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与人谈生意多喝了两杯,程流偈今早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昏昏沉沉的,跌跌撞撞走下楼,就看见春来慌慌张张跑进来,说道:“不好了,宋小姐被抓了!”
程流偈听见这话酒也醒了,正要开口问他,就听见身后另一个声音响起:“被谁抓了?”他回头一看,见是程别南,方回过头也跟着问了一句:“怎么被抓的?”
“都不晓得,只听人说是在河衍被抓的。”
程别南匆匆下楼,又问:“她怎么跑河衍去了?”
春来听着糊涂,“您和她一个房间住着,您都不知道,叫我们怎么知道?”
程别南一向心细,这会儿是急了才乱了方寸。程流偈倒是听出春来的话里还有蛛丝马迹可循,便坐下来问他:“你听谁说的?”
“一个在黄家听差的。”
“黄家?”程别南甚少和城里这些富商巨贾打交道,加上黄文啸又是刚刚定居,自然不知道黄家是哪一家。
程流偈靠在沙发上,心里已经猜到七八成。连他都猜得到是宋等惆打的电话,黄文啸怎么会想不到呢?都说黄文啸记仇,得罪过他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现在宋等惆只是被抓,虽说原因还不清楚但至少不在黄文啸手上,可见他是卖了自己很大一个面子了。这样想着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半颗,便说道:“当下最重要的是查清等惆被谁抓了又是因何被抓,其余的事一切都好办。”
一屋子里三个人刚刚定下神,又听见茶官边跑进来边说:“这下可好了,宋小姐偷运鸦片被关望笙的人给抓了!”
“偷运鸦片?”程别南既震惊又怀疑,昨天夜里她只和他说过要出去一趟,他不方便过问她也没细说,怎么今天就生出这种事来。
程流偈倒不似先前惊慌,只淡淡问了一句:“你又是听谁说的?”
“黄家一个听差的。”
程流偈听后冷笑道:“隔天去问问黄家还缺不缺听差的,我这儿倒有两个。”
茶官听了觉得莫名其妙,转过头却看见春来在冲他做鬼脸,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回神又继续说道:“听人说是在宋小姐大衣里子里翻出来的鸦片。”
“大衣里子?”程流偈听后又是一笑,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想出来这个招儿,倒即可以省钱又可以轻松过关。”
程别南没听见他的话,倒是春来悄悄俯下身子搭了一句:“前些日子我刚听来一句话,是南方人讲的,您给辨辨,‘桥唔怕旧,最紧要受’。”
程流偈仔细听着,便听出了意思,伸手拍了拍春来的脑袋,又听见程别南问了句要紧的话:“他们没事翻她大衣里子干什么?”
这话点醒了程流偈,略一思索就知道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想来这件事关望笙还不知道,况且翻他老底关望笙还是靠走私有了当军阀的本钱。便安排好一切事情,又叫春来去账房取钱又叫茶官备车。程别南要跟着一起,程流偈原本要拒绝,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陈生笑,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