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真假难分
席满玥也顾不得许多,看着摊开绢帕里所呈之物,隐隐咬牙,侧眸凶光毕露的瞪了一眼燕秋,稍瞬即逝,又恢复了往日的我见犹怜,看着念初,声音颤抖地说道:“姐姐,妹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贱婢会做出如此事情,来挑拨你我二人感情。”
念初也不多言,只冷哼一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燕秋,漠然道:“真相大白,莫要再无赖我了!”
“念初……”寒清予看着手中的玉佩,见念初脸色决绝,正欲开口劝解,念初已经转身离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寒清予嘴角划过一丝无奈的苦笑,转头看着席满玥又道:“这丫头是你的人,还是你自己处置吧?”
席满玥知道此事自己不易在多做纠缠,满眼晶莹的看着寒清予,故意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有劳子舒哥哥代我劝劝姐姐,是妹妹误会她了。”
寒清予见状点了点头,“你也无挂在心上,念初自来古灵精怪,心地倒是善良,自然不会怪你。”
席满玥见寒清予这般夸奖念初,心中早已愤恨,脸上却仍旧一副无辜的样子,樱唇轻抿,缓缓点了点头道:“是满玥小家子气了。”
寒清予见已无事,也不便多留,便将手中东西交还给了席满玥,带着茗烟、浣墨二人离开。
“公子,这场戏也太精彩了!”茗烟随手折下路边一条垂柳,扫着沿路繁华似是不经意的说道。
“哦?”寒清予听言,眉峰一挑,侧目看着满湖映景也不多问,只笑而不答。
浣墨在侧听言,眼珠子咕噜一转,看了一眼茗烟,心中似乎有了几分明了。
“啪”
待寒清予走远,席满玥气急败坏的甩了燕秋一耳光,怒喝道:“让你办个事也办不好,竟然她反咬我一口?”
“小、小姐,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燕秋被打的七荤八素,眼泪吧嗒吧嗒便顺着脸颊混着细汗一起流了下来。
“冤枉?人赃并获的事情,你还狡辩?”
看着席满玥如此生气,一旁彩绣只给燕秋使眼色让她勿要再多言。
燕秋跪在那里委屈的捂着脸,看着席满玥抽泣道:“小姐,这玉佩是益柔撞到我摔破的,可那日二小姐确实让我回来禀报你就说是玉佩收下了啊!小的没有骗你!”燕秋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席满玥心思一转,想燕秋一直对自己忠心不二,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若不是燕秋撒谎,那想必就是念初设计陷害自己了?
想到这,席满玥狠狠的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贱人!”
说罢,又看了一眼燕秋道:“既然他们说是你做的,那现在这事便是你做的,我也留不得你了,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就给你人说将你赶走了!”
燕秋知道自己小姐这也算对自己仁至义尽,当下也不敢再多言,赶忙磕头谢恩。
念初回到点绛居时,正巧看到湘竹从院里出来,心下不觉疑惑,这几日她倒是来的勤了。
湘竹此刻也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念初,左右顾盼了两下,见院中并无她人,便走上前去盈盈给念初行了个礼,念初摆手示意让湘竹起身,湘竹起来时将一张纸条交给了念初。
“小姐,自当小心。”擦身而过,湘竹轻声留下一句嘱咐。
念初心中一怔,径直朝点绛居走去。
进院时,益柔正和另外一个小丫头在院中做执扇,见是念初回来了,赶忙起身迎了过来。
“小姐,您回来了?”益柔见念初脸色不好,只给那小婢招了招手让她退去,便跟着念初进了屋子。
宝笙在屋中对窗做女红,见是念初归来也赶忙将手中活计放在一旁,迎过来说道:“小姐,您回来了?湘竹刚走,不知你可看到了吗?”
念初心头为了刚才寒清予之事有火,也不答话,只点了点头,宝笙和益柔二人见状也不多言,互相使了个眼色,便退了出去。
待二人走后,念初才将湘竹塞给自己的纸条去了出来,只见纸条上面墨迹未干,似是才写不久:大夫人中毒已深。
念初看着字条上的字不觉愣在了那里,她一直感觉此事有蹊跷,只是没有想到穆氏竟然如此狠毒,不但想陷害孟氏现在更是想要置她于死地。那现在自己到底是帮她还是将依席允贤所言将孟氏送走呢?只怕孟氏就算不在这府中也命不久矣了吧?
想到这,念初便将纸条狠狠的撕了个粉碎。看着窗外春光正好,念初心头不觉一阵怅然若失,重生以来自己似乎也越发的狠毒了。
第二日,东方港露出一条鱼肚儿,守院打扫的婢女便听到院中有敲门的声音。
“王管家是您啊!”打开院门小婢便认出这风尘仆仆的人正是王管家。
“老爷找二小姐有事,你去帮我通报一声吧。”
婢女领命本想将王管家请进院子,却不料王管家只说在院外等候就行,婢女便匆匆朝廊下跑来。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将屋中三人从梦中吵醒。
“谁啊?”益柔的声音还有些懒散,揉了揉惺忪睡眼,披了一件外衫便朝门口走去。
“益柔姐姐,王管家来报说老爷找我们小姐呢!”小婢认得益柔的声音,赶忙回道。
“吱呀”一声,益柔已经将房门打开,见是守夜小婢,点头道:“你去吧,小姐这就来。”说罢,益柔便关门朝屋里走去,“小姐,王管家说老爷叫您这会过去呢!”
念初此刻已经清醒,二人说话她也早已听的一清二楚,心下一转,便猜是因为昨日自己说将孟氏送回自己老家的事情,所以席允贤才会这般心急火燎的来找自己,果然是糟糠之妻不可留啊!
想到这念初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赶忙招呼宝笙、益柔二人帮自己梳洗打扮。
一盏茶的功夫,念初便带着宝笙朝院外走去。
清晨雾重,满园水汽蒸腾,念初看着仍在睡梦中的外屋,不觉长叹了一口气,只道,常人皆是信誓旦旦,不思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