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波又起(1)
酲酲2017-05-20 13:591,700

  滴答。

  从晾着的被单上滴下来的水落到了一片草叶。不知道谁急急地跑过来,脚步声震掉了水珠。

  “花西嫂子!”

  被唤的妇人慢慢站起身,却依旧感到一阵眩晕,缓了两三秒才看清跑过来的是关憬,后面跟着一个女孩子。她寻思着关憬从未带女孩子来过她这里,便半带好奇地问道:“阿憬啊,你这是带了谁过来?”

  关憬边笑边跑,跑了两步又折回来拉着宋等惆一起跑到花西嫂子跟前,笑嘻嘻道:“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啊,”花西嫂子了然地一叹,又明着打量了宋等惆好几眼,拍了拍关憬的肩,哄小孩一般道:“那你夸一夸姐姐。”

  宋等惆惊讶得说不出话,她没想到一个把自己从当兵的手里救下来的人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更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正正常常的女人居然和一个傻子一起调侃她。

  只见关憬转过身来面对着等惆,比她还高出一个半头,脸是一副大人的脸,表情却是七八岁小孩子的表情。

  “姐姐好美。”

  宋等惆登时有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哭笑不得的心情,便拿手指指自己的脑袋,给花西嫂子比了个动作,脸上刚要显出苦笑的表情,却被花西嫂子面带忧色的摇头给止住。

  花西嫂子领她进了屋,不大的两进的房却收拾得很干净,这块摆得什么那块放的什么一目了然。花西嫂子给关憬拿了一两样小孩子玩的东西,叫他去了另一间屋子,又给等惆搬了一张圆凳,自己在床上坐下,“你是怎么认识阿憬的?”

  “我?”等惆有些奇怪,这问题好像简单易答,说起来却要前因后果一大堆话,便把自己本是要送棉被给福利院的孩子却被诬陷偷运鸦片半路被押往监狱的时候又被关憬救下这些事都说给了花西嫂子听。

  花西嫂子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就帮她细细分析了一遍,其中细节又被拎出来问了一遍,方有了头绪,便问道:“你大衣里子里搜出来的鸦片是什么样子的?”

  等惆回想着在关卡时的情形,有些不确定:“什么样子的倒是没印象……哦我想起来了,是粉末样子的。”

  “你确定是粉末样子的?”花西嫂子不紧张反而笑了出来,“要么是那陷害你的人脑子笨,要么是他本意也不想害你,粉末样子的是药用的鸦片,那些一块一块乌漆麻黑的才是烟鬼们抽的呢。依我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就想捉弄捉弄你罢了。”

  等惆听完旋即一脸委屈,“早知道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就是跟当兵的去牢里,也不跟这个傻子瞎跑。”这么说着竟想起程别南来,也奇怪,一想起程别南,旁边定有一个程流偈的影子跟着别南在她脑子里转啊转的,越想忽略他越要喧宾夺主。

  花西嫂子顿时拉下脸来,“怎么这么说他,阿憬好歹也救了你。你看他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论相貌是高出一般人许多的,论性格,不比那些长袖善舞的所谓公子哥强?可他偏偏得了这个病。”

  等惆听花西嫂子讲话的语气口吻和用词,隐隐觉得她不是寻常人家出身,可一听见那句“长袖善舞的公子哥”便旋即想起了程流偈,不免一笑,又赶紧低下头作势整理头发。

  花西嫂子看穿了她的心思,刚要打趣,目光却被她手上那串木鱼果佛珠夺去,不禁伸手想去摸一摸,正好碰上等惆整理完头发敛去笑容后抬头,手便举在了半空中,只好尴尬地说道:“我看你手上那串佛珠,真漂亮。”

  等惆没料到她会说这个,就附和道:“是啊,听说代表‘十四无畏’。”

  花西嫂子怔怔地点了点头,笑容里不知道藏得些什么,有一两分的失落。

  “漂亮姐姐!漂亮姐姐!”关憬又是嘻嘻哈地跑出来。

  宋等惆不太高兴理他,任谁都不会愿意被一个明显比自己长几岁的人叫姐姐,哪怕前面添了多少讨人欢心的词,于是随便扯了个话题向花西嫂子道:“嫂子是夫家姓花还是?”

  花西嫂子听了一笑,“我本名就叫花西,人家看我一个人住以为是寡妇,叫惯了,就成花西嫂子了。”

  “姐姐,我们去看漂亮房子好不好,我家可大可漂亮了。”关憬往她身边一坐,拉住她的手摇啊摇的就是不放。

  “去吧。”花西嫂子见她犹豫,便冲她点了点头,末了又添上一句:“你不会后悔的。”

  等惆听她的话似乎别有深意,刚要开口问就被关憬拉了出去,只好匆匆离开,走了几步远回头看见花西嫂子还倚在门口看着他们。她的神情让宋等惆心里无端生出一大堆的问题,而她莫名觉得这些谜团只有那个神秘的花西嫂子才解得开。

继续阅读:第四章:一波又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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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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