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要闹离婚了,事情有点闹大了!
时简追到卧室,关上门悄悄问起两人刚才的过程,孙萧萧气哄哄地嘟着嘴,“我们没说超过三句话,他就把我惹怒了。”
“哪三句话?”
“第一句,他说今天的菜烧得有点咸,第二句他问我这是谁烧的菜,第三句,他问我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于是我就把他轰出去了。”
时简差点没“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太明白雷博这一根筋的性格了,真的像是雷博会干出来的事情。
以前雷博追求孙萧萧的时候,也是自己在一旁一个劲儿出主意,才懂了点门路。这下好了,一结婚情商又打回原形!
“萧萧,你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是不是?”时简游说着,“你看小西瓜这么小,你可不能冲动。那件事说不定是你误会老雷了,他那傻愣愣的样子,怎么看也不会是出轨的那种人。”
“那不一定,人不可貌相。人家小姑娘可劲儿热情,他哪里抵挡得住?”孙萧萧把头一偏,一手干脆利落从柜子里拿出衣物,摔在床上,说着气话,“把他这些东西都扔出去。屋子就宽敞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时简觉得要解开孙萧萧的心结,还是得找到那个告白的小姑娘。
时简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君宸安已经不在了。许洋洋解释,“君男神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先回家了。对了,他还说有事联系。”
君宸安确实是接到了方乔若的电话,只是因为在方乔若的世界里,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君宸安已经失踪近二十四小时了,更严重的是就在她打电话在君宸安的时候,从电话里面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虽然这声音来自于许洋洋,她在不恰当的时机喊了一声“君大男神”。
方乔若住在“嫁依”婚纱店,并没有和君宸安同居。虽然表面上订婚,但是两人关系一直不温不火,就连方乔若自己也说不上到底是什么原因。
忐忑不安的情绪,在那天见到那个误闯入婚纱店的女孩的时候,就渐渐集聚。
女人的直觉是很敏锐的,特别是像方乔若这样洞察入微的女人。
她泡了一杯清茶,端给君宸安,“最近公司的事情是不是很多?”
方乔若是聪明的,即使她想问一个问题,也会百转千回旁敲侧击。但就是这股聪明,让君宸安谈不上喜欢。
“嗯,最近事情比较多。”君宸安没把遇到时简以及孙萧萧和雷博吵架的事情说出来,抬头看着她憔悴的面容,话题陡然一转,“明天的检查,约了几点?”
“下午三点。”方乔若微微笑着,口是心非,“我自己去就好了。”
“我陪你去,两点半我开车到这里接你。”君宸安放下茶杯,目光笃定。
方乔若总是觉得,君宸安对她好到客气。
三年前,她被查出尿毒症,而爸爸也在一场大火之中牺牲。如果没有宸安在她身边给她支撑,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方乔若自小没有妈妈,从前爸爸是她唯一的依靠,现在君宸安则成为她唯一的依靠。
在这三年里,君宸安对她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每一次检查都必然会陪着她去。但君宸安却从来没和她说过一句心里话,甚至唠叨一下公司烦闷的事情。
她每一次都只能站在边上,从君宸安脸上捕捉他的心情。
她隐隐从那些偶然翻出来的少女心的饰品中可以揣测到,君宸安的心里是有一个人的,而且藏得很深很深。
然而那个人真的回来了吗?
会是那个闯进店里的女人时简吗?
“对了,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那天那个小姑娘来我们店里拉赞助。为了更好宣传我们‘嫁依’,我就答应了。我才知道那位时小姐是《听风》剧组的演员,难怪看起来那么时尚。”
君宸安蹙眉,“你什么时候对这些这么热衷了?”
被这么一反问,方乔若瞬间委屈起来,“我……我也只是希望‘嫁依’能够做得越来越好。”
“当初是你说想找点事情,所以我才给你开了这家店,但是我不希望这影响到你的休息,别把太多精力花在这上面。”
君宸安想起那把瑞士军刀,按照许洋洋的说法方乔若应该没有还,佯装漫不经心问了一句,“那把军刀你还给失主了吗?”
他用“失主”这个代名词,就是尽量避免触碰方乔若敏感的神经。
“我正要和你说,那把军刀丢了。”对上君宸安质疑的目光,方乔若继续说道,“我那天本来想去剧组直接找时小姐还给她的,没想到在半路上我把包都落在出租车上……军刀在包里,也一起丢了,结果我也不好意思再和时小姐说。正打算找个时间和她赔罪。”
方乔若说得逼真,像是确有其事。就算是假的,也无从考证。
君宸安不再继续这个无意义的话题,总觉得他们两个每次对话都和打游击战一般。他埋头处理文件,又接了一个来自助理的电话。
“Boss,刚才一个叫《听风》剧组的总监打来电话,说我们是他们的赞助商,邀请您去参加他们的路演发布会。”
“嗯,你就说我没时间去。”
表面上是邀请,但这就是另一种消费他人达到营销的模式。剧组想利用他的荣誉以及他们集团,为剧组自己造势,也是无可厚非。但是君宸安实在是不喜欢站在媒体面前任由一帮说风就是雨的八卦记者乱写。
君宸安又补充了一句,“往后再有这种邀请,你就直接帮我拒绝。”
方乔若就这么听着君宸安的回答,心里却说不上开心。他好像是刻意这么说给自己听的,宸安屡屡急于撇清与时简的关系,实在让她心里疑惑。
挂了助理的电话之后,又接到了雷博的电话,“兄弟!我被赶出来了!无家可归了!”
君宸安立即开车去孙萧萧家,到的时候看见雷博拉着一个行李箱等在楼下,脸上有几条血痕,似乎是被划破了。
“动手了?”君宸安看着那原本就肥胖的脸更加浮肿了些。
“刚才下楼的时候,蹩脚了,摔的。”雷博挠了挠头,拉着行李箱最后回望了一眼十层,“兄弟,你说我还有机会回去不?”
君宸安危言耸听,摇了摇头,“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