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零号不追问，她不想在陆舟面前表现出对这件事有一丁点的兴趣。
陆舟显然有些失望，想要主动解释，两次欲言又止后，最终只是说出一句：“我，自然是有原因的。”
“嗯。”零号点头，她当然认同这一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陆舟步步为营，每一步，每一招都是有用意的。
“总之，”他走到她的面前，与她对视，四目交接时，他决然说，“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交待？”零号觉得这个词用得十分怪异，“你要给我什么交待？”她和他除了工作之外，一点关系都没有，何苦用上“交待”一词？
也不知道陆舟想到了什么，竟然有些扭捏起来，俊脸微红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零号耷拉着眼皮，暗暗吐槽，这位仁兄，我真正想知道的，你又想不起来，那个你硬要给的“交待”，其实我并不想要啊。
“零号，”陆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地问，“如果这次我们不能说服董事会，你会怎么做？”
“如果不能？这个结果我还真没想过。”零号的目光滑过陆舟的脸，补捉到他的神情，不由自主认真思索起来，“我应该会辞职。”
明月大厦这件事，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并不算是件多严重的事，因为总有人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出事的机率不大。但对于零号来说，却已然触碰到了她做人的底线。再则，她活了一把年纪，虽然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但“进局子”这种事还是不要经历了。
因此，她对于这件事的态度是，竭尽全力想办法扭转，如若不能，那便只好抽身而退。
“你竟然要临阵脱逃？”
“不然呢？”零号撇嘴，“难道真要和你一起翻船吗？”
“你这样随时准备撤退，”陆舟表情轻松，并不担心的样子，“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啊，战友。”
“除了我，难道你还有其他人可选吗？”零号笑着揶揄他，“你看，你身临绝境，身边也不过只有一个让你没有安全感的我。刀山火海，只有我与你共赴矣。你没得选。”
他听完，轻轻点头，唇角微微上翘，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但语气里已全然是发誓般得郑重：“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辞职的。我会搞定这件事。”
“这么有把握？”零号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当然不会辞职，她不过是把最坏的打算说出来，他却当了真。
他胸有成竹：“我已经有办法了。”
零号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便也不再追问。即便他没有想出办法来，她也是会想对策的，不然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他万劫不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点看不顺眼陆明谦和陆胜一，大概是正义感使然吧。
“那今天就不用加班了？”零号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她一向喜欢在家里做事。
陆舟急忙忙说：“班当然还是要继续加的啊。”
“你不是都想出办法了吗？”
“呃，”陆舟一时语塞，只好拿出富少的“骄横”来，“我说要加班就要加班，哪来那么多问题啊。”
“那，我换个地方，”零号不为所动，“我回家加班。”
零号说这话时，已悄然绕过陆舟，手搭上了门把手，准备门开走人。陆舟追上去，一着急，直接从后面一手拉住她左手里的包包，另一只手直接就按住了她搭在门把上的右手。他刚要说话，呼吸间，有丝丝清甜入鼻。然后，他整个人就僵住了……
零号感觉到来自身后的压迫感，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了，陆舟此刻的动作太像是他从后面环抱着她，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液的味道，是她喜欢的橙花味……
零号觉得自己大概是晕了头，这种时候还会去分辨他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她喜欢的那种，她不是应该用她所学的擒拿术直击他咽喉部，再侧身狠狠给他一脚吗？但事实上是，她只是试着微微侧了侧头，便感觉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她隐藏在长发里的耳朵便蓦地烫起来，再也不敢乱动。
“不要走……”他耍赖般抓紧她的双手。
零号微微挣扎，他就得寸进尺地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不让她乱动，“那至少陪我吃完饭再走，好不好？”
“能把你的下巴从我的头上拿开吗？”零号极力压制着想一脚踹开他的念头。
“不能，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陆舟孩子气地用力下压下巴，好像深怕他稍稍一松开，她就会飞走了一样，“我现在终于理解了什么叫最萌身高差，大概就像你和我一样。”
“陆舟！”她气得只会叫他的名字了，同时右手向下使力，“咔哒”一声门应声而开。
而门外站着表情莫测的江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