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席允贤听言,知道念初所言也不无道理,便问席满玥道:“你可将事情弄清了吗?”
“燕秋是侄儿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头,肯定不会做出那种监守自盗,偷鸡摸狗的事情。”席满玥说着又佯装无辜的看了席允贤一眼。
席允贤此时也不过将事情听了大概,真正是腾云驾雾的感觉,再加上连日来状况频发,不觉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小儿家的事情去寻子舒评理吧!”
席满玥听席允贤这么说,垂首瘪了瘪嘴,手中丝绢绞缠,只抬头回道:“全听姨丈做主。”
念初本就无心和席满玥纠缠此事,只是想小惩大诫,此刻见她不依不饶,却也想着让她再出出丑才好!
这般想来,念初便和席满玥一起行礼退出了书房,由王管家带着朝寒清予的琢青阁走去。
此时日落将至,斜阳尽洒,余晖若金将肖府染成了金黄色,苍穹金顶,丹云火烧,绿树成荫,百花争芳却也别有一番情趣。
寒清予此时正欲去找席允贤商讨今日商贸之事,却不想刚行至院门口,就见着王管家带着席满玥和念初二人朝这边走来。寒清予和身边茗烟对望了一眼,却见茗烟满眼皆是玩味,不觉没好气的瞪了茗烟一眼。
“子舒少爷,您出来的正好,表小姐和二小姐之间有些误会,老爷说拜托您给化解化解。”王管家打恭作揖的说道。
“王管家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寒清予说着眼神不自觉落在了念初身上,自那日赌气离别后,还是第一次再见她,她似乎又清减了几分,但却显得容貌越发清丽,只是单薄的身子让人看了不忍心生爱怜。
席满玥在侧将寒清予眼中关切和爱意皆收入眼底,心中对念初的恨意不觉又深了些许,藏在袖中的蔻丹早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子舒哥哥,你上次不是说替人家做主吗?”席满玥说着已经走到了寒清予的身侧拉起他的衣袖摆弄了起来。
寒清予看着念初看向二人灼灼的目光,不漏痕迹的将席满玥的手挡开,回道:“上次表小姐说的含糊,这次念初也在不如你二人当面解释清楚可好?”
念初看着二人热络的样子,嘴角含笑道:“既然你都和人家说好了,又哪里有食言的道理?”念初说着,眼神炯炯的看着一旁燕秋,气势咄咄逼人的问道:“你个贱婢,先说我收你家小姐的玉佩,事情败露又说我怒砸玉佩可有人证物证?”
燕秋没想到念初回这般问自己,先是一愣,才支支吾吾的说道:“这……”
寒清予看着念初眼底的坚强和那份镇定,不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水光流转,心头暗赋:你果然未变。
“姐姐既然这样说,那姐姐可有证据说是燕秋私藏吗?”席满玥见燕秋被念初问的哑口无言,便在帮腔问道。
“这还不简单?一搜便知。”念初说罢,侧眸看了一眼燕秋,回眸间见寒清予正看着自己浅笑,不觉美目微眯,狠狠瞪了寒清予一眼。
燕秋没想到念初会有此提议,心想自己话已说出,若是今日不搜只怕这二小姐未必会愿意,便说道:“但听二小姐的注意,只是若是搜不出东西,还望二小姐换我清白才是。”
念初听燕秋这么说,也不说话,轻挑秀眉看了一眼一旁的席满玥,见她仍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头便觉恶气难平。
正午时分,满园出光无限好,绿绦粉影垂岸,桃花梨花粉白间杂,翩然若海,荡起一阵阵香波,湖面上金鳞碧洒,迤逦逶迤,微风掠过,落花飘忽,湖面上细浪排排,“噗”一声便被戏水鱼儿突破。
寒清予看着念初和席满玥较真的样子,眼底笑意尽显,无意说道:“你那日便摔过我的玉如意,我倒觉得你再摔玉佩倒也不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念初本就介怀落湖之事寒清予轻信小人,此刻这些话在她耳中就如寒清予故意袒护了席满玥一样。
念初眼底寒霜渐起,冷冷的看了一眼寒清予,声音若万年冰雪一般,不带一丝温度,“你若这么维护她,那我也无话好说,不过此事关系到我肖家待客,我觉得还是查清楚再下结论,免得我妄作了小人。”
寒清予没想到自己无心之言竟惹得念初这般生气,垂目思量,点了点头,便对一旁燕秋道:“那你便快带我们去吧。”
寒清予这话一下,此事也算是板上钉钉了,燕秋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席满玥,她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
一行人来到静水别居,寒清予便命人进燕秋屋子搜查,燕秋站在院中,冷汗森森往外冒,不一会额头上的碎发便被打湿了。
席满玥见燕秋这么没出息,不觉鄙夷的瞪了燕秋一眼,小声骂道:“你心虚什么。”
燕秋赶忙用手绢擦了擦额头,心道:反正那玉佩不在我这里,我怕什么呢?
没到半柱香的时间,进去搜查的下人便从屋中退了出来,浣墨眼尖儿,一眼便看到打头的手中拿着一个绢布抱着的东西,便站在寒清予身后说道:“少爷,您看那人手里果然拿着有东西呢!”
燕秋此刻也看到了那人手里的东西,心中忐忑不安,如小鹿乱撞一样跳了起来,额上的冷汗也越冒越多,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前面的念初,心下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
寒清予本在考虑近日之事,听浣墨这般提醒,便从石凳上做了起来,见领头的人果然拿了什么东西,回头眼带询问的看了一眼燕秋,见燕秋脸色惨白,额上细汗淋淋,心中不觉又看了一眼念初。
念初看着来人,并没有多少欣喜,一切尽在掌握,只不过因为席满玥的自讨没趣,让她的计划多绕了一圈而已。
“少爷,这是在燕秋姑娘房中搜到的玉佩碎片。”下人边说边把绢帕呈给了寒清予,话音刚落,燕秋已经身形不稳跌倒在地。
“那、那东西不是我的……”燕秋的话说的有气无力,她知道此刻再怎么解释也会被人当做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