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不会再用你写的词了。”林臻亦低沉冷寂的声线在飘洒白雪的夜幕里有着说不出的冰冷,就像一块寒冰落进你的怀里,赤裸裸的衣不蔽体的被冰块凉进骨头里,全身颤抖苦到撕心裂肺也无法无视这感觉。
“所以呢?”已经麻木的伊晴还会在乎这些吗?
“用你引以为傲的本事来赢我,赢了我就答应你!”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不管你答应与否,你无从拒绝。
“比赛写小说吗?”伊晴颇带讽刺的说。
“三十分钟,每个人就在这里写一首词,主题就是我们对对这二十年过往的感悟,我相信只要一写出来就能分得出胜负。”
伊晴拿过了纸币:“你这算是防水吗?”
“赢了,你才有资格这么说。”
“这么美的雪地不好好利用可惜了。”伊晴一下子将手中的纸币扔开,艰难的爬起来去折了一根枯枝,但她发现自己已经站不住了,才刚一站稳又狠狠的跪倒了地上,鲜血顿时从撕裂的伤口中溢了出来,在雪地上染成了鲜红的一片。本已风干的裤子在鲜血的浸染下再一次潮湿了,她看到晶莹洁白的雪地上染了她的血,她笑着说:“我在雪地上写就好了。”
“开始吧。”林臻亦故意不去看雪地上那些刺目的鲜红。
伊晴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手中握着那根枯枝就好像握着她最心爱的笔一样在雪地上跳动着一个个文字音符。但她每挪动一步膝盖的伤口又都会给挤压一次,她每动一步都会在雪地上留下血迹,鲜红刺眼的颜色在明亮灯光的陪伴下格外动人。嘴唇早已发紫的她的手其实根本握不动枯枝,她每划动一笔都是极其艰难的,但她心甘情愿,用林臻亦的话来说,这场文字游戏是以他们的二十年的曾经为筹码,他们每落下一笔都是落在他们的心上。
雪依旧无声的下着,两人也就在雪中静静写着。轻柔的白雪落在他们的发梢,落满他们的衣角,让他们本已冰冷的心更加堕落放纵。
这是他们两个看到过的最美的一场雪,没想到却是分手。
半个小时候,两个人同时停笔。
林臻亦走过来看伊晴写在雪地上的字。
救赎
爱太沉重会受伤衍生出仇恨
请你不要再说初雪只有你等
不爱的未来通向各自的门
流淌着血液回忆心灵泥坑
腐烂的汁液浇花魂获胜
相守很艰难一生会承认
永恒让世世生生都倾覆
伪装坚信世界是一条路
受伤的世人相信尘世无辜
折磨不在乎挥霍青春不误
拯救与荒芜不过是麻木凝聚
赎罪不公平的爱情并不稳固
“你没让我失望,却跟我预想中的水平差不多一样毫无新意,其实我懂,关键是我主题没选好,那二十年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文学可塑性吧。”林臻亦讽刺的说着,手中的稿纸几乎要被她捏碎。
伊晴咬着牙慢慢颤抖的站了起来:“让我看看你写的吧,既然我的水平如此,那么你一定更胜一筹了,至少也该让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输给自己曾经的爱的人,也输得活该。不是吗?“最后的这句话,伊晴似是在问自己,又似在问林臻亦。
“你完全不用看了,我赢了。”林臻亦听懂了伊晴最后的那句话,但是他还是坚定的说着。
“输就输了。”伊晴拿过了林臻亦手中的稿纸。
命运
轻念:初雪,你最爱的一瞬
轮回,命运的轮回
唱:埋葬的心情 葬着你最爱的每一场first snow
可笑的灵魂 笑着我最傻的每只独笼困兽
给我们时间的翅膀 却忘了空间的流淌
彼此的惊慌失措告诉我们青梅竹马只是一副沉重的枷锁
时光静止雪花停止我对你的爱无法制止
剪断背影梦现幻影怎样忘掉你刻画的阴影
早已对你用情极深奈何越陷越深
假装健忘想要遗忘渐渐咬破唇角将痛淡忘
你看风中雪花破碎早已绝望不敢再奢望你施舍的希望
埋葬的回忆 葬着你最美的每次sweet smile
叛逃的灵魂 逃着我最恨的每段离愁苦痛
给世界真爱的想象 却换了欺骗的隐藏
彼此的挣扎折磨提醒我们命运轮回只是注定永世的沉沦
时光静止雪花停止我对你的爱无法制止
剪断背影梦现幻影怎样忘掉你刻画的阴影
早已对你用情极深奈何越陷越深
假装健忘想要遗忘渐渐咬破唇角将痛淡忘
你看风中雪花破碎早已绝望不敢再奢望你施舍的希望
曾经 你说过初雪是世间一切最美的证明
我想 你无暇笑容是命运注定致命的牢门
也许 我卑微执着是暧昧赋予残忍的冰冷
彼此的挣扎折磨提醒我们命运轮回只是注定永世的沉沦
时光静止雪花停止我对你的爱无法制止
剪断背影梦现幻影怎样忘掉你刻画的阴影
早已对你用情极深奈何越陷越深
假装健忘想要遗忘渐渐咬破唇角将痛淡忘
你看风中雪花破碎早已绝望不敢再奢望你施舍的希望
初雪 你最爱的是我灵魂冰封的一瞬
轮回 命运注定谁也无法拒绝的沉沦
象征初恋的初雪早已粉碎
你我命运本来就是一场失误的错与对
半生疲惫
真的好累
伊晴将稿纸递还给林臻亦:“你站在窗口边几个小时就想了这些?”
“被你看出来了,那又如何。”
“要是你在半个小时之内不用修改的把这些词写出来的话,我们这群所谓的作家就可以有点自知之明的离开了。”
“那么你说是谁赢了。”
伊晴转身往外走:“在其他方面,我可以输得没有尊严,但是在文字上,只要我和你比了,那不管谁输谁赢都是我输了。明知如此我却还是答应要和你比,那是因为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吧。”
看着伊晴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路带血的脚印,林臻亦追了出去。
然而,他只是远远的看着。
伊晴越走越远,最后她还是回头轻轻说:“你把我写的词当成棋盘分布来看,把对角线连起来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