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毅在一旁,一脸的沉痛和自责,双眼通红,喉结不规则的动着。杜如媛一脸的不安,双手将手中的丝帕扭作一团,低头躲避着风刚等人射来的目光。
一个时辰后,蔡宇战战兢兢的把所有的事都说完了,他大气不敢喘的跪着,任命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不成想,紫宸皓突然问道,“蔡总管何在?”
蔡总管听到紫宸皓的询问,一副小人的嘴脸,悻悻地说道,“小人参见王爷!参见王妃!小人便是风府的总管蔡耀。”
“我却问你,王妃为何要将蔡宇废了?本王提醒你一句,老老实实的说,若是有一丝谎报,那就休怪本王辣手无情!”紫宸皓冷冷的说道,语气充满了怒意。整个人犹如从地狱走出的撒旦,眼神中充斥着暴戾之色。
“回王爷,那天小人不在场,之前缘何小人并不知晓,只是王妃当时在……在小人将要带走蔡护院之时,突然出手将他下身废了,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事后,又因此事,事出又因,出手的又是大小姐,所以小人便隐瞒了老将军,只字未报。”蔡耀是一个很会见风使舵的小人,见此状况,虽然心惊但也将神色掩藏的十分的好,把事情全部颠倒,以求此事不了了之,以保住蔡宇一命。
紫宸皓一脸的坦然自若的说道,“哦……,是这样?那么蔡总管是否有什么遗漏的,需要补充吗?”但是,他的手却没有松开过。
蔡耀见状,以为紫宸皓相信了他的话,低头沉思了一会,佯装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说道,“这件事后,小人曾问过蔡护院。他说是王妃私下找他去别院的闺房,而且那天,王妃衣着轻薄,对他举止轻佻,蔡护院不为所动,惹怒了当时还是小姐的王妃,才会有后来的事。小人知道事情严重,只是告知了三老爷,但是,三爷宅心仁厚,说此事因为王妃年少无知,出手重了些,嘱咐小人多多宽慰蔡护院。而且那时,老将军寿辰将至,不宜将此事闹大。”
蔡管家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所有人都窃窃私语,确实了风羽沫行为不检的名头,而风刚那边一脸的得意。风羽沫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遍,愤怒的看着窃窃私语的人和说话的蔡耀和风刚一家人。
“你们胡说!竟然如此颠倒是非黑白!讲这样的脏水泼到我姐姐身上,我和你们不共戴天!”就在此时,一道稚嫩却又充满愤怒的声音响起,一道蓝色的身影持剑飞奔而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和风羽翔。
风羽翔的话一出,窃窃私语之声立即消弭了,只见风羽翔手持长剑负手而立,一脸正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蔡耀,怒斥道,“你个小人,竟然如此颠倒黑白,含血喷人。看我不杀了你。”说着举剑便刺向蔡总管的手臂。
那蔡总管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他惨叫道,“啊……!小少爷想要替自己那个不知羞耻的姐姐,杀人灭口了。”
“你还敢胡言乱语,看剑!今天我非杀了你!”羽翔才从学士府回来,走到正堂刚要进去,就听到了蔡总管这番说词,当时就努力,拔了护院的剑便冲进了正堂,又被蔡耀这样说,更是愤怒不已,提着长剑再次刺向蔡耀。
“羽翔不要乱来!我不会相信沫儿会做此事!”紫宸皓立刻上前,控制住早已炸毛的风羽翔。
“羽翔,姐姐清者自清,他们想要泼尽脏水也是枉然。”羽沫走到风羽翔身边,一脸温柔的说着,抬手将风羽翔手中的剑拿了过去,随手把剑扔向了身后的婷儿。一手牵过紫宸皓的手,一手拉住还在别扭的羽翔,淡淡的看着众人。
“王爷,小姐,不,王妃绝不是这样的人。那天晴雪就在别院附近,知道事情的原委,绝不是蔡总管所说的那般,倒是蔡护院口出恶言,甚至还满口的污言秽语,被王妃教训,而且王妃心善没有过于追究。可是,蔡护院不但不知悔改,还仗着是总管的侄子,在王妃身后暗下黑手,将匕首射向王妃和小少爷,好在王妃身手了得,才没有受伤。就是如此,王妃才会将蔡护院下身废了。”晴雪气愤的诉说道。
“晴雪,你先退到一旁,此事我早已知道真相。”紫宸皓没有用‘本王’而是用‘我’自称,看着脸色不佳的风羽沫轻柔的说道。
“是!晴雪遵命!”晴雪乖巧的福了福身,退回了原处。
紫宸皓神色悲痛的看着风羽沫,柔声道,“沫儿,我让你难堪了。我不会让你在处于这样的境地。”
风羽沫闻言,只是微微摇头,表示她没有事。只是,风羽翔可不干,跳脚的很,叫嚷着非要将蔡总管和蔡护院等人碎尸万段。
紫宸皓一脸暴戾,怒喝道,“大胆贱民,竟然诋毁王妃声誉,惹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乱,胆敢犯上,罪该当诛!而且,未活命无所不用其极!仗着风副将支持,恃宠而骄,为人歹毒。来人将蔡耀、蔡宇两人的舌头拔去并将其手筋脚筋挑断,扔进大牢。”
“王爷!我兄弟两人请命,亲自执行!为王妃出气。”风羽尘和风羽里双双站了出来请命,愤怒的看着那两人。
“王爷姐夫,我有一句话要说。”风羽翔奋力的挣脱羽沫的手,仰头说道。
紫宸皓玩味的看来一眼,点头默许了羽翔的要求。风羽翔说道,“这样对他们已经很仁慈了,但是他们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幕后主脑也不该轻易放过。还有,我要他们每天都受鞭笞之刑百下。”
紫宸皓对风羽翔的表现很是满意,朗声道,“好!准了!”说罢,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风刚,继续道,“风副将交由骠骑大将军监管!三夫人和其女,为人奸恶。风副将治家不严,迫害嫡女嫡子,听信谗言,还请风老将军和老太君以家规处置。其女风羽绮幽禁于住所,不得踏出院落半步,明日起交由晓霞看管并教习其规矩。”
因为紫宸皓的一道道命令,让下人都人人自危。当听到这位一向温润的王爷,今天犹如玉面阎罗般,为了才成婚不久的王妃回府兴师问罪,而且这样的刑罚更让人胆寒。更确定了温润的睿亲王极爱他们那位以前不得宠爱的嫡小姐,如今独一无二的睿亲王妃。
风无棣和安晨、风祁纷纷起身领命,待他们坐下后,紫宸皓才落座,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幽幽地问道,“蔡管家妻女何在!”虽然他一派悠然,可是语气却清冷的很。
人群中战战兢兢的走出了连个人,低头走进正堂后扑通一下贵了下来,不停的磕着头,中年女子颤巍巍的说道,“民……民妇……蔡…蔡李氏李…娟,携…携女春兰,叩……叩见王爷!王妃!”
“民女…春…春兰,参见……参见王爷!见过王……王妃!”蔡春兰身子抖如筛糠,跪在地上,无法稳定自己的身体,一下歪倒在一边,动都不敢动颤抖着伏在地上。
风羽沫冷冷的说道,“春兰怎么跪都不会吗?看来风羽绮真的很宠爱你啊!”
蔡春兰被羽沫的话说的更是恐慌不已,不停的磕着头不停地说道,“王妃……赎罪,王……王妃赎罪!”见到女儿如此,李氏也不断的磕着头请罪着。
紫宸皓冷哼道,“睿王妃还没有说什么,你们就如此,若是说了什么,那你们岂不是当场就寻死了?”
风羽沫浅浅一笑,柔柔的说道,“皓,你和不要小看了她们母女,她们最会的就是巧言善辩,那张嘴啊……可真的是会说的很。”说着走到她们两个面前,蹲下身用手捏着蔡春兰的下颚缓缓抬起,笑着问道,“春兰你说,我说的可有错?”看似没有用力的手,却十足十用了力。
蔡春兰一则是下颚传来的疼痛,再则是被之前紫宸皓下达的命令所震慑,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风羽沫见此,把手撤了回来。淡淡的问道,“春兰,你自己讲讲吧!包括大寿那天,在我别院外发生的事,清清楚楚的说一遍。让风府的人都听听,然后在定你的罪责。”话音一转,看了眼蔡李氏,毫无情绪的说道,“蔡李氏,李娟为人刁钻刻薄,打入大牢和蔡耀、蔡宇做伴去吧!”
蔡李氏顿时瘫倒在地,被传来的侍卫拖了出去。再看蔡春兰,满头是汗,泪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早就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汗水了。她瘫软在地上,匍匐着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所有的事,末了只能等待着自己的下场。
风府正堂之中,人人脸色都很难看。紫宸皓走向羽沫,揽过她轻声说道,“原来这些年你如此困苦,竟让小小奴仆们这般欺凌,你受苦了。”
风羽沫听到这话心头一暖,默默的把头埋在了他宽厚的胸怀中,闷声说道,“有你真好,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想再追究一切。只是……”她缓缓的离开紫宸皓的怀抱,看着风羽翔,继续说道,“我不觉得有多苦,也不恨!只是从前没有太多的能力,倒是让羽翔吃了不少苦。”风羽翔只是在一旁默默的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