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戛然而止!
镇定,要镇定。我深吸一口气,撸起袖子,跑到沙发跟前,双手拽住边缘,猛地向后一拖!钢制的沙发脚和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沙发被拖过来一米多。女鬼舌头的长度已经到了极限,竟然缩了回去。就见她忽然抬起头,一双惨白的眼睛,突然泛起了媚意!身上原本薄薄的青衫也开始一层层滑落!
“我擦!还想色诱老子!我他妈的打死你!”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这会我酒劲上来了,天王老子也不惧啊!她缓缓的向我爬过来了,像一只大壁虎!还好,爬的不快。
我哥把头埋进沙发里,瑟瑟发抖,我拽起了他,“你去守住门口,我来收拾她!”
小刚看了一眼女鬼的方向,浑身一哆嗦,冷汗都下来了!“我的妈呀!我怎么守?我不敢,我要走!”说着向门外冲去。
“喂!别去!”
我的话音未落,表哥已经推门跑出去了。
一个二锅头的空酒瓶也被被沙发带的也滚了过来。我一脚踩住,抄起来,就砸了过去。
眼看着绿色的酒瓶穿过女鬼的脖子,砸在了天花板上,嘭的一声脆响,酒瓶摔成两段,玻璃碎茬,散落一地。
“我擦!”我搓了搓手,有一种在打网游的感觉。
“呵呵呵”女鬼得意的奸笑。
门外小刚一声惊呼,又跑了回来!
他身后,一只灰色的大汉追了过来!那大汉比小刚高了一头,穿着民国时期的衣服,还有小辫,那只头有脸盆那么大!浑身都是灰色,只有指甲是淡蓝色的,是只大头鬼!
小刚跑的太急,被门槛绊了一跤,噗通一声摔在地砖上,头都要摔裂了。大头鬼一下骑在了他腰上,双手死死扼住他的脖子,蓝色的指甲都要嵌进了肉里。
哥!
我忽然想起家里老人曾说过,鬼最怕处男的精血!
血!
我瞧见了地下的酒瓶碎片,拿起一块,对准掌心割了下去,血顿时流了出来,我已经忘了疼了,手来回一撮,猛地冲向大头鬼。
忽然之间,脖颈一凉,好像被什么软软滑滑的东西缠住了!是那女鬼的舌头!
我的酒劲,恐惧,和生来的勇气,一股脑的涌上了头。
我去你大爷的!
我双手狠狠抓住了红舌头,又凉又滑,像蛇!舌头上面顿时嘶嘶的冒气了白烟!
有效!
我头来回一晃,将舌头解开,拽紧它,猛的向地上一抛!女鬼被甩在了地上。我眼睛都红了,右手抓住舌头,左拳连打,砰砰砰,一顿胖揍。女鬼疼的哇哇直叫。想来抓我,却被我轻巧的躲开了。这只鬼只是舌头长些,攻击手段却很一般。
那只大头鬼看见同伴挨揍,“啊,啊”的两声。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什,什么意思?”我仍然抓着女鬼的舌头。
大头鬼用眼神指了指身下的小刚,又指了指那女鬼。
“换?”
大头鬼点了点头,居然呵呵呵的笑了。
他,他这是在夸我聪明吗?
“好,换!”我用沾满了鲜血的左手,偷偷捡起一块玻璃,拖着女鬼,一步步向大头鬼走去。
那大汉将小刚拽了起来,大手反扼在他脖子上,是标准的锁喉。
小刚看见那只蓝色的鬼手,吓得大叫,“九,快,快救我!”
走到还有两步的时候,我忽然问,“哥,你还是处男吗?”
“啊?”小刚咧了咧嘴,“不,不要在这个时候,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又向前走了一步,“哥,你想跑,还是想打?”
“废话,当然是跑!”
“好,跑!”我看了表哥一眼,将女鬼向棚里一抛。然后,一个滚地龙,到了大头鬼身侧,一扬手,沾满了他血的玻璃打向他额头。
大头鬼没想到还有暗器,嗷的一声惨叫,双手捂住了脸。小刚趁机向门外跑去。
“九,快跑!”
我嘿的一乐,反手把门关上了!
“跑?姥姥!你就得跟他干!”
我抓过女鬼的头发,反手就是一巴掌,这下我真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那女鬼一下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我借着这个机会把血涂在了脸上,然后对准大头鬼的脑袋九撞过去了!
大头鬼刚站起身,又被我砰的一下,撞到在地。
我骑上他脖子就是一顿乱捶!
唉呀妈呀!比村里打架还过瘾!跟人打架就怕下手重了,事后还得赔钱,这完全没有顾虑,我就把大头鬼当成我们村长的儿子了。抡圆了就是俩大嘴巴!
“***,我让你占我们家地!让你不给钱!狗娘养的,我让你贪!我拔了你的气门。”
也许是我太投入了,把那女鬼吓得在地上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上来。表哥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打的正爽呢!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大头鬼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我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可真行啊!村里人都说你小子有一套,我过去还不服,今天我是真服了,敢跟鬼干仗,牛逼!”
我哥服了。
我对他摆了摆手。紧张和兴奋过后,疲惫像排山倒海的袭来。我也不管那么多,倒在地上就睡着了。
……
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两只鬼冒出丝丝的白烟,不一会儿,化成了两滩黑水,发出阵阵恶臭。
俩人看着杂乱不堪的房间,简直恍如隔世。我激动的登录QQ,发了一条说说。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而且昨晚被老子干死了!”
不一会,评论就都上来了,
喝大了吧?
九哥吹牛越来越吊
九哥威武,我要看鬼长什么样!
哎!牛人只会活在传说里,因为凡人不理解他们的生活!
……
我俩拿拖布把地弄干净,又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去楼下的晓玲餐馆要了两份辣豆腐盖饭,两瓶清爽。大战之后,酒饭格外香。我俩边吃边合计,今天就先不营业了,先养好精力,再去买点鞭炮,桃木剑之类辟邪的东西,说不定晚上还有呢!“来几个,我干几个!”我撸起胳膊,昨晚的胜利,让我自信爆棚。
小刚也被他感染了,大声说,“我算看出来了,这东西也没啥可怕,老话说神鬼怕恶人,今晚咱俩一块干!”
我们说话声不小,周围吃饭的都频频侧目,那神情分明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猩猩。
从餐馆出来的时候,我忽然发觉表哥有些不对劲,小刚今天穿了一身军绿色的大衣,在他脖子衣领的部分有两块高高的鼓起,好像长了两个小犄角,显得很突兀。
我一愣,跑到他身侧,翻开衣领一瞧,在脖子两侧,两道淡蓝色的半月形指痕赫然嵌进肉里,伤口肿的老高,又红又紫。
坏了,被大头鬼挠的!试着碰了碰,”哥,疼吗?”
“不啊,怎么了?”
凭借高中学过的生物知识,我知道一般来说如果疼,那是外伤,如果不疼,肯定已经伤到神经了!刚松懈的心一下又紧张起来,这是身体,不是闹着玩的。为今之计,只有找李老了!
一辆出租汽车在清晨的公路上飞奔。我哥的脸色越来越差,嘴唇都发白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了一笑茶楼的玻璃门。屋里空荡荡的,没有客人,也没看见李老和可心。
正疑惑的时候,可心的姐姐,那个冰山美人竟然出来了!
真是求人碰钉子!我不由自主的吐了一口气。上去表明了来意。
女孩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我叫李彤,跟我来吧。”
三人走进一间茶座,李彤触摸了一下茶台上某个按钮。银白色的茶壶里顿时水声翻滚。小刚在路上就一直犯困,这时一头歪在椅子上,晃了两晃就打起了鼾声。
李彤轻描淡写的说“爷爷说,你迟早会来,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哦!”我快速的分析着她说的话,知道我迟早回来?没想到我来的这么早?这么说,她应该是有所准备的。这个李老头果然厉害,这都算到了!
李彤给自己倒了一碗茶,用茶盖指了指在一旁昏睡的小刚,“他怎么了?”
“他被鬼挠了一下。”说着,我轻轻移动了一下表哥的头,露出那块高高肿起的紫色血包。伤口已经流脓,一点点黑色的血液从中渗透出。
李彤瞟了一眼,“是大头鬼的败血尸毒。”
她的声音虽然不高,听起来却有是一股不容置疑的口吻。这让我有些不舒服。
“能治吗?”
李彤好像没听见我的话,问道,“大头鬼在哪?”
“被我杀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死了。反正化成一滩臭水了。”
“这么说和他秤不离砣的长蛇鬼也完了?二对二,战绩还不错。”李彤笑喝了一口茶。可当他听见我说,“不,是我一对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由冷漠变成了吃惊。
“魏先生,我比你大两岁,还是叫你小魏吧。我知道你很着急你表哥的病情。可是,你能不能把具体的经过给我讲讲?”
小妞说话居然客气了?不妙!上学时我学会了一条真理,高冷的女班主任,一旦对自己微笑点头,那下午绝对要叫家长!小姑娘要给我下套了,老子可得防着点。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简单的讲了一下昨晚的经过。
李彤听得十分认真,不时抛出些奇怪的问题,诸如:
“你怎么知道处男的血克制野鬼?”
“你表哥怎么不是处男多久了?”
这小妞说起处男两个字一点都不脸红。看来也是老司机呀。先一个问题,我如实告诉她,是听村里老人说的。而后一个,我也不清楚。她点了一下头,然后解释着说,处男的纯阳之气是败血尸毒的天然克星,它丧失的越早,败血尸毒侵入人体的越快。而解这个毒的药方,是高级秘密,只有爷爷知道。
当我急切的表示快请李老出来时。李彤的回答简直让我无语到了极点。
“爷爷带可心去旅游了,这种毒的解草,只有他知道,我可没有。”
我急的来回搓手,“小姐,啊不,大姐,你看看,咱能不能请老爷子先回来一下,或者说,你告诉我他去哪了,我去找!”
李彤依旧冷冰冰的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他妈的,这小妞故意耍老子,没办法,谁让咱有求于人呢?表哥的嘴唇已经越来越白,眼底竟然出现一层淡淡的紫色斑点。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美女,你帮帮忙,想想办法,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李彤沉吟了半响,“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李彤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微笑,“我这里确实有一项棘手的任务,我觉得你应该能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