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亭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姑娘,请让奴婢为您换衣服了。”那个小丫鬟走过来,伸手轻轻一点书兰的肩头,便扶起已近浑身瘫软的她向床上走去。
不一会,那小姑娘才走了出来。
“换好了?”站在门口的冥亭问道。
“是。”小丫鬟点了点头。
“很好,你在这里寸步不离的好好照顾姑娘。”冥亭吩咐完,一个闪身便消失了。
冥亭停在议事房门前,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确定无人后才闪身进入房内;走到书柜前,将第二隔的书拿起又放下,房中间的茶桌便缓缓的移到一旁,露出了一个看不见底的洞口。
冥亭走过去,纵身跳了进去,而茶桌又缓缓的移了回去。
冥亭提着一口气稳住身形,轻飘飘落于洞内,便看到萧瑾睿坐于石床上,周三更则站在他旁边,洪紫则躺在石床上依然未醒。
“冥亭,我想拜托你帮我办件事。”萧瑾睿站起身,竟对冥亭抱拳道。
“主人,有什么事请您直接吩咐!”冥亭一见萧瑾睿这样,立即单膝跪地低头道。
“冥亭,你起来。”萧瑾睿走过去扶起他,叹了口气:“原本,我是想将阿紫先暂时安置在此处,等事情过了再说;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这里即使布置的再好,依然太过潮湿、阴重,阿紫本就身体有恙,这个地方太不适合她待了。所以,我想拜托冥亭你,将阿紫护送到海王寺去。至于这里的事情,就留给我和三更来办吧。”
“主人,属下想还是您送姑娘去吧,这里的事情,就让属下和周侍卫来办吧。”冥亭着急请求道。
“是啊王爷,还是您送姑娘去比较好。”周三更也劝道。
“离过是个谨慎的人,如果我不在这里,他绝对会怀疑的……”萧瑾睿见冥亭要开口,大手一挥继续道:“行了,不要再说了。冥亭,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将阿紫平安的护送到海王寺,并且照顾好她,等我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去接你们回来的,是不是?”他说着,伸手重重拍在冥亭的肩上,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
冥亭也看着萧瑾睿,目光慢慢变得坚定,“是,属下绝对不负主人所托!”
“好!我们现在便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计划进行。三更,你现在便带着侍卫们出发,一点点的逼近离过他们渗透进皇城的人,然后一个个歼灭;记得,一定要越小心越好!冥亭,你现在就带着阿紫从地道离开,切记,一切小心!”萧瑾睿说着,慢慢走到石床上,拉起洪紫的手,轻轻一吻,“阿紫,乖乖待在海王寺等我去接你回来,好不好?”他看着洪紫的眼中,有深情,有害怕,也有期待。
最后他将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声叹息,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洪紫,慢慢走到冥亭面前:“走吧,等我去接你们回来。”
“是!”冥亭伸出手郑重的从萧瑾睿怀中接过洪紫,转身向与洞窟相连的通道走去,每一步都踏得那么坚定而沉重。
萧瑾睿看着冥亭抱着洪紫离去的背影,一直到他们消失在拐角很久,才对周三更道:“我们也该出发了。”
“是!”周三更一拍石桌,头顶的石盖便缓缓挪开,萧瑾睿和周三更一个提气,腾空而起,消失在洞窟之中。
洞窟瞬间又陷入了黑暗之中,但洞窟之外的世界是黑暗还是光明的呢?
萧瑾睿一回到王府,马上府里的亲信就跑来通知他宫里来人,说要传圣旨。
他和周三更对视一眼,大概猜测得到圣旨里面的内容了,不过还是立刻赶到的前院。
赶到前院时,王妃庄宜心早已候在一旁,等待萧瑾睿一同听旨。看到萧瑾睿到了,扑到他身上,声泪俱下,话不成句,只断断续续的听到她喊着“王爷”。一般人听到女子这般呼唤自己,早就心猿意马,可是,毕竟萧瑾睿不是一般人,加之,知晓她在他背后如何对待洪紫后,更对她没有好感。他推开她,走到马云面前,“丞相,请宣旨。”
庄心宜见他态度如此,面目变得狰狞,想要扭头走人,无奈在这么多人前,只能摆出王妃的姿态心有怨怼的听旨。
前方战事吃紧,命睿王爷萧瑾睿带兵三万即时前去东面支援。
“果然如此。”萧瑾睿不由得在心里暗想,“萧瑾智想置我于死地,又不想亲自动手。若我不幸死于战场,他可谓是一箭双雕。一来,除去了我这心头大患;二来,又立了威信,朝中无人敢言他即位名不正言不顺。”
宣完圣旨的马云,见萧瑾睿一直低着头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开口提醒他:“王爷,接旨吧。”
“臣弟,领旨。”
“王爷,这场与陆花国的战役,可是关乎翰宇王朝的未来啊。微臣先恭祝王爷您凯旋而归。”不管此役战胜与否,萧瑾睿都是在王朝里说话有分量的人。马云赶紧巴结。
“借丞相吉言。不过本王要准备出征事宜,不便招呼,丞相请便。”
“微臣还要回宫复命,也不便久留。告辞了。”
“丞相走好。三更,送丞相。”
“是。”周三更跟在马云身后出去。直到见不到马云的身影,萧瑾睿才回身,凶恶的瞪着他的王妃。
如狼的眼神,庄宜心看着害怕,连连后退。“王爷,臣妾……”
周三更回到院子,萧瑾睿看到他的身影,按下想要将庄宜心杀死的心,吩咐道:“将王妃送回别院后,到我书房。”
衣袖一挥,再也不看庄宜心一眼。
“王妃,请。”庄宜心还未缓过神,周三更站在她身后,出声催促她赶紧回去。
庄宜心已经回过神,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端出她身为王妃的架子,呵斥了他:“你是什么东西,本王妃还用得着你请。映月,我们走。”
映月懦弱的屈身,回答道:“是,王妃。”
庄宜心虽然驳了周三更,但他还是得尽忠的跟在她身后,监视她是否真的老实的回去。而庄宜心碍于萧瑾睿的命令,也不能再对他做出什么,刚才只不过是发发脾气罢了。
待周三更进书房的时候,看到的是萧瑾睿坐在椅子上,边饮茶边看着圣旨发笑。他不明所以,觉得奇怪,就问:“主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萧瑾睿但笑不语。周三更急了,就愤然说到:“大皇子让您带兵三万,这不是存心让您去送死吗?明知大部分的睿家将已经分散到西屿和南海,只有三万兵马怎么能抵挡陆花国五十万的兵力?”他越想越觉得这大皇子实在可恶,无计可施,只能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站也站不定,坐也坐不住,“主人,你怎么还能沉得住气呢?”
此时,萧瑾睿似乎看够了圣旨上的字句,放下明晃晃的棉帛,略带些教导的语气对周三更说:“三更,你错了,现在不可再呼大皇兄为皇子。他已登基,你该呼他皇上。”
“属下知错。”周三更听不出萧瑾睿这话到底是真在教训他还是讽刺萧瑾智,只能恭敬对他承认错误。
“再说了,皇上与我,都是先皇子嗣,翰宇王朝中流砥柱。皇上怎么会想要害我呢,皇上是了解他皇弟的实力。哼,三万,我不费他一兵一卒就能让苏振兴退兵,还能把她留在身边。”想到洪紫,萧瑾睿的眼神就变得温柔。“你现在去密室把里面的人带上马车,我们即刻出发。否则,他们陆花国兵马就要压境,战火要荼毒我翰宇王朝的子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