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希贺容磊二人吻的难分难舍,周围出黑板报的同学都开始羞羞的捂脸之际,白希的手机开始不和时宜的响起,“叮、叮,叮、叮,叮、叮”丝毫没有停歇。
白希害羞的从容磊的怀中离开,看到手机备注之时却是面色一凛。眼尖的容磊也看到了,那两个让白希面容变得重视起来字眼——阿霁。
看着白希渐渐离开他,走到了教室外面。
容磊的眼神变得阴沉起来,果然,在她心里那个双腿残疾的男子必自己要重要的多。
白希接到的电话时钟点工打来的,阿霁出事了。
残疾人总是会有一种感觉,就是感觉自己的失去的那部分肢体还是存在的,可是一摸才知道之是个幻境。
心里与身体上的巨大落差,会令他的残枝感到一种巨大而难以忍受的疼痛,这种疼痛由内而外,非药物可以治疗。
钟点工来到白希的小公寓之时,发现午饭碰都没碰过,去他房间一看才发现楚玉霁已经痛的晕厥在床上。面色惨白,仿佛毫无人气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
钟点工看到后吓得够呛,赶紧抄起电话就通知了白希。
容磊看到白希面色极度慌张的离开了学校,连通知他一声都不曾。他的心里就是一沉,熟重熟轻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第一次以势压人,用c市白家族长的身份强令保安开了门,拦了辆车,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到了公寓。
急急忙忙的推开阿霁的房门,掌心沁出了些微的稀罕,一张俏丽脸颊上布满了细汗。
看到那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他,白希心痛的难以抑制,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几乎灼痛了他的手心。
和阿姨合理将阿霁报出房外之时,却看到容磊正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接过白希怀中陷入昏迷的阿霁。在白希疑惑的目光中,淡淡的说了句:“我帮你。”
便不再多言,将将开到医院,容磊联系好的护士和医生便已经等在了门口。
一番检查之后,医生摘下口罩,面朝着白希二人说:“他的双腿像是被人活生生锯断的,之后也没有进行很好的护理,导致伤口发炎溃烂。”
似乎是在酝酿措辞,医生顿了顿又接着说:“这次他之所以会如此疼痛,一方面是之前残肢的幻痛,另一方面是他的残肢似乎从内里开始溃烂。如果不出所料,是被人下了毒。”
“下毒?”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白希激动道:“不可能,这几月他的一切生活起居几乎都是我亲力亲为,连阿姨请的都是我母亲娘家人。”
容磊看到白希如此紧张,眼神凌厉的看了医生一眼。
医生方才继续说道:“这毒并不是最近下的,而是一日日在他身体里累积起来的。这种毒素会压迫他的神经和血脉,对于本就血脉不通畅的残疾人来说,这几乎是致命的。”
白希几乎是在瞬间就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恨意,咬牙切齿的叫道:“楚玉筱。”
是的,楚玉筱,阿霁残疾的主导者。
前世,阿霁那般惨烈的死亡,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楚玉霁的暗中推动。
那个受楚家万千宠爱于一生的小女儿,完全没有理由谋害自己的亲哥哥。但是,倘若那个女儿并非原装呢?
若不是亲眼看到阿霁的惨状满,看到他的母亲吐血死在他的怀中,正是打死她也不会相信,那个看上去单纯善良、胸大无脑的楚家妹妹居然会是阿霁事件的幕后推手。
一个少女大着肚子静悄悄的站在出家门口。
那时的楚玉霁方才五岁,还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妹妹,看到家门口的那个女子,便朝着他走了过去。
那个女子看到小小的楚玉霁,便轻轻柔柔的闻到:“你是这家的小孩子吗?能不能叫楚帆出来一下,就说……就说是他阿妹找他。”
“你是我父亲的阿妹,我怎么不知道?”楚玉霁带着些不解的问道。
少女似乎是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说道:“父亲,父亲,他竟然真有了孩子。”
不等小小的阿霁有什么反应,少女已经转身缓缓离开。徒留下一个摸不着头脑的楚玉霁,暗自喃喃道:“什么鬼?”
贪玩的小阿霁分分钟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却未曾,居然是他一生苦难的开始。
那一年,正值楚父上山下乡期间,楚母由于怀了阿霁便留在家中。
大家族里的翩翩少年郎,与一般的凡夫俗子相比自然是与众不同。
那时的杏花村里的柳杏娘,几乎在瞬间就爱上了已有家室的楚帆。
杏娘的阿爹是村里的村长,她央求了许久,阿爹磨不过,便想将办法的把他们两个安排在一处做农活。
柳杏娘日日对楚帆可谓是呵护备至,给他做最轻省的活儿,有点好吃的就颠颠儿的跑去给他。
就这么一来二去,纵然是楚帆的神经再粗,也是感到了有些不对劲。想着:这个姑娘是没有别的事情做吗,怎么老是黏在他身边。莫不是看上他了?
当时的楚帆为人还是比较正直的,便特地对杏娘表明了自己已婚的身份。
而杏娘对此却表示毫不在意,想着楚帆人都在这里了,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回去。
就算他回去了,和那个妻子离婚了就是。
黏着楚帆的热情只增不减,他阿爹在乡里又是说一不二的村长,楚帆对着她也不便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语。
日子就这么一日日悠长的过着,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楚帆虽然并不娇弱,但是对于日日的耕种劳苦,也是觉得苦不堪言。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村中的日子无聊而苦闷,家中的妻儿又不在身边。
一日两日还尚且没什么,时间久了也自然是颇为孤寂。
身边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就是连和他沟通都不甚流畅的大婶。
那原先他不怎么看得上的柳杏娘,也变得面容姣好起来。
就这么我给你补件衣服,你给我修个桌角的,两人的相处也日益融洽了起来。
虽然村中的杏娘和自己妻子比起来,鄙陋无知,但是却也聊胜于无,不然他要如何渡过这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下乡生活。
如今政局不稳,小县城又格外的偏僻,掐指算来楚帆已经与家中断了一年多的联系了。
回家无望的状态下,村里渐渐传出了他喝柳杏娘的风言风语。农村人终日苦闷,难得有了这一桩可供消遣的香艳之事可做为笑谈,流言自然愈演愈烈。
这一日,老村长来到了他所住的草屋之中,一杆老烟枪抽的吧哒吧哒响。
“帆娃子啊,最近村里的事,你都晓得的。俺们杏娘好歹也是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妮,就这么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破鞋,也太糟践人了。”
“村长啊,我楚帆明人不说暗话,不是我不娶杏娘。这村里的流言毕竟是因我而起,但是我家里已有妻儿,实不相瞒,我刚来时妻子还怀着孩子。”楚帆也是言辞恳切的说着。
村长听了大为失色,嘴唇似乎有些颤抖的说着:“这事搞得,你家里有人为什么还要招惹我们杏娘嘛!”
楚帆自知自己与柳杏娘来往过密,虽然自己并没有对杏娘做什么,但是心中始终有着愧疚。
正当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时,村里大壮焦急的在草屋门口叫嚷着。
此时的老村长和楚帆都为柳杏娘的事情烦忧着,那儿有心思搭理他。
可是大壮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却让他们二人齐齐变了脸色。
“杏娘上吊啦!”门外的大壮如是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