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你看这个空气净化器要放在哪里好？”叶美丽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零号的回应，才发现她正在出神，“boss？boss！”
零号有点魂不守舍：“随便吧。”
“什么随便啊？”零号一向讲究每一个东西的摆放位置，叶美丽知道她这样回答八成是因为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空气净化器嘛。”零号像是刚回魂一样，“我不喜欢这东西，你喜欢就拿去用吧。”
“我才不需要。”
“怎么？”零号朝好眨眼，逗她，“这东西可是你们帅得只应天上有，地上无的陆副总送的，你不喜欢？”
“喜欢啊。”叶美丽憋了一早上终于憋不住了，“他也送我了！”
可是，不等零号说话，叶美丽又沮丧起来：“我还高兴了半天呢，结果刚才跟工人一打听，原来每个办公室都有份。他以为他是古代皇帝啊，还玩雨露均沾呢。”叶美丽说完了，一副“宝宝很不开心，后果很严重”的样子，大概觉得气不过，她又用脚踢了踢空气净化器。
零号便走过去，同仇敌忾地用尖头高跟鞋也踢了踢空气净化器：“这种人人有份的东西，我们才不要，赶紧锁柜子里去，看着就心烦。”
“对！”叶美丽难得在陆舟的问题跟零号统一战线，“我原来觉得，他喜欢零号你，或者就算不喜欢，就算是对你有所企图。那也说明他是个有眼光的人啊。谁知道他也跟别的臭男人一样玩什么‘广撒网’，真是天下男人一般黑。”
零号好笑：“不是男人，是乌鸦。”
“乌鸦都能比他们好些。”叶美丽愤愤不平，言语间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了，“至少乌鸦低调啊，不像有些人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招蜂引蝶……”
而此刻，“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的陆舟先生正穿着阿玛尼最新款的花西服，十分不低调地走向办公室，因此就听见了叶美丽和零号的对话。
“花枝招展、招蜂引蝶？”陆舟低头看看西装，又看看零号，“如果这是形容这身西装的话，我觉得这可能是对这套衣服最高的评价了。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不例外。所以，你们觉得它好看？”
“不知道！”叶美丽跺跺脚从陆舟面前走出去，不仅没有花痴发作，还破天荒向陆舟呛声。
零号简直想为她鼓掌，为了表示对叶美丽这种行为的鼓励，她也没给陆舟好脸色：“陆副总，既然你来了，麻烦你把空气净化器拿走吧。第一，我已经有净化器了；第二，你送的东西放在这里实在是碍事。”
“我知道你有净化器啊。”陆舟好似没听出零号话里的嫌弃一样，“我昨天看见了，你在用XX牌的净化器，不好用的。你用一下我买的这个牌子，不仅效果好，最重要是见效快。开机五分钟，室内PM2.5值就会降到50以下。以新换旧，旧的我替你扔掉，就不碍事了。”
零号暗自心惊，这个人为达目的，真是能屈能伸，她倒要看看他能屈到什么地步，便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陆副总送的东西很好。但就是因为它是陆副总送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想用，我还是喜欢用我自己的。”
她说完了，保持着温和的笑容，静待他的表演，表演如何厚脸皮的讨好她。谁知道陆舟的态度却突然转变，不容置疑地甚至带点命令的口吻说：“不行，你必须用我买的。”
“凭什么啊？”零号也不生气，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逼出陆舟真正的一面，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不小心露出专制的一面，眼神里隐隐露出森冷寒光的陆舟，才是真正的陆舟吧？那些玩世不恭，那些吊儿郎当，那些为达目的的曲意逢迎，都是他迷惑敌人的面具。
“因为办公环境会直接影响到我的办公效率。”他大概意识到了什么，又重新带上了“面具”，大少爷般蛮横无理地说，“我希望我的办公环境里PM2.5的数值在50以下，如果你不用这款净化器，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推断你办公室的空气会跑到我的办公室去，从而影响了我办公室空气的质量呢？”
“所以你就每个办公室送一台？”零号微笑着，十分认真地问，“那你怎么不在大气层上都装上这种净化器呢？”
陆舟就十分认真地答：“我也想啊。”
零号忍不住做出“神经病”三个字的口型，陆舟眼尖，立刻就看出来了：“神经病是吗？我也觉得我蛮神经病的。”
零号不想再跟这种油盐不浸的人浪费时间：“净化器我会好好用的。谢谢陆副总，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出去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零号就要赶人、关门，陆舟见此情形，连忙手扶门框说：“我还没说完呢，说完了就走。”
零号无奈，双手抱胸不说话冷冷看着他，一副“随便你说破了天我也不为所动”的样子。
然而，一点都没有眼力劲的陆舟却俯身凑近零号，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我每个办公室都送一台净化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
零号不说话，一点都不配合他，心中暗想，难不成你还在每个净化器上装个窃听器不成？
陆舟见零号不理他，便好脾气地自问自答说：“我真正的目的是……”
他突然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零号，蓦然微笑：“我先讲个故事给你听吧。从前呢，有一个小男孩很喜欢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喜欢吃糖，他就想送她很多很多糖。可是，小男孩害羞又内向，而小女孩呢，因为大家都喜欢她，所以有点傲娇。小男孩就不敢轻易送糖给她，怕被她拒绝。但是，他又很喜欢看小女孩吃糖果时开心的样子，后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他用自己所有的零花钱买了很多很多糖，请班里的每一个同学吃，最后，再将一份糖果递到小女孩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