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顾显面对怀王顾暄的质问,无可奈何地:“这……臣弟本来是要告诉兄长的,可是昨日家府进了贼,为了那个贼的来路,我们府上折腾了大半夜,哪顾得上去你那?”
“什么?三皇叔!你府上进贼了?”皇上顾蓉凉问。
“可不!昨晚那个贼身手不凡,府内好几个侍卫都没抓到他。”吴王顾显说到。
“哼!”怀王顾暄冷笑到:“堂堂吴王府居然进入贼?不会是什么邻国密探吧?”
段景昌大人又上前:“依臣看!不会是邻国密探,倘若是邻国密探,他应该进入怀王府而不是吴王府。”
“段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怀王府比吴王府有什么不一样吗?”怀王顾暄反驳到。
“这个……”段景昌被问住了,其实他心里明镜地知道,怀王比吴王权势大多了,而且怀王掌握着郁南,也就是一个边塞围城的兵权,极有可能招来邻国的奸细密探,可是不好当面揭穿。
这时誉王顾蓉硕上前说道:“陛下!臣弟以为是他国密探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二皇叔做事一向谨慎,所以府内也就防范严密,乃至密探无法进入府内,而去了三叔府内,也或许奸细看三叔为人厚道想和三叔成为挚交,但因被府内他人发现了就忙慌逃走了。”
这个顾蓉硕是皇上的叔伯弟弟,他的父亲和洛王顾樟是亲叔伯兄弟,不幸夫妻都在战乱中死去,因此顾蓉硕从小就没了父母,他多半长在怀王府,可以说是怀王把他养大的,因此他只对怀王亲近,就因为他会给怀王溜须拍马,则被怀王早早地依他父亲是功臣之由举荐被当初的武皇帝册封为誉王。
吴王顾显见誉王顾蓉硕帮着怀王说话,瞪大眼睛:“蓉硕,不要信口开河,三叔即便做事粗略,他国奸细又怎么知道?”
怀王顾暄冷笑:“哼!你以为都像你那么笨呢?”
“你!我怎么笨了?当着满朝文武你居然羞辱我?”
“好了好了!”洛王顾樟劝到:“二位贤弟,为了这么点事至于这样吵吵吗?谁也别再提了!”
洛王顾樟和怀王顾暄吴王顾显不是亲兄弟,他是顾蓉凉的父亲即武皇帝的堂叔伯哥哥,就誉王顾蓉硕的父亲和他是亲叔伯兄弟,还不在了,只剩下誉王顾蓉硕和他还不亲近。也许是他那一支人比较稀疏,兄弟孤缺才养成了他会见风使舵的性格。所以顾樟见怀王和吴王哥俩争吵,只会从中和稀泥,谁也不得罪。
这也正是皇帝顾蓉凉所希望看到的,于是紧跟着便接过话题:“伯父说的对,二位皇叔勿再争吵,以后都多加小心便是。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可奏报中书省商议!今日皇后有点身子不是,朕就不在这里多呆了,散朝!”
皇帝找借口退朝而去。
满朝文武大臣也走出大殿。
怀王顾暄对着吴王顾显还在埋怨:“你呀!你呀!就没有做过一回让我满意的事。”
吴王顾显无可奈何:“你爱咋想咋想,事情缘由我已经说清楚了。”
屈衡走过来:“怀王爷,勿要再埋怨吴王了,再说他也确实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怀王顾暄用鼻子哼了一声,甩袖走去。
吴王顾显对着屈衡言道:“你看看他那专横的样?这么多年他一直欺负我,我念及和他是异母亲兄弟,一再忍让,他还越来越登鼻子上脸了!”
屈衡回头看了看周围已经无人,低声对吴王顾显问到:“吴王,昨晚那个进入家府的贼大概是什么时候?”
吴王顾显想了想:“对了!就是犬子蓉穆正和本王在书房说他见到了他婶娘的鞋的事,突然听见窗外有动静,于是我和犬子赶紧出去看个究竟,只见那个贼已经上了屋顶,而后便逃之夭夭。”
“那家府可曾少了什么?”
“没有少什么。”
“嗯,我明白了,那只鞋之所以不见了,就是这个贼做了手脚,因为他听见了你们说的话。”
“嘶!”吴王顾显吸了口凉气:“这么说,那贼人定是和背后害死怀王妾氏的人是一伙的,所以他捷足先登毁了证据。”
屈衡点点头:“有可能。”
“那怎么办?要不我再去怀王府去告诉我二哥。”
“不可!你去了怎么说?怀王一定还会以为你又在编瞎话,莫不如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净观其变,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那一天。”
吴王点头:“嗯,我听你的。”
……
而皇帝顾蓉凉散朝后,来到皇后的寝宫即昭阳宫。
客皇后面容憔悴地躺在榻上,左右有宫女伺候着,见皇帝来了轻咳了几声。
皇帝走至进前握住皇后的手:“皇后,好点了没?”
皇后点点头:“好多了,今陛下怎么这么早就退朝了?”
“别提了,怀王丢失侍妾还未结案,吴王府昨夜又进了贼,他们在大殿上争吵不休,烦死朕了!”
“什么?吴王府里进了贼?”
“可不!怎么最近都在王爷府里出事呢!依臣妾看他们是过于作威作福了,不找点事太没天理,赶明陛下把他们的王爷封号都削了,看还有事吧?”
“这个……削了封号不太好,二位皇叔都是先帝的亲弟弟,曾经为开阔大西立了汗马功劳的。”
“瞧你?臣妾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却当真了。”
“皇后,朕知道你是说着玩的。”
“不过也不能让他们太任意妄为了,今日敢在大殿上争论,明日可能就敢夺了陛下的皇位,不可不防。”
“皇后说的是。”
“另外,怀王妃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宫里向臣妾问安了,莫非她是觉得信王妃死了,就没什么事了吗?”
“或许是因为府内丢了侍妾,怀王不敢让她再出门了吧?”
“哼!那就再等些时日,她若不来,臣妾去怀王府看她去。”
“皇后安心养病,这些事先不提,啊!”
“唉!如今父母都已去世,娘家连个亲人都没有,幸亏是陛下对臣妾倍加呵护,不然臣妾也得寂寞孤独死了。”
“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别说丧气话。”
“陛下,臣妾的意思是让陛下多陪陪臣妾。”
“好,朕今日哪也不去了,就在皇后这。”
客皇后脸上掠过一丝欣慰。
……
段大人回到府里,富贵还是那么勤快的跑过来:“老爷,回来了?”
“嗯,大少爷在家吗?”
“在哪!今天大少爷从屈府回来后一直在家里。”
“叫他到书房来见我。”
“是,老爷!”富贵又忙不迭地跑去。
段司楠正从三姨太住处那边过来,被富贵看见,他老远就招呼:“少爷!老爷叫你去书房呢!”
“老爷叫我?什么事?”
“不清楚,老爷刚回来。”
“嗯。”段司楠转身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
这时段大人已经落座喝茶,他见司楠走进去将茶水吹了吹品了一口放在书案上。
“父亲!您叫我?”
段大人开门见山:“今日早朝屈国相说你们去野外狩猎发现了一只鞋?”
“嗯,蓉穆说是他婶娘的。”
“可是屈国相又带你们去查看,那只鞋不见了。”
“是啊!这事挺蹊跷。对了!父亲,我们还遇到一件事,就是我和左央陪着屈国相看鞋的时候,来了两个刺客,左央一个人打他们,眼看着就要吃亏,后来出现一个蒙面的白衣女子救了我们,那个女子武功简直是出神入化,我们都没看见她的武器是啥,那两个刺客就死了。”
“奥?有这事?”
“嗯,后来那个白衣女子一闪就不见了。”
“看来是江湖人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会是什么人拿走了那只鞋呢?”
“不清楚,按理有没有这只鞋,大理寺断案也应该不成问题。”
“大理寺收容的女尸面目全非,尸体腐烂过于严重,虽然还穿着衣服,但是污迹斑斑,听说叫怀王爷去辨认过,怀王爷说不是他的爱妾,父亲因为你姐姐的事受株连而降了官职,现在只是个右光禄大夫,也不好过多参与这些事,另外为父马上要去周边临国做使节加强友好联盟,可能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你记住了,怀王爷现在仍然对父亲有戒备,所以你不要到外面非议你看见的,以免再祸及段府。”
“孩儿明白。”
“嗯,去吧!”
段司楠走出书房。
段大人思量着:白衣女子?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灜伊进府的情景,但又瞬间否认了:不可能,她即使会武功,也不可能达到那样的地步,再说她一直呆在府里,没时间出去。
段司楠走出父亲书房,只见灵溪突然出现在门口,于是纳闷到:“哎!你怎么在这?”
灵溪一笑:“我是奉二小姐之命来给老爷送茶的,瞧?这可是南江一代最出名的龙井茶,我们来的时候带过来的。”
“是嘛!这么好的茶怎么不给我些?亏我白天还去妹妹那呆了那么久。”
“别生气大少爷,二小姐说这茶太香,怕是你喝了,更没法摆脱三位少夫人了。”
“呵呵?你就骗我吧!告诉你的二小姐,我刚才去过三姨娘那了,三姨娘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无觉药,白白让我跑了一趟。”
“没有?那可能是三姨太不会配制,我们小姐可是真心帮你的。”
“好了,这事就不提了,既然是来给父亲送茶的,那快点进去吧!”
“少爷,要不还是你送进去吧?我刚来段府就入老爷书房,不合适。”
“我送进去?你不怕我办路截留?”
“段大人是你的父亲,你不至于这样做,有好东西你还巴不得孝敬长辈呢!”
“呵呵!小丫头,真的鬼怪精灵,怪不得我妹妹愿意让你做侍女。”
“那就拜托了!”灵溪把手里的茶塞到司楠手里转身跑去。
段司楠看着灵溪的背影摇摇头。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灵溪的背影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