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啊,你准备的如何了?朕可是等不及要看了。”武帝与一众大臣们笑罢,复才转向卫青道。
众人皆向这君臣二人投去疑惑的目光,陛下命卫青准备什么了?
卫青闻言起身,一甩袍角单膝跪地:“臣不负陛下厚望,万事皆备,只恭候陛下銮驾了。”
刘璃眨了眨眼睛,这打的什么哑谜?
武帝抚掌大笑:“好!朕便知道,朕的卫将军不会让朕失望,司马谈已经定了吉日,少府已经开始准备,十日后,朕便亲自去上林苑看看你的成果!”
上林苑?众人一惊,博望侯张骞奇道:“陛下是要去上林苑围猎?往日不都是秋猎吗?”
众人皆是好奇,赞同地点了点头,望着神神秘秘的武帝。
武帝一笑:“此番上林围猎不同以往,朕已命卫青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十日后,朝中文武大臣,后宫三品以上宫人,皆随銮驾前往上林行宫。”
众人尽管疑惑,但武将只严格遵从君命便是,立刻单膝跪于卫青之后:“臣等领旨!”
刘璃偏了小脑袋,笑眯眯地问道:“父皇父皇,璃儿也可以去吗?”
武帝伸手捏了捏不算圆润的小脸蛋:“自然,这些日子,听说你苦练剑术和马技,朕总要看看成果不是?”
刘璃双眼一亮,难道考验这就来了?立刻高兴地扑进武帝怀中,撒娇地蹭了蹭:“父皇最好了,璃儿一定不让父皇失望的。”又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道:“父皇,师父也会去吗?”
武帝沉吟道:“自然要有太医随行,苏先生肯去,自然再好不过。”
刘璃雀跃道:“那璃儿一定请师父随行,璃儿告退,父皇放心,璃儿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武帝无奈地吩咐小星子好生看护着公主离去,半晌才想起来,之前召这丫头来,是要说什么来着?
刘璃回到棠梨殿,恰碰上前来请脉的苏止,立刻欢喜地跑上前去,一把挽住苏止的胳膊,也不顾人家白衣翩翩的公子模样,毫无形象地挂在苏止胳膊上,琉璃珠般的眼睛闪着夺目的光泽:“师父师父,父皇要带璃儿去上林苑呢,师父也一起去吧?”
苏止清淡的眸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那双挽着自己胳膊的手,微微笑了一下:“是陛下的旨意吗?”
刘璃顿了顿脚步,偏着脑袋回忆了一下,武帝似乎没有下明旨,但言辞间的确是希望苏止能去的:“师父,这次去,可是父皇要考验璃儿呢,万一、万一璃儿受伤了,万一出了差错,师父不在,人家会紧张嘛,师父?”说着,撒娇般晃了晃正被自己挽着的胳膊。
苏止笑意浅浅,温润如玉:“既然如此,为师自然要陪在徒儿身边了。”
刘璃欢呼一声,放开了苏止的胳膊,雀跃着转了个圈,像是翩翩起舞的蝶儿,远远冲苏止笑着:“师父,这次若是能通过父皇的考验,璃儿是不是就可以和师父一起去拜见师祖了?”
苏止觉得那明媚如韶光的笑容,就这样,深深的,带着落了满园的梨花香,深深地,印在了自己心里,许久,不曾散去,心便忽然充满了暖融融的气息,忍不住地,点了点头:“是。”
可那兀自喜悦的少女哪里知道,公主,除却嫁人,又怎能轻易离开皇宫,更不论远行了,她又哪里知道,未来那次行程,是那人在背后做了多少铺垫与努力,才这样,似乎轻而易举地,第一次,带着他的小徒弟,离开了这九重宫阙,离开了繁华的帝都长安。
刘璃只比以往更努力,最后十天,倒让她想起来大学每次期末考前挑灯夜战的时光,如今,也不多惶让。
后宫由皇后亲自安排,遵从圣旨所言,所有三品以上女眷,按照仪仗,带着宫女宦官,带着行囊包袱,按品级高低分了马车。
除却开路的羽林军,走在最前的,自然是四匹通身雪白毫无杂色的骏马拉的天子銮驾,之后紧跟着皇后的凤驾,太子因为年幼,与皇后同车,之后是三位公主的座驾,在之后便是大臣们按照品级依次排列,长长的队伍几乎看不到尽头,刘璃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离开长安城。
忍不住掀开帘子,四处张望,之间两侧都是护卫的羽林军和禁军,烟尘滚滚,车马遥遥。
忽然,一名宫中侍卫骑着骏马快速跑了过来,恰停在刘璃面前,那人抱拳一礼:“陛下有旨,宣公主觐见。”
刘璃正眨了眼睛,却见那名侍卫变戏法似的牵出一匹骏马,通身雪白,唯有额前一抹月牙状的红痕。
刘璃惊喜唤道:“逐月!”
侍卫笑了笑:“公主请!”
刘璃早已被霍去病锻炼出来,也不待车停,脚下一蹬,凭借她和逐月这些日子的默契,顺利地上了马,逐月见了主人,也喜悦地嘶鸣起来,却乖巧地立在原地等候主人的命令。
侍卫赞道:“公主好身手!”
刘璃骄傲地摸了摸逐月光滑如缎的皮毛,拍了拍她的脖颈道:“走啦,逐月!”
逐月立刻撒开四蹄,飞奔起来,转瞬之间,便越过了前面几辆马车,正要拉住缰绳稳在天子銮驾前,却听前方有人呼和:“丫头!这儿!”
刘璃一瞧,却见武帝一身玄色骑装,绣着五爪金龙,年轻的帝王风华正茂、雄姿英发,玄色的帝冠在日光下深邃而厚重。
“父皇!”刘璃拍马上前,到落后一骑的位置,笑眯眯道。
“好丫头,让朕看看,这些日子苏止和去病的教导究竟如何!”武帝看着刘璃游刃有余地样子,有些骄傲地笑了。
刘璃笑眯眯偏着脑袋:“父皇要和璃儿赛马吗?”
“哦?”武帝闻言大笑,“璃儿这么厉害?”
一旁护卫着的武将们也哈哈大笑,笑声里却不见讽意,与这些直爽的武人相处,也好过后宫的弯弯绕绕,想及此,刘璃一副傲娇的小模样:“父皇比不过璃儿可不准哭鼻子啊。”
武帝听着这孩子气的话,不由得连连点头:“好!这当是朕的女儿!”
公孙敖在一旁笑道:“微臣斗胆就做这个裁判好了。”得了准后,瞅准时机发了口令。
两匹骏马都如同离线的箭一般,几乎同时奔了出去,绝尘而去。
“好!公主好身手!”公孙敖不由喝彩道,谁都知道陛下文治武功皆不是常人能比,如今赛马公主竟然能维持短暂的持恒状态,虽不乏有武帝的刻意相让,但也是极其难得了,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啊!
张骞点头道:“公主这匹马,也帮了极大的忙了。”以他纵横西域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刘璃这匹逐月并非凡品。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骑在马上的刘璃这样想着,虽然两匹马近乎并驾齐驱,但比起自己父皇的游刃有余甚至刻意放水,自己真的算是拼了老命了,不是逐月比不上身边的马,而是自己功力不够,让逐月不敢发挥出自己最强的实力,这般差距,越发让刘璃觉得,父皇真是云端高阳的存在啊!
眼瞧着离大部队越来越远,身边又没有人跟着,刘璃所幸拉住了缰绳,逐月有些意犹未尽,但仍然乖巧地停了下来,武帝也拉住了缰绳,笑道:“怎么停了?”
刘璃嘟嘟嘴:“您太厉害了,璃儿比不过。”
武帝朗声大笑:“方才那股不可一世的气焰哪去了?”
刘璃假装委屈地撇嘴:“我才学了几天啊,哪里、哪里比得上父皇,父皇欺负璃儿,呜呜呜。”
武帝好笑地看着小女儿撒娇,长臂一捞,便将尖叫一声的刘璃捞在了自己的马上,安慰地抚了抚那个小脑袋:“是啊,璃儿学了这几日,便可以与朕不相上下,朕的女儿是最棒的。”
“是吗?”刘璃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不过这半天也真是累,便懒洋洋地在武帝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
武帝瞧着在一边步步相随的逐月:“这倒是一匹好马,温驯,适合你。”
刘璃立刻骄傲道:“她叫逐月,可乖了,可厉害了!”
“唔,”武帝老神在在地道,“朕还听闻,霍去病有一匹马,唤做追风啊?”
刘璃俏脸一红,娇嗔道:“父皇!”
武帝哈哈一笑,回身看了看正在赶上来的众人,忽然说了句:“去病,很好。”
刘璃有些茫然,这是在说什么?
武帝兴致极高,随手便赏赐了刘璃一堆金银珠宝,刘璃重新骑上自家的小逐月,笑眯眯地随行在队伍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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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咳咳,陛下这是给自家闺女选驸马了吗?
武帝:自然,朕看中的人,不会有错。
去病:臣多谢陛下厚爱!
阿璃:喂喂喂!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