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当然没有让陆锦书了解什么所谓的总裁千金,不过是她自己胡诌的罢了,但是看见面前几人嚣张跋扈的样子,她便想忍不住打击一番。
果然,此话一出,那几人的脸色立刻变得义愤填膺起来,似乎想说什么,但被林冰一个眼神制止了:“秦夫人说这句话就不怕得罪人吗?”
的确,秦州即便再宠爱陆锦书,她们以为陆锦书应该也知进退的,更何况现在秦州根本不在这里。
得罪人?陆锦书当然想过,她起身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在林冰的面前,此刻她分外庆幸母亲给了自己一个不矮的身高,站在林冰面前还可以做到微微俯视。
“林小姐说这句话就不怕得罪我吗?”得罪陆锦书不要紧,可是她们说的分明是“秦夫人”。
被陆锦书这样一说,那三人面上同时理亏。
“秦夫人说笑了!”林冰突然笑了笑,“秦夫人当然不怕得罪人,毕竟秦先生那么宠爱您!”
“哦!”陆锦书转身随意的挥挥手,“你们知道就好!”
看着那三人面色不善的离开,陆锦书瞬间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两拨风波之后总算是风平浪静了,可是显然,宴会也要被推上新一轮的高、潮。
人群中渐渐的安静下来,陆锦书抬眼朝着一旁看去,错眼之间,却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白川泽?
可是定睛看去,哪里有那人的影子,也是,白川泽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陆锦书自嘲一笑,自己还真是被那些人气到了。
台前不远处,秦州对着陆锦书微微一笑,从目光准确的传递出一个讯息,过来。
陆锦书无奈,只好放下根本没有吃几口的甜点,朝着秦州走了过去。
“看来我不在你身边,你更加如鱼得水啊!”秦州半揽着陆锦书的腰身,亲昵的说道。
陆锦书瞬间感觉身体一阵僵硬:“哪能呢,不敢得水,不敢得水!”
“……”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到本次的宴会,下面,有请宴会的主人,凌老先生出场!”前方的司仪开口,拯救陆锦书于水火之中。
秦州暂时放过了陆锦书,同样转头朝着台上看去,凌老爷子正手持一根拐杖朝着台前走来,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是背挺的很直,精神矍铄。
“我想,各位都知道这一次宴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凌某也就不饶圈子了,我年岁已大,现在是时候将手上的权利下放下去,之前凌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继承凌氏需要先成家,如今我两个孙子都已经成家,那就将凌氏的传家戒指一分为二,两人一人一半,在规定的时间内二人竞争结束,我会在其中抉择一人,继承凌氏!”
老爷子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了宴厅的每个角落。
“凌家还有传家戒指?”陆锦书凑到秦州身边轻声问道,还真的从来没听说过呢。
“凌家是百年家族,自然需要一点形式上传承的东西,”秦州嗤笑一声,“太爷爷和太奶奶结婚的时候留下来的一个普通金镶玉戒指而已!”
看得出来,秦州对这个规矩并不认同,甚至嗤之以鼻。
“难道你不想得到那个戒指的全部啊?”陆锦书斜睨他一眼。
“想,当然想!”秦州在陆锦书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只不过我得了戒指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将戒指彻底废除!”
暴殄天物!陆锦书默默摇头,唇角无奈一笑,这个男人,看得出来对凌氏的意见简直不要太大。
“到底去哪儿了?”突然,前方一人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周围似乎也乱了。
陆锦书匆忙转身扫视四周:“怎么了?”
“凌老先生的戒指不见了!”司仪在台上惊讶的声音传到所有人耳中,众人都惊讶了,要知道这可是凌家百年基业的象征啊,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小啊!”秦州突然笑了笑,凑到陆锦书的耳边缓缓说道。
陆锦书愣了愣,转头看了这个男人一眼:“戒指不会是你拿的吧?”毕竟他才说要废了戒指。
“怎么可能!”秦州嗤笑一声,“戒指早晚是我的,我用得着冒这么大的风险?”
自恋。
陆锦书心底腹诽一句,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转头看着周围逐渐有些混乱的人群。
一旁一个助理一样的人突然走上台前,凑到凌老爷子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凌老爷子紧锁眉头,转身面对众人。
“抱歉各位!”凌老爷子站在台前眼神犀利的看着众人,“戒指突然消失不见,还请各位不要介意,凌某需要现场检验一下各位的随身物品!”
宴厅到场的都是给凌氏面子的人,此刻凌老爷子开口谁敢反抗呢,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站在那里,没有提出异议。
之前台前的助理带领一男两女走下台前,各自分工检查。
“戒指很容易被人接触到吗?”陆锦书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秦州眼神闪烁了一下,“当然不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有机会接近!”
是这样吗?陆锦书皱眉,目光直直的看向凌牧元和陆曼青的位置,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她们脱不了干系。
“少奶奶,请您将手包给我!”因为站在最前排,很快便轮到了陆锦书,那个女侍者安静的站在陆锦书面前,神情恭敬而面无表情。
陆锦书却也没有多想,伸手将手包交了出去,一旁的秦州看着此刻的动作,眸光微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女人的随身包已经聚集在一起,男人则需一会儿等待检查完之后,逐客到一旁检查随身口袋。
陆锦书突然感觉右眼皮一阵跳动,匆忙伸手捂住了眼睛。
“怎么了?”一旁,秦州弯腰状似关切的问道。
“眼皮跳了跳!”陆锦书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刚想转头说一声“我没事”,却被前方的喧哗打断。
“戒指找到了!”助理惊呼一声,而后将包连同戒指一起交给了凌老爷子。
凌老爷子打量了戒指一会儿,肯定的点点头,“的确是这个,这个包是谁的?”
包很精巧,是墨色的复古手包,搭配着有水墨画的白色长裙刚刚好。
陆锦书之所以知道的这么详细,是因为,那个手包是特地搭配长裙而拿着的,现在正被凌老爷子孤零零的拎在手中。
周围人似乎都陷入一片喧哗之中,争相讨论手包的主人。
陆锦书感觉身边男人揽着自己腰身的手似乎微微一动。
很莫名其妙,她嘲讽的想着,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她甚至不知道戒指长什么样,可是现在戒指确实从自己的手包中被搜了出来。
“手包是我的!”陆锦书缓缓将秦州的手从腰身上拉了下来,上前一步,目光直视着凌老爷子的方向,没有一丝闪躲。
“哗--”的一声,人群之中似乎更加喧哗了,众人显然没有想到,偷戒指的人竟然是陆锦书,秦州的夫人。
这秦夫人也真是奇怪,竟然偷自己家的东西,恐怕是因为秦州的关系吧,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陆锦书,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凌老爷子似乎不敢相信的重复问了一遍,眼神犀利而带着一抹深沉。
“我知道,爷爷!”陆锦书重复了一边,“手包是我的!戒指的确是从我的包中找出来的,但是我没有偷戒指!”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可是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还是太过于渺小了。
“呵,真是奇妙,戒指都搜出来了,还要否认!”人群中不知道谁嗤笑一声,嘲讽的语气刺耳。
众人再一次被这个声音点燃,质疑与怀疑不断侵袭着陆锦书的大脑。她很想回头看一看秦州的反应,可是却失去了勇气。
不远处,凌牧元唇角似乎带着一抹满意的笑意,陆锦书同样不敢看,只能逼着自己直视着手包的方向,她没拿戒指,她如此的深信自己。
可是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站出来,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她处在这些目光的中央,比起方才在洗手间门口更加让人窘迫,方才,那些人看见的是秦氏夫妇伉俪情深的善意笑话,现在大家看着的是一个小偷,一个……家贼。
这种目光意味的变化让她难受,竟像是把她凌迟一般。
“陆锦书,现在戒指就从你的手包中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凌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看着陆锦书,眼眸之中是失望,还有一点暗淡。
陆锦书突然有些慌乱起来,她连戒指什么时候被放在自己手包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拿它呢?可是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她?
“戒指只有最亲近的人可以接触到,也就是说,只有秦州,你,我,陆曼青可以接触,陆锦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一旁的凌牧元扫视了一眼众人之后,突然从人群中跳了出来,站在陆锦书身边,用逼人的目光说道。
“陆锦书,戒指一人一半,秦州不是没有机会得到另一半,你何苦这样做?公平竞争不比你这样耍心机好的多?还是说,你对秦州这么没有信心?”
似乎嫌火不够旺,凌牧元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