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不敢怠慢,领先走向前面诊所的平房。
晦明老和尚本想跟在疯子的身后到后面去直接见孙老爷子,可是现在还是清早,有些人还在睡着,恐怕是有些不便。所以就在进入诊室的过堂中等待。
见到陈仁布的身影,晦明老和尚先是高声叫了一声:“阿米豆腐,孙施主,这么早来打扰,实在是抱歉。”
陈仁布笑着迎上前,说道:“没有关系,经常有人半夜来敲门看病,我也就习惯了。只是和尚你这么早就上门,出了什么事?”
“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是为朋友跑腿儿,来求孙施主给医治一下内伤。”
“内伤?”陈仁布一边询问,一边走进了诊所的里屋,袁锦江和袁涛赶紧站起来,只有闲云还是大模大样的坐在那里没有动。
天机子眨巴着小三角眼,盯着走进了的陈仁布,感到有一种熟悉,难到是以前见过?
来之前因为袁涛的伤势,他是有着想要上门挑衅一下的心思,他需要为他的师兄探看一下这个能逼得袁锦江返回四川的人家背后有多大的力量。反正自己也是方外之人,即使惹恼了对方也没有家世连累。但是见到陈仁布的一刹那,他的心中忽然一动,这个人他应该见过,而且可以肯定不是普通见过那么简单,不然自己不会有这样很深刻的印象。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那里认识的,这个叫做陈仁布的老人又是何许人。
陈仁布扫视一下屋中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袁锦江虽然住在隆兴几十年,可是和陈仁布没有一点儿的交集,就是最后和疯子交恶的时候,警告袁家不许去招惹疯子,最后逼的袁家远避四川的事情其实并不是陈仁布的意思。
林恒的师门曾经受过陈仁布的恩惠,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报答,知道疯子是陈仁布的徒弟,并且在调查的过程中得知疯子在和袁家的孙子争女朋友,虽然对于孩子们的早恋,他也是嗤之以鼻,但是看在陈仁布的面子上,想要助疯子一臂之力。
只是他并不值得哦啊罗四通已经很隐晦的把陈仁布的底细透露给了袁家,袁家不能只为袁涛一个人而招惹了强势的对头,是以袁锦江避走老家,其实他在隆兴布局几十年,也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当然并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这次袁锦江在闲云的带领下来见陈仁布也是希望能找到机会,化解这段恩怨,当然前提是要先医治好袁涛的经脉。
袁锦江抱拳在胸,深施一礼,很低调很恭敬的样子,陈仁布知道礼下与人必有所求,他的目光在闲云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最年轻的袁涛身上。
这中医看病四个字“望、闻、问、切”。这“望”字就是站在了第一的位置,可想而知他的重要。
相逢休问荣枯事,查看容颜便得知。
袁涛的督脉和足少阴肾经上被疯子做了手脚,这些经脉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让人瘫痪,可是当时疯子冲冠一怒为红颜,那里顾及到后果。好在最后的效果正如燕乐遗篇中讲的那样,虽然没有截断整条经脉,而又让他的经脉中内息无法正常流动,对于练武之人而言,这和废人无异。
只要在一定的时间内恢复如初,对人体的伤害很小,但是要是时间拖得久了,就是大罗金仙也无法补救。不管曾经这个人的功力如何,能用出十分之一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
陈仁布修养到家,尤其是这次三日闭关回来,对于人生百态更是看做如烟似云。疯子心中运气,可是当着师父的面前,他还是不敢太过放肆。狠狠地瞪了一眼,走到师父身后不再说话。
晦明和尚介绍到袁锦江爷孙两个的时候,陈仁布心中更是明了是为了什么事情,这个闲云老道他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有朝过相而已。
修道之人对于各种有利于修行的事情都是十分关注的,哪里出了天才地宝,谁家有好的修炼功法,谁是内丹外丹的高手,都会知晓一二。只是陈仁布虽然也是修道者的中厉害人物,不过新龙腾成立后,他行事一直很是低调,就是在战争时期,大多数的人也只是知晓他的绰号,而不知道他的本名。
青城山建福宫的覌主,也是有所耳闻的人物。只是没有想到袁家竟然能请到这两位来撑腰,难道达不成此行的目的就要用强?陈仁布嘴角挂出一丝的冷笑。
袁锦江是礼数到家,先是奉上了礼物,然后才开口相求。陈仁布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定,招呼袁涛做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给他诊脉。
脉象沉细,脉沉,轻取不应,重按始得。主里证;脉细,脉细如线,应指明显看样子气血俱虚,诸虚劳损,主湿。
陈仁布又要袁涛伸出舌头看了看舌淡红有齿痕,舌苔薄白,舌体有些胖大,看样子脾肾肝都有阴虚之症状,可是显然有进补过很多的灵药,眼白有赤丝,脸颊有红晕。
中医有句话叫做虚不受补,这补药要是吃多了也会死人,袁涛的病根在经脉,一味的虚补有害无益,治标不治本。
陈仁布稍作沉吟,又让袁涛躺在临珍的病床之上,在他前胸后背的经脉上仔细的查看一番。不用询问疯子也知道是哪里的问题,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解开被疯子做过手脚的经脉和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