阳文轩说着站起身,一撩黄袍,带着朱立诚离开。
“臣妾恭送皇上。”洪紫微扬身对着欧阳文轩说道,听到他临走时对在外殿书兰说道:“好好照顾皇后”时,洪紫捂着嘴笑出了声。
“娘娘,您刚才吓死书兰了,书兰以为您这一晕,又生病了。”书兰的眼睛还红红的,显然刚才哭过。
“呀,傻书兰,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生病呢。”洪紫一撩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走过去拍着书兰的背:“我呀,就是不让那个皇帝知道我的病早好了;你想啊,欺骗皇帝那可是欺君之罪,不但我会被看头,还会连累很多的人跟着被砍头;这第一个啊,就是书兰你;所以,为了保住所有人的命,我们一定要让那个皇帝相信,我是时而生病时而不生病。”
“那娘娘您什么时候可以彻底的不生病呢?”书兰不是很明白。
“恩,现在那个可爱的严太医啊帮了我一个大忙,让皇上真正相信我这病是时好时坏的;所以就先这么拖着,反正我现在不需要装病了,就这么一直好着吧。等到什么时候装病对我有用的话,我就还装。不然就顺其自然的好着吧。”洪紫说了一大堆,见书兰还是迷惑的盯着自己看,就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啦,被那个许修仪这么一闹,我也没心情去什么御膳房晃晃了,就麻烦书兰帮我去走一趟吧。”
“是,书兰这就去。”一想到要帮少爷做点心,书兰立马脸红红的。
“呀,明天就能够见到娘和哥哥了。”洪紫深吸了一口气,又感到紧张了。
“娘娘,娘娘您快起来,快起来啊!”
一大早书兰就急匆匆的跑进内殿,将还窝在床上天快亮才睡着的某人挖了起来。
“干嘛呢书兰,我都快困死了呢。我娘和弟弟来了吗?没有的话就让我再睡会嘛。”洪紫说着,直接躺下去,顺手又将被子蒙了起来。
“别睡了娘娘,您知道吗?一早太后就差人过来吩咐了,说是让您到莲华殿去见老爷、夫人和少爷呢。快起来,书兰这就为您梳洗打扮。”书兰边说边将洪紫蒙在头上的被子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