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俏一下车,带着多多先进了元绵的家里,自己却从她家里走出来,符阳润见状,觉得有点异常,便趁元绵跟多多玩的时候悄声地对她说:“你要去哪里?”
禹俏气咻咻地说道:“我知道是谁跟踪我的。我一定要去问个清楚,他想要女儿的抚养权,又发律师信又派人监视我,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别去!”符阳润的脸沉下去了,“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她激动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对他说:“阳润,谢谢你这么帮我,不过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我还是想自己去解决。你帮我好好照看多多。我去去就回来。”
符阳润见拦不住她,只得劝她小心为好。
她走到景牧荫的房门前,胸中传来阵阵的闷痛。她敲了敲门,又摁了门铃,他才慢条斯理地出来开门。看到他一脸漫不经心,淡定自若的神情。她的心猛然地抽缩了一下。
“进来再说。”看到她双腮灌满红潮,瞳孔里布满阴霾的样子。景牧荫伸手将她拉进了门内。
一走进门她立即撩开了他的手,走到离他比较远的地方,两眼充满了怒气,窗外阳光明媚,光线耀眼,然而此时此刻,房里的气氛令人窘迫而不安。
看着她对自己怒目而视,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他略略地吃了一惊。昨天晚上处理公司的事直到凌晨才回家来睡一觉,因为肚子饿了才爬起来煮点东西吃,却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想不到原来是她来了。
他打了一个呵欠,余震似的睡意再一次地包围了他。
“请问你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
“如果没事的话,我立刻就会走,多一秒我都不会在这里留下!”她二话不说接过他的话锋说道,腮上的红润色彩欻拉一声褪去。“景牧荫,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卑鄙,很无耻!”
“等等!”他惊讶地摊开了手,望着她那像是涂上了一层灰色油彩的面孔,“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她探刺般地窥望着他,语气更加地匆促:“景牧荫,你别再装蒜了。你想夺回女儿的抚养权,我知道,可是你也用不着派人来跟踪我。”
“我派人来跟踪你。”他皱起两道眉峰,言语中透着疑惑,“我什么时候叫人来跟踪你了?”
“你别再演戏了。”她忿忿地说道,声音微微地哽哑了,“你是不是想找人看看到底我有没有背着你在外面交男朋友?你想利用这一点,来争取女儿的抚养权!”
景牧荫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笔直地注视着她黑色的瞳眸:“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会那么看我!我只能说,我没有做过!”
她清澄的双目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苦涩与哀伤。她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除了带给她无穷无尽的伤痛之外,还给了她什么呢。
“景牧荫,那些跟踪我的人,有三四个,你想想看,除了你有那样的能力可以聘请他们之外,还有谁会这么做?”她声嘶力竭地喊道。泪水涌出了她的眼眶,遍布在她的面颊上。
景牧荫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略带几分苦闷地说道:“禹俏,对不起。这件事我会帮你调查清楚。虽然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是……总之我会妥善处理好此事。”
她的眼角里还噙着一颗很大的眼泪,听了他的话,有两滴泪珠落了下来,掉落在她的手背上:“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永远不会!”
“禹俏!禹俏!”他看着她纤弱,落寞的身影夺门而出,追着喊了几声,却无可奈何地她站在了原地。
几秒钟过后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封漫妮的电话。
“你做的什么好事!”电话一接驳,他忍不住粗声粗气地对着封漫妮吼起来,“你对禹俏做了什么!”
电话那边了无声音,停顿了几秒,封漫妮柔柔的,轻轻的声音才从话筒里钻出来:“你不要生气!先听我说,我有一个重大的发现,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
“好!”他极力地压抑住心中的惊涛骇浪,才勉强以平静的声调回答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半个小时之后,他驾车赶往封漫妮的住所。
封漫妮这五年间靠自己的努力买下了一所房子,房子面积不大,大概六十几平方,也是足够她一个人居住了。这是高层小区。她搬来这里已经有一二年的光景了,但是他从来没有来过。他从电梯走出来,封漫妮已经等在走廊的尽头。他将手插进裤兜里走过去,封漫妮含笑盈盈地望着他,但是看到他的脸色,不由得笑容从唇边隐去了。
“你快点说,我没有时间听你在这里啰嗦,我也不想听到与话题无关的内容!”一进门,他便冷冷地摞下这句话,坐在封漫妮进口的金黄色的沙发上。
“我知道。我真的发现了一个问题。”封漫妮低低的重复着,从房间里拿来一个文件袋。
“是发现禹俏跟程天泽的……”在拉开文件袋之前,他踌躇了片刻,竟觉得手指千斤重,同时他又很害怕发现那文件袋里有她与程天泽的亲密照片。
“不是。但是这件事也与程天泽有关系!”封漫妮郑重其事地说道,双眼直视着他,“我找了私家侦探去查了他们两个,发现程天泽的身世很可疑。”
她望着景牧荫手上的文件袋瞟了一眼之后又继续说道:“每周或者每隔一周程天泽都会去一家名叫恩美福利院的孤儿院。他除了做义工之外,对一个姓何的老师非常好。”
景牧荫的眼光中流露出惊诧的光来,将手上的文件袋打开来,发现里面有厚厚一叠照片,但是那叠照片除了拍摄禹俏跟多多之外,还有关于程天泽的日常生活之类的照片也有很多。他的脸上隐隐地浮现了恼怒的神色:“我让你查的是禹俏,并不是程天泽。对于这男人的事我没有兴趣。”
封漫妮轻轻地喃语道:“你一定有兴趣知道程天泽的身世。我去过那家福利院,发现程天泽小时候的照片也贴在孤儿园的光荣榜上。原来他曾经在那里生活了八年。”
“他怎么可能是孤儿呢?”他微微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他有父母的,而且都是在省里当官的。你有没有搞清楚了?”
“没有。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孤儿。八年那年他被一对姓程的夫妇收养。”封漫妮撅了撅嘴说道。
“那又如何。他是不是孤儿跟禹俏是不是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审问她。“我要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奸情?”
“可是我查出了程天泽的真正身份,对于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件重要的事吗?程天泽一直以官二代自居,可是他未必是真正的官居二代。他究竟为什么会在福利院生活了八年,我们都不知道原因。你不觉的程天泽的身世很蹊跷吗?”封漫妮怙惙道。
他拿起程天泽的照片细细地端详,越看他越觉得像秦俊宁。但是秦俊宁已经死了,程天泽不可能是另一个秦俊宁。难道程天泽跟秦俊宁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但是禹俏说过程天泽是独子。现在封漫妮调查出来的情况却是程天泽是被程氏夫妇收养的。那么到底程天泽真正的身世是什么呢。
他松了口问她:“关于程天泽你还查到什么。”
封漫妮摇了摇头:“程天泽离开恩美已经好多年了,除了那个何老师还健在,别的人都换了一拨又一拨。但是那个何老师患有老年痴呆症,福利院可怜她无亲无故,所以一直留她在福利院住着。”
他简短地睨了她一眼,仰起脸望着天花板。又听到封漫妮说了一句:“我该不该把程天泽的情况告诉钰笑。我看她最近为了程天泽的事弄得茶饭不思。其实为了这种出身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
见景牧荫的目光嗖得往她的身上射过来,犹如冰箭一般。她才慌忙地补充一句:“我是觉得钰笑爱上他不值得,他对钰笑一点也不好。”
“那么私家侦探有没有查到禹俏跟这男人到底有什么内情呢?”他将话题重新切入了正题,这才是他想要知道的真正内容。
封漫妮正眼儿不敢再觑他。本以来禹俏跟程天泽来往这么频繁,两人肯定有什么。但是私家侦探跟了几天一无所获。即使程天泽出现在禹俏的家里,每次也不止他们两个。
“应该没有。”她的声气弱了下去,头也不敢抬起来。
“那么你所说的那亲密的照片完全是杜撰的了。”他睖睁着眼睛说道。
封漫妮目光下视地凝望着,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想不到他却没有丝毫责备她的意思,反倒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你别再叫人跟着她了。”
“为什么?说不定有新的进展呢。”封漫妮不甘心地说道。
“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他两眼注视着前方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