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洛水她决定去哪里?”
轻摇折扇,细小的风撩起三千青丝,说不出的俊逸漂流。
他唇边扬起的弧度一如冬日阳光,却在不知不觉中卷上了寒意无数。
“不知道……”安之然低眼轻声说道,“洛小姐说,她也不知道她该会去哪里……”
话还没说完,杯子茶盖如剑般直直朝安之然身上射了过去。安之然本来就受了重伤,连站着都已经很吃力了,这下哪有速度躲开!
“唔!”茶盖划过手背,锋利如剑,瞬间就在那白皙的手背上拉开了一道口子,钻心的疼痛随着鲜血的流出而涌了上来。安之然不由吃痛地叫了一下。
“再给你一次机会……”没有理会边行侍童苦苦哀求的神色,君容冥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热茶,唇边荡起的笑如星辰一般耀眼——
“洛水她去哪里了?”
“……不……不清楚……”胸口的伤很痛,手背上的伤也很痛。若是单单那杯盖划伤倒也没什么,可是疼痛涌起的时候,安之然就清楚了,那杯盖是沾染了毒性的。
西域蛊毒,非常罕见。饶是他医术高明,想要解开这个,也必须花个三五载的时间。
“不清楚?”君容冥起身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拈着那白玉茶杯,滚滚热气迷蒙了他脸上的笑意。嗓音温润如常,听不出太多的变化。另外一只手蓦地掐住了安之然的脖子,微微笑开——
“你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如此,你还是不愿说出洛水她去哪里了吗?”
“还请三爷恕罪……”剧烈的毒性似乎在体内散开了一般,胃里翻江倒海般地绞痛着。晶莹的汗水自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了下来,疼痛颤栗了声音,安之然轻声道,“下臣真的不清楚洛小姐……她去哪里了?”
“哼。”俊朗脸上的笑意不再温和,君容冥猛地逼近,细长的眸子里透着决然的杀意,茶杯里的热水翻滚而下,滴落在安之然的伤口上,他笑着,格外狰狞——
“最后问你一遍,洛水她去哪里了?!”
“……”君容冥和君容冥,不愧是兄弟,连说话的口吻都一模一样。被热水烫过的伤口挣扎起说不清的疼痛,安之然不由嘶哑着惨叫了出来。脸色发白,嘴唇颤抖,断断续续地说道——
“下臣……真的不清楚……啊!”
“……”边上的侍童实在看不下去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君容冥手,哭着哀求——
“不要了,三爷不要了!三爷,求你,求你放过公子!三爷,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不要惩罚公子!三爷……”
肝肠寸断,侍童哭得声嘶力竭。君容冥转头淡淡瞥了一眼侍童,勾唇微微一笑,抬脚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侍童。
侍童身子本来就单薄,不是那练武之人,如今无端遭受了君容冥一脚。身子一下子便飞了出去,直直撞到了墙上,又像纸片般重重下坠。
“哇——”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侍童的脸色立即惨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