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信息,江小饮下巴都要掉下来,好半天才自己拿手合上去!
从她记事起,自家茶馆的后院就是一个小凉棚加几颗高大参天的梧桐树,夏天有知了鸣叫、冬天瑞雪覆盖,总是那么的平静安逸,在她童年的记忆里,这里就是一个可以任由她上蹿下跳的乐园。
但是,一直以来,后院的一个区域,有两间木质的小棚屋,那里,是江得水划定的禁区,江小饮小时候再淘气,也是不能到里面去捣乱的。
江小饮不是没有好奇过,都被江得水以那是他闲来无事私下里倒腾点酒酿着玩儿的地方,敷衍了过去,反正江得水爱好多,其中也包括酿造一些与他的盛名不相符的奇奇怪怪的酒,江小饮也没有敢追根究底的问。
“真的假的啊,爷爷,你不会真的得了阿尔海默症吧,您老人家的记忆发生混乱了,我们家的后院怎么可能是个老酒窖,哪里只不过是你平时私自酿造一些失败品的小作坊吗?”
江小饮歪着身体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着江爷爷。
江爷爷的权威当然不容置疑,他老人家伸手敲了一下江小饮的狗头,“你个小Y头才多大的年纪,你能知道些什么,老酒窖你以为就是十年二十年的东西,眼皮子也太浅了些。跟你说,真正能成为老窖的,那个不是传承了几百年。你以为这条街为什么叫老酒街?”
“不是满街都是卖酒的店铺才叫老酒街的吗?”江小饮说道。
老酒街、老酒街,江小饮一直以为这里就是个特色旅游街区,为了哄游客掏钱才弄了个看似古老名字,当地居民大家一起卖卖作为本地特产的各种品牌的酒,乐呵呵的过日子,悠闲安逸。
“你知道个屁!”
江爷爷鄙夷的看了一眼自家的笨蛋孙女,“这条街之所以叫老酒街,不是因为有后来这些卖酒的店铺,而是这条街上,本来就有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酿酒作坊,可以说,是因为有这个古老的酿酒作坊的存在,使这一片兴旺了起来,才有后来的这条街。”
“哇,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我还不知道咱们的这条街还有这么一个来历。”
江小饮从来没有听江爷爷讲过这条街的历史,“那为什么会变成我们家的后院的,这种老酒窖不是各家酒厂的聚宝盆吗,就算不实际生产,那说出去也是一块可圈可点的金字招牌,只要说那个品牌是延绵数百年酒窖出品,瞬间就高大上了,怎么会还有这沧海遗珠落能在我们家?”
对江小饮的说法,江爷爷有些无言以对。
原来,这间茶馆和后面的面积不小的院子,都是江小饮奶奶家的祖业,江奶奶家是本地大户,世代以酿酒为生。
江爷爷十八九岁刚进城时学手艺的酒坊,就在现在的茶馆的位置上,当初的江爷爷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学徒,也就是在这里,他娶到了酒坊老板的女儿,也学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酿酒手艺,江爷爷人生的起点在这里,所以他大隐于市的地方也选在这里。
每天守着这个下茶馆,就仿佛可以看见那个在柜台里面给客人打酒的姑娘。
浮生若梦,真要说起来,那就是一个古老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