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不作声，疾步走出日料店的大门，陆舟跟在后面很有些心虚地主动解释：“我晚上是约了江娜要谈点事情，没想到她又叫了你。”
“你约她，她约我，不矛盾。”零号听了陆舟的解释，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是嘴上仍然不打算就是此饶过他，“怎么？你觉得尴尬啊？反正我ok。”
她这样一说，陆舟越发有点着急了：“我尴尬什么啊。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吗？还有，陆明谦和陆胜一那边我事先也不知道他们会来，我也不想把你扯进这个是非里……”
“你完全不用跟我解释这些。”
“噢。”陆舟看到零号脸上标准性的事不关己的淡然笑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她这个样子，分明是又跟他生疏了，但他仍然不死心，恨不能摇着尾巴凑上去表忠心：“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
他坚持：“我还是送你吧。”
“我自己会开车。”零号不退让。
他执着地继续找理由：“这个点十有八九会堵车，一个人堵在路上多无聊，两个人还能说说话。”
“我喜欢一个人。”
陆舟还想要再说什么，一直极力保持着得体微笑的零号心底突然就升腾起一股怒气，他难道看不出来她的情绪吗？她的脸上分别写着“离我远点”四个大字，他还要这样不识趣地跟过来，是想干什么呢？想看她当场失控吗？
“陆舟你想干什么？你直接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零号脱口问出来，连她自己都有点惊讶，为什么会突然向陆舟发难？
“我……”陆舟怔住，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他什么时候主动向人作过解释？他又什么时候害怕过会被女人误会？他向来都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啊。
晚风徐来，零号在丝丝凉意中迅速镇定下来，语气顿时缓和下来，她条理清晰地向陆舟分析着目前的形势：“你回去吧。第一，没有道理让陆老爷子和江娜等着你，而你却送我回家；第二，我不需要人送，我需要的是，陆老爷子以后不要再像今天这样对我，你明白吧？所以，如果真的为我好，你现在应该立刻返回日料店。第三，如果你想赢，那么我劝你，至少现阶段在老爷子面前装得听话一点。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多管闲事地拽着我就走。我有一百种方法自己脱身，而你只会越帮越忙。”
“原来，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陆舟望着零号，细长的双眼里生出真切的笑意来，他心中仿佛有块大石落了地一般。刚才他其实已经有些灰心，因为她在听说了他和江娜的事后，她在撞见他和江娜约会后，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那一刻他以为她是真的完全不在乎他的。
她绷着脸：“你过度解读了，我哪边也不站。”
“可是，你希望我赢。”
“我看拳击比赛都希望弱的那一方能赢。”
“真的吗？”昏黄的路灯下，他望着她，漂亮的眼睛里有忧伤一点一点倾斜出来。
“当然。”她快速打开车门坐进车里，不敢多做停留，更不看他那双眼睛，她害怕自己伪装的镇定会再次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