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雪痛苦地皱皱眉,惨然而笑。“哦,没什么。”
她接过橙子,兴趣缺缺,只在唇间小尝一口。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欧阳不凡总觉得她不对劲,却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哦,我很好,只是有点累。”南宫寒雪移身躺下,将背对向欧阳不凡。
“那你休息吧。”为她盖好被,欧阳不凡轻轻走向门口。
“不凡哥哥。”南宫寒雪叫道。“你真的爱我吗?”
“当然。”欧阳不凡想也不想,点下头。
“如果你我是个坏女孩呢?”
“你不会是坏女孩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欧阳不凡留下这句话,推门出去,“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
眼泪无声流下,南宫寒雪心情复杂极了。
自从南宫寒野宣布记者招待会以及结婚的时间后,洛映水整个人就无端地紧张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觉得一切变化得太快。
不久之前,南宫寒野还是一副对她恨之入骨的模样,现在,她却成了他的准新娘。
她为什么要回中国?连她自己的糊涂了。分明是为弥纯儿设计结婚戒指,到最后,戴上它的竟然是自己。
哦,弥纯儿,不知道她过得可好。南宫寒野虽然还限制她的行动,却已将电话还给了她,洛映水决定打电话问问罗琳。
“还好吧,只是天天问我你的情况,而且心情不是很好,成天愁眉苦脸的,晚上还做噩梦。”罗琳用英语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最后才问,“Summer,你现在还好吗?设计还没有完成吗?哦,现在乱极了,你到底在为谁做设计,新娘没有了,现在由谁来佩戴你那美丽的设计?”
洛映水支吾在那里,做不了声。她的心现在也很乱,无意间看到自己的手指,自然地想起,昨天那根无名指曾戴下了她亲手设计的那枚戒指。
给谁?给她自己。
“Summer?”罗琳在叫。
“哦,我很好,现在事情有些变化,可能一时半会还回不了英国。”反正记者会一招开,所有人就会知道这件事情,她张不了嘴,索性让记者们告诉她吧。
罗琳快活地哦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叫道:“Summer,这段时间你的电话总处于关机状态,有位黄先生打了几个电话在我手机上,他在找你。还有你妹妹,她也着急你的去向,早上他们又打电话过来了,说很快就到中国。”
“什么?”洛映水被这个消息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电话打掉。“我妹妹和黄超远要来中国?”
“是的,他们说是坐今天最早班的飞机过来,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了。”
“这……你……天啦……”洛映水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表达此时的内心,原本混乱的心现在就像扎了无数乱麻,扯不断,理还乱。
他们来中国了?她该怎么解释?
来不及多想,洛映水急忙拨通了黄超远的电话。
“超远哥,你们现在在哪里?”
“哦,是水儿,你的电话终于通了,我和你妹妹担心死了,昨晚她还在哭呢,说担心你出什么事,现在我们酒店里。你在哪里,我们来找你吧。”黄超远的声音里透着欢喜,或许是因为联系到了她的缘故。
“哦,不,我现在很忙。”洛映水急急找理由拒绝。“妹妹呢?她也来了?”
“是啊,她正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超远哥,我求你,回去吧,把妹妹一起带回去!”洛映水不敢直接打电话给妹妹,她知道妹妹的性格,如果没有弄清楚她的情况,妹妹是一定不会离开的。现在只有求助于黄超远,因为妹妹一般情况下都会听他的话。
“我们为什么要回去?”这次伦到黄超远惊讶了,“我们千里迢迢来找你,当然要见到你的人确定你安全才能离开呀。水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了,很多事!
洛映水差点破口而出。黄超远更多地像一位体贴的哥哥,很多时候,她不敢向妹妹以及欧阳不凡吐露的话,都会向他倾诉,就如七年前的那场灾难。
妹妹到现在都不清楚她在南宫别墅的经历,甚至不知道她差点没命,只有黄超远,像一个大哥哥般,看透了她的心事,并引导她讲出心中郁积已久的事。
多少次,她扑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只有他理解她的心情。
她不确定,自己说出现在的情况,他会怎么样。她害怕他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坚持不肯离开,她更怕在妹妹面前揭开数年前的悲剧,令妹妹生不如死。
现在,她只想劝他们离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我没事,超远哥,你们回去好吗?求你了。”
“水儿,你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碰到了南宫寒野?”黄超远从洛映水的语气里很快猜出了事因,洛映水握紧电话,指甲差点折断。
“超远哥。”她没有底气,根本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事告诉他。告诉了他,他会听从她的意思离开吗?“我……”
“南宫寒野又对你做了什么?你现在怎么样?”
“超远哥!”有人在叫他,分明是妹妹的声音。
“哦,不要告诉她,求你!”洛映水听到妹妹那圆润甜美的声音,不仅没有感到开心,反而害怕地不断请求。
“好吧,这事等我回国再说吧,再见!”那头的黄超远体会到了她的心情,装出另外一副口吻和她作别。
哦,多谢你,超远哥。
挂断电话,洛映水身子摇摇晃晃的,充满不真实感。
她要结婚的消息很快就会通过记者的嘴传遍大街小巷,这一次,忽然有些反感记者了。如果让妹妹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哦,不行,她一定要让妹妹回去!
下午时分,黄超远打来了电话。
“水儿,月儿已经回去了,我告诉她,你打电话来了,很忙,她为了不打扰你,再加上还有很多业务没有处理完毕,便走了。”
“那你呢?”她不希望听到那个答案,她希望他能告诉她,他们是一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