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阳，刚才佛剑分说来过耶摩之境了。”玄了道。
“去见佛子吗？”
“嗯。”
“感觉如何？”
“邪兵卫之力虽然暂时被压制，但……”玄了虽未说下去，但担忧意味已明。
“所以你有了什么想法吗？”
“吾想修练如意法。”玄了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说过，你想练我不会阻止你，但是鎏法天宫三位长老在修练如意法之后的反应，你也看到了吧？”素卓阳从来不会阻止玄了做任何事情，只是可能会出现的结果，他会适当的提醒一下。
“嗯，今天邯宁长老竟然想要杀佛子。”
“你杀人了？”素卓阳知道玄了不会轻易开杀，但对方已入魔，断业是最适合的方法吧。
“邯宁长老死于佛剑之手。”所以他才更担心佛剑的情况。
“越是动杀念，佛剑便越容易被邪兵卫控制。”如果给佛剑分说一个安静的场所化纳邪兵卫，也未必不能成功，可惜对方不可能让他安静的。
“是。”
“如意法确实能够引取佛剑体内的邪兵卫，而且因为他体内的邪兵卫不足一半，如意法应该也可以化纳，只是……你能肯定自己不会入魔吗？”
“如果吾入魔，希望你可以断我罪业。”玄了道。
“我吗？”素卓阳忽感自己全身都泛起疼痛的感觉，原来没有心脏骨髓，竟也可以痛到如此地步。
“卓阳？”玄了立刻感觉到了异状。
素卓阳身上突然暴出红光，把在一旁喝茶的三人吓了一跳，还好冰魄剑及时出现，悬浮于半空之中，将素卓阳包裹在水蓝色的气罩之中。
“诶？这是怎么一回事？”屈世途惊讶的道。
“嗯……”素还真微皱眉，“我们都离开院子，让他安静。”虽是不明原因，但素还真直觉此刻不该吵到他。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冰魄剑才落地，水蓝色的气罩虽收起，但剑身仍然泛着点点青光。
“害你担心了，我没事。”素卓阳伸手抚摸剑柄上的红玉，然后他再次以心识联系玄了，“如果你入魔，卓阳只会陪你开杀，绝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吾明白了。”现在，便只能期望在佛剑分说铸下大错之前，有人先练成如意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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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前日的异状，素卓阳一直不肯正面回答，问了两次之后，琉璃仙境的众人决定保持沉默，最重要的是他没出事就好，中间的过程到底是为什么，他不想说就算了。
日子就又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突然远方传来一声吼，直接让正在喝茶的素卓阳呛到了。
“唉呀，卓阳，你怎样了？”屈世途忙过来帮他拍背，今天是怎么了，喝个茶也能呛到。
“殷玳……”
“啥？”屈世途不解，不代表素还真也不明白。
“矗天壁！”素还真化光而走。
“耶？”这要是再听不明白，他也就不是当年天策帐下的第一军师了，“殷玳又叫了？矗天壁又裂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如此紧张的屈世途，素卓阳反倒平静下来了：“屈伯伯，波旬就算出来了也不用你打，你担心什么？”
“卓阳，你是没见过波旬，不知道他的可怕。”屈世途紧张的道。
“此事自有人更加担心的，而且要阻止他落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上回不是已经修补过一次了么。”虽然他是没看到过，可是历史上并没有记载说波旬掉下来过啊。
“可是……”
“其实你现在该担心的，是如何能让它不要再叫第二声才对，矗天壁，最多也只能坚持三声而已。”
“啥？”
“真是无比麻烦的小殷玳啊，杀又杀不得，而且也还不是时候……”素卓阳突然想到一件事，殷玳是不会没事乱吼的，那么会是因为何事？素卓阳开始回忆关于殷玳的问题……
屈世途叹了口气，知道素卓阳最后一句话也不是对他说的，看他沉思也不打扰，便坐在边上默默喝茶，却不知坐在对面的素卓阳不知为何，将茶水喷了他一身：“怎么了？你又呛到了？”
“我想到了一件更麻烦的事情，先走一步。”素卓阳竟然直接手撑栏杆，从大厅里跳了出去，还好冰魄剑飞出，直接接住他，带他远走。
“这……现在是怎样？”屈世途不解，愣愣的向外面看了半晌，决定还是先去把脸洗洗，衣服换一套，等这父子俩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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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来的人，是素还真，面带忧色，看来矗天壁确实又破了个洞。他刚坐下倒了杯茶，还没等喝，素卓阳就飞回来了。
“我动作还是慢了一步，鼓让人抢走了。”素卓阳坐下来，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来喝。
“鼓？”
“人皮石鼓，麻烦的东西啊，他再敲两次，我们就要再打一次波旬了。”这下真正头疼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啊，其实爹亲也应该明白才是。”杀殷玳嘛。
“只是三教怪人……”
“所以才麻烦啊。”
“嗯……”素还真在心中思考着对策。
“补天，需要意识能力者，天破洞越大就越麻烦，杜一苇虽是人选之一，但我不希望爹亲去打扰他们的生活，退隐的人，武林事少管为妙。”素卓阳大概猜得出素还真在想什么。
“你还有别的人选吗？”
“有，只是他不肯现面，我也没办法，不过……”素卓阳想了想，捡能说的说，“为了他将来有求于爹亲的事情，相信这个忙他是一定会愿意帮的。”
“有求于吾？”何事？
“时机未到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句话是曾经素还真说的，现在他还他。
“哈……”时机未到吗？那就只能静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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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卓阳虽是知道玉阶飞一定会来琉璃仙境，却也未料到他来之时，竟是拖着这样的身体而来……
“素贤人，久见了。”
“玉太傅你……”连素卓阳都看得出的情况，素还真怎会看不出来。
“私人之事暂且按下，今日来乃是为公事。”玉阶飞道。
“是，请先生上坐。”素还真道，“卓阳，你暂且回避好吗？”虽然他是否离开对他来说并无差别，这场谈话他想听一样听得到，但对玉阶飞来说，是有差别的。
“好。”素卓阳听话的离开。
见素卓阳离开，玉阶飞才开口道：“玉阶飞希望北嵎之事，中原能够持续保持中立，不要插手其间。”
“这也是中原一贯的立场，但是皇朝之乱因，太傅可曾想过？”
“宗室之事，外臣不宜干涉，人臣自有人臣之分。”
“恕素某直言，外在对皇上的传言，有几分真假？”
“就算是真，皇城幅员辽阔，军民何止千万，治理这样一个地方，能依靠一个乐手吗？任何人处在皇上所处的位置，都会做下相同的决定，所差者，唯有成与败。仁者之字，可为立身之本，处理一个国家，却不能只靠一个‘仁’字。皇朝之乱尚未了结，近日必有大事，玉阶飞最后仍是恳求素贤人，不可插手此事。”
“素某会斟酌。”
“请。”玉阶飞转身要离开。
“玉太傅……”
“素贤人尚有指教吗？”
“可否让素某为太傅把脉？”也许还有办法可以医治。
“多谢素贤人一番心意，阶飞明白自己的情况，请。”玉阶飞还是离开了。
“唉……”
玉阶飞走到门口，却发现素卓阳正在等他：“素公子有事吗？”
素卓阳丢了一瓶药给他：“将这个服下，否则以你这样的身体，大概会死在半途。”
“多谢。”玉阶飞却是将药收起，并未服下。
“凰就是凰，何必龙气，本命之主，助成大事。”
“嗯？”玉阶飞转身回望琉璃仙境大门处，却发现素卓阳已经离开，只是他的话……三教怪人也曾说过的话，难道是有什么他没有想到的吗？
素卓阳回到大厅，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未饮下。
“你很少第一次见面，便赠药于人。”素还真道。
“只是觉得可惜。”不管是为了北辰泓，还是为了北辰元凰，玉阶飞这样一个先天人，却连命都赔进去了，他实在牺牲太多。
“你不喜欢北辰凤先，却提示玉阶飞，是说……你支持北辰元凰吗？”
“不是，我虽能理解北辰元凰的想法，却不能认同他的作法，他的选择将是一条孤寂又恐惧的王者之路。”不能相信任何人的孤独，他也曾经经历过，那是比死还要恐怖的事情。
“可是北辰凤先离开的那日，吾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杀意。”莫非当时叶小钗有所察觉，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瞬间化解了他的杀气，素还真真的怀疑他会动手。
“想杀他，却不是为了北辰元凰。”而是为了你，“但是，阿爹不希望我杀人，尤其是一个无辜之人。”所以，未来麻烦事多了。
“你在担忧什么？”素还真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一切交给爹亲，爹亲会处理。”
“没有。”素卓阳靠在素还真的怀里，如果就让这一切按照原来的历史发展到最后的圣魔大战，对于未知的事情，他又该如何处理？如果他无法将未来引向和平的道路，素还真是否会对他失望……
明明是那样忧虑的神情，还说没有，真是傻孩子啊。可是素还真却没有再问，只是轻拍他的背，无言的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