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恶霸从良
月晚碧2016-01-15 16:016,279

  她担心地看了我一眼,乖乖点头去帮释的忙去了。好不容易将所有伤者处理完伤口,我们这才有机会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几个人都是街上买东西的小贩,而对他们大大出手的是当地富商白连之子白群,我不禁眉头一皱,又是白群?我忙给所有的人倒了一杯茶,安抚着他们,道原来今日,这几人本是在街上摆着摊位赚取一点微薄的收入,其中伤得最重之人,名叫赵石,卖着点女孩子喜欢的胭脂水粉,没想白群这厮带着一大帮狗腿子上街游玩,路过赵石的摊位时,赵石的女儿赵俏丫正帮着父亲卖点东西,这赵俏丫生的漂亮,有几分姿色,平日里也偶尔跟着出来帮会忙,其余时间都是在家照顾着生病的老母的,这一下来,恰巧就碰上了白群这一流氓。

  本来俏丫长得讨巧,性子也好,平日里孝顺机灵,又是老赵的独女,赵石自然是把她当宝贝一样看待的,哪会容许白群对俏丫的侮辱,于是赵石便拿了扁担便与白群来了一棍子,这下可是惹怒了白群。本来赵石这人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对旁边的人和善友好,平日里大家有什么事,他都会帮忙,这是大家伙都记着呢,所以再是不敢惹了白群,可也为了这一把义气,硬是大家伙全上来,与白群一伙打了个彻底。

  我听得唏嘘不已,再看看各人,瞬间有一种崇拜不已的感觉。我看了看释,道,“乡亲们,今日大家在留生堂的诊费都不用掏了,留生堂还会为大家提供药材。”大家伙一听,皆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释摇摇头,笑道,“是,大家听他的,没错。”

  我嘿嘿一笑,却见墙角有一个女孩在那里蹲着,虽说穿的是极为朴素,布裙荆钗的,却是有十分姿色。我疑惑的走了过去,却见她害怕地往后躲了躲,许是我这幅样子太吓人了,我只好笑道,“姑娘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有你的亲人么?”她摇了摇头,往墙角缩了缩,我忙叫上释,释上前把了脉道,“是惊吓过度了,没事。”

  我舒了一口气,却听见有人道,“俏丫,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叫你回去了么?”原来她就是俏丫啊。俏丫听见这句话,慌忙抬头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人急了,上前道,“俏丫,是我啊,我是陈叔啊,你爹爹还在这里呢。”俏丫惊恐的看了他一眼,挣脱他的手,扑到赵石面前,往他的怀里藏去。

  我疑惑的望了望释,便听他道,“受了惊吓,导致神经有点混乱,过一阵子就好了。”我看着赵石,只见他老泪纵横地揽着俏丫,俏丫小脸惨白的缩成一团,我不禁握了握拳头道,“好你个白群,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到自己种的恶果的,你等着瞧吧。”

  好不容易安抚好大家,都散了去了,我累得躺在一边道,“晚晚,你说,白群这个人,生的这么恶相,他到底是什么投胎的啊?”晚晚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不归我管的。”

  我叹了一口气,道,“不管了,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管那么多作甚?话说,晚晚,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一说到吃,晚晚来了劲了,道,“天气一冷吧,我就觉得什么都好吃,你觉得呢?”我叹了一口气,道,“完了,我们俩想一块去了。”

  晚晚哈哈大笑道,“李拢,你是一个男人,你怎么会那么爱吃啊。”我眼角抽搐着,看着释想笑却不敢笑的样子,磨牙道,“男人就不吃东西了么?不吃东西怎么干活养活你们女人?”她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好像也是哎。”

  释优雅地伸了一个懒腰,道,“好了,我要去看看药材,珑儿啊,今天的晚饭就归你啦。”晚晚一听要去看药材,屁颠儿地就跟了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苦恼的想着晚上要吃什么,哎,晚晚也真是的,一堆药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坐下来跟我一起想呢。

  转眼间,我们将晚晚捡回来,已经有一个月了。这天正是十五,义诊的日子。每到这一天,留生堂都会来很多人,我和晚晚前后忙着,经过这么久的日子,大家也对我这张乌漆麻黑丑陋不堪的脸已习惯了,于是,在小黑跟了我之后,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大黑。

  释正坐在一旁把脉,道,“珑儿,你记一下药方。”我应了一声,铺着笔墨便在一旁帮着,我正准备写药方,却见一只大手将我的纸夺去,道,“云神医,我家大哥有事找你。”

  我一看,火了,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看病,你家大哥没事找事么?我冷冷道,“你家大哥是生病了还是要死了?”那大汉没想我会这么问,一掌将桌子拍裂了,道,“我家大哥请你们,是看得起你们,别给脸不要脸。”我正待发火,释将我拦下道,“这位爷台,去回复你家大哥吧,我们不去。”

  那汉子生的满脸络腮胡子,一瞪眼道,“云神医,我家大哥说了,必须将你请过去。”我往前一站,道,“怎么了,还想撒泼是么?你也不看看,你在什么地方,留生堂容不容的你撒泼!”晚晚也上前一步,挺着胸脯道,“没错,我们这么多人,看你怎么撒泼!”

  四下皆是多多少少受过释恩惠的人,有大胆者站起来道,“兄弟,你可别说,我们还真能打得过你一个人。”那汉子见人多势众,想是有点心虚,又道,“云神医,求您行行好吧,我家大哥的母亲病重了,想让您过去看看。”

  释淡淡一笑,将那汉子抓着他衣袖的手拂掉,道,“留生堂向来有自己的规矩,为恶者不医,无目者不医,为富不仁者不医,自作自受者不医。这些规矩在开业的那天就有说吧,兄台,我们干一行自有干一行的规矩的。”

  那人虎目圆睁,道,“少跟老子说什么不医不医的,老子是粗人,就说吧,我家大哥请你过去,你去还是不去?”晚晚一下站到了释的面前,斥道,“你这人要不要脸啊?说了不去就是不去,除非你能证明要医治的人不是这些人,那才好。”我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果然,很有我当年的风范。

  那汉子一甩手,道,“好,你们便等着瞧吧。”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犹有害怕,道,“万一他要是来报复怎么办啊?”晚晚一撇嘴道,“报复也不怕,反正就算是死,也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去死,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接下来,我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忙来忙去的了,只好在一旁安心给释写着药方,有晚晚去抓药。没过多久,便见刚刚那汉子带着一大帮子人过来了,个个都带着三尺长的虎牙刀,凶神恶煞的样子。

  医馆里的人一见这架势,忙不迭地跑开了,我咽了咽口水,道,“释,我们怎么办?”释还在为患者把着脉,问着些与疾病相关的问题,那患者惨白着脸,道,“云神医,不如你先将这个问题解决了吧。”释仿佛现在才看到一样,道,“该怎么办怎么办。”

  待几人走近,我才发觉带头那人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却是怒火中烧,这个带头的男子,可不是那日追杀我与陈六郎的人么?

  释拱手一笑道,“不知几位兄台今日来我这小小的医馆有何贵干?”刚刚来过那人道,“云神医,你要是再不去给我家大哥看病,我看你就是那句什么话来着,对了,医者不能自医了。”一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医者不能自医?

  我上前一步道,“你放什么屁呢?你家大哥都没有说话,设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毛贼开口了?”那人被我一阵抢白,脸色阴沉地就想上前动手,那大哥拦住他,斥道,“六子,给我退下。”汉子悻悻地看了我一眼,不甘地退后着。

  带头的人呵呵一笑,不伦不类地拱了手,道,“云神医,不好意思,小的不太会管教兄弟,让您受惊了。”这次轮到我们受惊了,这个转变,不会这么快吧。我转头看着晚晚,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释回礼道,“无妨,只是兄台带这么多人来,是为何事呢?”

  他苦叹一声道,“云神医有所不知,家母最近老感觉食欲不振,后来我也找了几个大夫给她治病,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家母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我知道云神医是神医,求求你去看看家母吧。”释皱着眉头,我冷笑一声,道,“恐怕是被你给气的吧。”

  “你……”他看了我一眼,又忍了下去,道,“难道阁下也是大夫么?”晚晚拍手道,“大黑哥哥虽然不是大夫,可是能让大夫听他的话哦。”那男的脸色一阵惨白,我转头对释道,“云神医,我们家医馆可是有规定的。几不医,刚刚你可是背了的哦,你看看这位大哥吧,符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带头大哥一咬牙,双膝跪地,俯身道,“请云神医救救我的母亲,杨义今生做牛做马,甘为云神医效劳。”我唬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他这一大拜,道,“你平日你做的坏事还不多么?不积德行善,你的母亲是无法好起来的。”杨义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额头抵在地上,不吭一声。

  旁的人拉到,“大哥,你不能这样,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种庸医,我看他根本是不想就伯母,还不如不求他,只要你发一句话,小的们立即就把这医馆夷为平地了。”杨义扭头道,“滚!”双目赤红地可怕,那几个男子见杨义这幅模样,悻悻地不敢开口,便在一旁站着。杨义接着道,“云神医,我已经请了这周围所有的大夫了,他们都说只有您能治好这个病,我平常虽然不是人,可是家母却是一个仁慈善良的老人,求你去给她看看吧。”

  我扯着释的衣袖摇了摇头,凑上去他耳边,轻声道,“释,你还记得杨六郎么?当初我们跑到潮山来的时候,就是被这几人害了,六郎他……也被他们害死了。”释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手,像是在安慰我。我忍住眼里的泪水,恨恨地看着他们,晚晚道,“好了,几位大哥,我们医馆首不医便是为恶者不医,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没想杨义道,“医者首先要有仁德之心,不是么?你若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而不给家母看病,我杨义今日在此发誓,从此刻起,我便不再是我母亲的不孝子,您就当只是给一位平凡的老人看病吧。”我心一软,现在难受的是老人家,我在这瞎起什么劲啊。

  释弯腰扶起他道,“杨兄弟,既是你关切母亲的身体,我便不再推脱,我也并不是想逼着你与你母亲决裂,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孝心罢了,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帮你一回,不过,还有一事,却是我们之后要算账的,这样吧,你将你的母亲带到这里来,我先将剩下的患者处理好。”

  杨义一看释肯帮他母亲看病,哪还敢说什么,起了身将一帮兄弟带回,整个医馆才安静下来。释皱着眉头道,“珑儿,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原本本给说了,复又转身回房,将六郎的遗物拿了出来,道,“这就是他剩下的最后的东西了,我本不想让你给他母亲治病的,可是,或许他的母亲是好人也难说呢。”

  我将那一只带着血的钱袋紧紧攥在手心里,道,“只是六郎,年纪轻轻的,却为了我丧了性命。”释也一阵怅然,道,“杨义犯下的错,不能让他的母亲去承担罢了。”

  晚晚看着我的钱袋,道,“大黑哥哥,我觉得这个钱袋很好看,能给我看看么?”我点点头,忙将钱袋递给她,道,“你也会绣这样的东西?”她接过钱袋,却像是没有听见我的问题一般,若有所思地盯着看,道,“不知为何,总觉得它看着眼熟。”说罢,她握着钱袋慢慢蹲了下去,捂着头道,“不行,我头疼,大黑哥哥,快把钱袋拿走吧。”

  我赶忙将她扶起来,关切道,“很疼么?我们去后院休息一下吧。”说罢,小心地扶了她往后院走去,心里却在疑惑着,晚晚已经好久没有喊过头疼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却又发起病来。

  待我回到医馆,杨义已经将他的母亲抬过来了,我看着杨义,总觉得心里别扭,便低头看着他的母亲,许是老了的缘故,她看起来很是沧桑,深深地沟壑遍布在脸上,此时眼睛紧闭着,呼吸很轻微。我皱了皱眉头,道,“你母亲这样多久了?”他忙不迭道,“有好几天了,当时请的是旁边的大夫,因为云神医是不出诊的,所以没有敢劳烦云神医。”

  我撇了撇头,谁爱跟你说话,谁跟你说话去。释微微一搭脉,仔细琢磨着,道,“没事,我开几服药便好了。”杨义一脸不可置信道,“真的么?我请的那许多大夫都说没有治了,你一搭手就知道?”我看着他眼中的不可思议,道,“怎么,难道不相信云神医么?不相信还来干什么?”杨义脸色一白,道,“不是不是,哪敢不相信云神医,只是,云神医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能把我母亲救回来,就算是舔刀子滚油锅,我杨义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的。”

  释淡淡将手一收,道,“说了,只要几服药便可,你要是真的想为你的母亲做些什么,你就记住,以后不要再干这些刀口舔血的生活,令母这病,有一半是为你操心操的。”杨义讪讪道,“是,好,我知道了。”

  释在他的母亲身上刺了几针,他的母亲便悠悠转醒,一时还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见杨义在一旁看着她,张口便道,“儿啊,娘在锅里还留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你待会洗洗手,便去吃了吧。”

  杨义一听这话,堂堂七尺男儿,眼泪瞬间奔涌而出,道,“哎,娘,俺这就去吃。”那妇人笑了笑,道,“你啊,小时候就爱吃娘给你做的红烧肉,可是啊,娘那时候没钱,你馋的啊,就只能眼巴巴地闻着隔壁的香味了。”她自顾自地说着,我心里一软,哎,有这样好的娘亲,真好啊。

  他抹了一把泪,直挺挺跪在了释的面前,郑重道,“云神医,你今日救了我娘的命,我杨义在这里说一句话,杨义我是粗人,大话就不说了,今后只要用的到我杨义额地方,就算是命豁出去给你了,我杨义也不皱个眉头。”释忙将他扶起,道,“杨兄弟,我在这里说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你以后,就别带着你那帮兄弟为恶了,你能做到么?”

  杨义转头看了看他那帮兄弟,道,“可是我们这帮粗人,不干这个,还能干什么?”我瞥了他一眼,道,“你们有胳膊有腿的,就必须要以这个为生么?胳膊腿的,就是为了欺负弱小么?”他的脸色一阵苍白,道,“大黑兄弟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改。”

  我冷笑一声,不再理他。

  第二日,本是我们三人去采药的时间,没想到一打开门,便见杨义坐在门口,倒把我们吓了一跳,我瞪了他一眼,道,“你大清早地坐在这里干嘛?存心来给我们添堵的么?”看杨义起色不错,应该不是为了他的母亲的事,他嘿嘿一笑道,“云神医,我杨义也不会干什么其他的,今日就给云神医搭把手,云神医想去什么地方,我都奉陪。”

  我皱了皱眉头,那我岂不一天都没了好心情?便道,“云神医说,不用你操心了,我们没工夫陪你玩。”没想杨义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主,硬是跟在了我们的身后,撵也撵不走,反正有人帮我背着小背篓,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一路心不在焉地与晚晚说着话。

  晚晚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上街,女孩子就喜欢跑到各种胭脂水粉那里逛,我好笑道,“晚晚,你再这么逛下去,我们太阳下山了,也赶不到山上啊。”她吐吐舌头,道,“好了,我这就来。”

  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山下,我的心一紧,这座山,就是我与六郎跌落的那座山崖,也就是因为在这座山崖跌落了,才有了我所有的命运的改变,我叹了一口气,道,“晚晚,我们慢点走吧,他们两人脚程快,你跟不上。”晚晚应了一声,释回头道,“我们走快了?没事,我们可以慢一点嘛。”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突然道,“杨义,你记得这座山头没有?”

  杨义愣了一下,道,“我怎么会不记得?这座山头我从小就来玩啊,怎么了?”

  我摇摇头,道,“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我永远也记得我第一次来这座山头的时候。”他哦了一声,凑近道,“大黑兄弟什么时候来过这座山头么?”我应了一声,道,“是啊,前面还要一座破庙,杨义兄弟不会忘记吧?”

  他听得一头雾水,还是点了点头。我突然笑道,“杨义兄弟,我们可是有缘呢,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在这座山头遇见了你。”他哈哈一笑,“哦?是么?不过我倒是没有太大的印象了,兄弟真是好记性啊。”

  我阴测测一笑,道,“怎么会不记得呢?兄弟你那次,可是差点把我给杀了啊。”

  他脚步一顿,看着我的样子,像是极力要回想起什么似的,我笑道,“不用看了,你认不出我来了,因为我已经变了样子了。”他拱手道,“大黑兄弟,是我杨义的错,我杨义就是一个畜生,你想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吧,我杨义对你不住,你还让云神医给我娘看病,我杨义是欠你们的,今天,我这一条命就交代给你了。”

  他双膝跪在地上,诚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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