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紧张的扶住风无棣劝说道,“老爷!不要动气,我看今天风府的这些奴才确实要好好的管管了。”转而厉声说道,“今天,老婆子我倒是要好好的让大家清楚一件事,也好让那些不知尊卑身份的人,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风府世代为将,不分彼此,可世道今天老妇不得不说清楚了。风府除了老将军和老妇以外,风府主事便是我儿风祁,你等该称为老爷,风毅便是二老爷,其妾侍杜氏便是二姨娘,风刚本是老将军妾侍刘氏所出,因那时难产,生下风刚便撒手人寰了,一直由我抚养,我也视如己出,尔等只能称他为三老爷,其妻赵氏便是三夫人。”安晨厉声的说着,缓缓抬手示意羽尘、羽里和羽沫来她的身边。
安晨的双手抓着风羽沫和风羽尘的手,悲伤的说道,“风羽尘和风羽里多年前就随父母去了玄月城,他们的母亲凌烟雨才是大夫人。他们那对来不及出生的双生妹妹,这个大小姐和二小姐是她们的。虽然羽沫年纪比羽绮小了一岁,是四小姐。但是,羽沫贵为王妃,又是嫡出小姐,所以,如今风府的大小姐只有一个,那便是风羽沫,羽翔是四少爷。风羽跃和风羽绮只是三少爷和三小姐。请大家一定要谨记这点,是否明白了。
风家众人纷纷应和着,“我等谨记老太君所言。”应和之中,脸色最难看的便是风刚一脉。虽然,大家都知此事,但从未在意过这个问题,只是今天的事,算是公布于众,风刚一脉不是嫡出,往后很多事便再无权插手了。
紫宸皓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正堂中众人脸色,等待着老太君将事情交待完毕后,才幽幽的开口说道,“今天,本王无意插手风府家事,可是风家奴才对待王妃的态度,本王很是气恼,有些话我也不便说,更是说不出口。还请风家两位少爷代劳,告知风府上下众人,地上这厮的行径。”紫宸皓说的很是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而且眉宇间只有那么一丝不悦。
风羽尘从位子上起身,走到了紫宸皓和风羽沫的面前,微微行礼转身道,“今天我与羽里,跟随王爷和王妃押送罪妇孟氏,入碧云寺削发为尼,事后我们前往了天然居小坐。随后,王妃同意回府与家人相聚。我兄弟两人先行回到府中,在门口等待王妃所乘马车,不料这厮在府门口,先是对我兄弟两人阿谀奉承,而后又对我两人指手划脚,直到王妃到达,那厮竟然口出污言秽语,诋毁王妃和王爷。甚至将王妃比作那些…那些女子。”
风羽尘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风府众人的脸色全都变了颜色。尤其是风毅,气恼至极,暴怒道,“你一个小小奴才,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行为。”
“岳父,你切不要动怒,且听听下文,在动怒不迟。不过,事前还请老将军,将府中所有丫头、小厮、护院众人都召集起来。”紫宸皓语气温和,玩味的看着风刚等人,只见他们如坐针毡,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风无棣一脸正色,沉稳的说道,“王爷不用如此客气,老臣这就将府上众人召集于此。还王爷请稍等片刻。”
随后便让人传话下去,全府上下所有奴仆护院都齐集风府正堂之外。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当有些站于前端的下人见到正堂内的阵仗,吓得不自觉的簌簌发抖起来。他们见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被他们欺凌的四小姐、如今的睿亲王妃。而跪在地上的人,就是那个不是别人,正是被如今贵为王妃的四小姐废了的护院总管蔡宇。
一刻钟后,风府的一众奴仆都已聚集在正堂之外。风无棣才告知紫宸皓人已到齐,而在这之前,整个正堂静的很是诡异。先下人都到齐的消息,对正堂之中的人而言犹如大赦。可是对于有些人,确是死期将至。
“今天,本王携王妃回府,却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行径。此事于王妃声誉有莫大的关系,本王不得不为王妃做主。所以,才让老将军把你们都召集起来,地上跪着的人,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对王妃不恭不敬,更有言语冲撞。”紫宸皓表面看来很是温厚,可是语气却充满了怒意,震慑的众人感觉犹如身处寒冬一般。
紫宸皓很是满意在场所有人的表现,这才开口冷冷的问道,“本王且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对待王妃?”
跪在地上的蔡宇,早已簌簌发抖,颤巍巍的说道,“回…回王爷,小人…小人知错。请王爷…饶了…饶了小人。”
“你这是做什么?本王只是在问你,谁指使你如此行径的,又没有治你的罪。现在还是不要废话了,说吧!谁指使你的!”紫宸皓一派云淡风轻,可是语气却又冷了几分。
“是……是…”蔡护院‘是’了很久,怎么都不往下说,只是不断的扭头需找求助,可是他的举动点燃了众人的怒火。
紫宸皓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你还不说?那就劳烦风老将军,请出风府的家法。”
风无棣闻言,立刻说道,“王爷,老臣这就让人请出家法。”随后立刻示意下人拿来了家法。
紫宸皓轻轻的点了点头,再次问道,“最后再问你一次,谁给你的胆子!”不怒自威的气息散发了出来,震摄着在场的所有人,人人都道睿亲王温厚有礼,却不想也有这样冷冽的时候。
“小人知罪,是小人一时糊涂,冒犯了她。”蔡护院才说出口,顿时感到数道寒光刺入自己的身体,立刻改口说道,“不,是冒犯了王妃,小人该死。没有人……没人指使小人如此…如此对待王妃。”蔡宇紧张的说完了话,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
紫宸皓冷哼了一声道,“什么一时糊涂,依本王看来,你不是一时糊涂而是从来如此!事到如今你还打算隐瞒,你当本王什么都不知晓吗!还不打算如实招来,那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奴才到底有多硬!”
“皓,你不必如此,这奴才早被我废了,以后不会再有子嗣,也算是对他最大的惩戒了。至于……,你不用追究了吧!”风羽沫一脸淡然的说着,眼睛移向风刚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无论是谁,处于何目的,我不想深究。再说,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嘛!你不用对他动刑了,免得落个心胸狭隘、宠溺爱妃,以皇家之势,迫害平民的骂名。”风羽沫说的悲切而又宽容,无不是在考虑紫宸皓的声誉。
“沫儿,你不用如此委屈求全,想那天老将军大寿,别院的闹剧,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幕幕皆在眼前,字字依旧在耳边。别的不说,就今天风府门外所发生的一切,我必定要追究到底。”紫宸皓紧紧握住风羽沫的手,说道义正言辞,不容撼动。
风羽沫见紫宸皓如此决然,也不再扭捏,淡淡的说道,“那我便听你的,只是有一点,还请皓,不要让那些人再有他想才是。”
紫宸皓脸上浮现起一抹发自心底的笑容,“这个我明白,沫儿你放心便是,我看你的祖父、祖母和府中上下都不会有任何异议。”而后冷冷的说道,“来人,给本王用刑,直到他肯说出实话。”
“是,王爷!”原先压着蔡护院的两人上前领命,拖着跪在地上的蔡护院出了正堂,将人带到了众下人面前,开始了家法。用腕口粗的棒子打在背上和臀部,足足四十棍,声声惨叫之声,犹如置身地狱,直到再也没有叫声为止,那两人也不多说,一桶凉水直接泼向昏死过去的人。
那蔡护院被激醒后,脸色已经惨白,再也没有力气叫唤,垂头趴在刑椅之上。两人问他是否肯说实话,他也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后被带回了正堂之上。
“你准备说了吗?”紫宸皓淡淡的问道。
蔡护院点了点头,无力的说道,“小人愿意如实告知王爷。”
紫宸皓也不看他,冷冽的说道,“那还不快说,你难道还要本王请吗?”
蔡护院战战兢兢的回道,“草民不敢!草民……草民如此,是因为…因为受了夫人,不,是三夫人和三小姐的命令,不仅如此,府上所有下人平日也……也都如此,明里暗里几乎一直都……都有欺压着王妃。”
“还有呢?说!”紫宸皓怒不可遏的呵道。
“还有……还有,就是府中上下,没有人把王妃视为嫡出小姐,克扣王妃平日的用度还算是小事,有时还会…会对王妃和小少爷下……下暗手。尤其是三小姐,倚仗三老爷是府中的主事,风府的掌上明珠,没少找王妃的麻烦,好几次都把王妃打个半死……”蔡护院被紫宸皓的怒意和手段所震慑,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紫宸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手紧握成拳,连指骨都泛了白,指骨发出阵阵响声,隐忍着满腔的怒气,继续听着蔡宇的叙述。再看风祁和风羽尘、风羽里的脸色也早已黑如炭火一般,碍于紫宸皓没有发话也只有强压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