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川蝴蝶谷
“川流不息,蝴蝶飞舞,连蝴蝶斩都会发出银光,蝴蝶君,有什么事使你这么高兴吗?”公孙月走进蝴蝶谷。
“有喏,就是有这么高兴的事情啊。”蝴蝶君道。
“不会是从那天到现在,你还在高兴吧?”
“哈哈哈,好了,阿月仔,你不要自己害羞,就想故意来破坏我的好心情。”
“我是这种人吗?”
“都十八年了,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知错要改,教训要记,所以你的话,我会自动选择要听还是不听。啊,心情好到好像蝴蝶要飞上天了……”
“嗯,我有一句重要的话,特别来阴川要告诉你,你想要听吗?”
“不听不听,我现在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理。”蝴蝶君捂上耳朵。
“哦,好吧,那我走了。”公孙月一副失望的神情,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唉,我难得想饮酒,只想找你一个人做陪,不听就算了。”
蝴蝶君瞬间移动到公孙月的面前,理了理头发:“唉呀,竟然有酒呢,而且还是我最爱的江南名酒花月红,我就知道阿月仔你最对我的味了。”
“唉呀,刚才不是不理我吗?现在又是怎样?”
“怎样?当然是喝酒啊,走走走。”蝴蝶君揽着公孙月要到树下去喝酒。
突然一道剑气袭入,蝴蝶君抽出随身短刃,弹开剑气,也接住了随剑气而来的一封信。
“真性格的字,真挑衅的剑气飞书。”公孙月道。
“嗯……”
“你的脸色十分严肃。”
“因为此贴正是剑风贴。”
“剑风贴?”
“人之邪,剑之信,有命接,没命回。这种威逼的挑衅,这种丑得可以的草书,放眼北域,只有一个人敢用。”
“什么人呢?”
“闲人。”
“何名?”
“很有个性的外号,人邪。”
“蝴蝶君,与其听你发音被你误导,不如等一下用写的给我看。”
“啊……”在看信的蝴蝶君差点摔倒,“阿月仔,你嫌我的发音不标准。”
“故意的语调不足入耳,信的内容呢?”
“谁管他信里写什么内容呢。”蝴蝶将信收起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陪你喝酒,走走走。”
来到树下,蝴蝶君一边倒酒,一边想着剑风贴的内容:
久见蝴蝶影,闻汝杀炼邪,一张剑风贴,三道方向走。自尽吾省时,相杀斗志气,若选美人乡,十日杀蝶行。
杀诫半邪影,剑风不留人。哼哼哼,漂亮,呵呵呵。蝴蝶君带着阴沉的笑容饮下一杯酒。
哦,强敌来临阴沉笑。公孙月又为他倒上一杯酒。
“喝吧喝吧,阿月仔,醉到三更月才是最美丽的啊。”
“你会醉吗?”
“当然哪,酒不醉人人自醉。”
“是色不迷人人自迷。”
“迷与醉只在一线之间,我早就醉了。”
“蝴蝶君,你一直都很清醒。”
“知吾者,唉呀,月还没升空呢,那这一杯就先敬烈阳吧。”
“你啊……”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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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阳,不忘尘寰已经从北嵎取走了一莲托生品。”虚脱联系素卓阳。
“嗯。”只要书到了他们手中,就总有用的一天,那么这个计划便算成功。
“三王爷收到了一张印着出手金银的白纸。”
“所以呢?”
“王爷想出发去西北之境寻找关于邓九五的线索。”
“你要跟去?”
“是。”
素卓阳想了想此行有没有什么危险性,过了片刻才回答道:“你自己小心,如果真的遇到邓王爷,在金银双掌打中你之前,一定要使用吸气成石,这招我有教过你们三人,还记得吧?”
“嗯。”在他们这回分开之前,素卓阳专门教了他们这部功夫,而且是确定他们能熟练掌握才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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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川蝴蝶谷
“又是一个美好的午后,景色宜人,气温宜人,适合午睡的时间,心情这么好的时候,不知道阿月仔现在在做什么……”这时,一群蝴蝶飞了回来,“飞得这么急是怎样?”
蝴蝶开始在半空中组字……
“哦?阿月仔……美?男?子……浮光掠影,阿月仔的别庄……”直到蝴蝶变成“开房间”三字,蝴蝶君的声音都变调了,“开什么?我,我抓狂了!”
蝴蝶君冲去浮光掠影,一步一步走向公孙月的草茅,耳中听到的却全是公孙月与一个男子暧昧的言语……
“考虑得如何?”
“有些事情急不得。”
“逼在眉睫,这种时候才要喊停吗?”
“都这种当口了,我有叫你停吗?为什么越来越热?”
“是你按耐不住的借口吧。”
蝴蝶君怒按刀柄,红蝶怒焰大作:“公孙月!”一脚就将草茅踢塌,看到的却是坐在桌前喝茶下棋的两人,公孙月与……兰漪章袤君——公孙月的五弟。
“蝴蝶君……”
看清屋中情势,蝴蝶君的手连忙放开蝴蝶斩:“我……我是来饮茶的。”
“是……是呦。”章袤君眉毛抽动,他不嫌转得太硬么?
“不满吗?”蝴蝶君瞪他。
“坐。”公孙月道。
“阿月仔的邀请当然坐。”蝴蝶君来到桌边。
“我是有不满,来饮茶需要火气这么大吗?连房子都拆了。”公孙月才不信他是来喝茶的。
“这间厝盖得不够好,风水差,我帮你拆掉,顺便帮你设计一间别墅,绝对是你喜欢的风格和水准。”蝴蝶君道。
“是吗?你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来的吗?”公孙月看着蝴蝶君周围的十三红蝶,“简单到蝴蝶杀阵都出现的简单原因吗?”
“是啊……”蝴蝶君瞪向周围的蝴蝶,蝴蝶立刻消失。害我出洋相,回去再跟你们算帐!
看着一直站着的蝴蝶君,公孙月问:“不坐吗?”
“坐,当然坐。”蝴蝶君坐下。我感觉好像在坐针毡一样,“喝茶喝茶,久没饮到阿月仔的茶,很是怀念。”
“前几天不是才喝过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老五,你怎么有空跑到这里来喝茶又下棋?”
“是啊,跟你同样,正好有空。”章袤君道。
“嗯,这句话有味……”
“久不见,你还是没变呀,四姐夫。”
听到这声“四姐夫”,蝴蝶君瞬间高兴起来:“好五弟,乖五弟,你讲话还是这么甜,你的四姐不变,我当然也不会变。”蝴蝶君跑到公孙月身边,“阿月仔别生气嘛。”
“是啊,有一个这么深爱四姐的人,不但立誓终生不娶他女,只嫁给四姐,四姐你真是幸福啊。”章袤君道。
“幸福吗?那就送你。”
“阿月仔,做人别赌气。”
“是啊,四姐别嘴硬,四姐夫这十八年来,确实一点儿都没变,他不爱男人,不爱女人,只追你公孙月一人,你说这么痴这么呆的爱情傻子,要到哪里去找?”
“啊,老五,你讲话的语气同样没变,踩着别人的伤口还不忘撒把盐抹下去,让人哭笑不得。”
“我是最支持你们的人,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行告退。”章袤也是识相之人,打算走了。
“不多留片刻吗?”公孙月问。
“此时不宜啊。”
“老五,以后要办什么人,尽管来阴川蝴蝶谷找我,蝴蝶君半价优待你。”蝴蝶君道。
“没有免费相送吗?”章袤君问。
“规矩有规矩的气魄,想免费,也要真正做了你的四姐夫啊。”
“蝴蝶君的本事不会打折,我说这对天生绝配,章袤告辞。”
章袤君离开之后,公孙月的声音变冷:“你还不走吗?”
“阿月仔你真无情,人家前脚才来,后脚还没踏到,你就要赶我走。”
“有意见?”
“是啊,意见很大,每次都是你来找我,这次换我来找你不好吗?”
“怀疑、不信任、疑神疑鬼、随便吃醋,为以上这些原因,你可以不用在我的面前出现了。”
“阿月仔,这就是我绝对不会变心的保证啊。”
“你说得不烦,我听得很厌了。”
“若是有一天,我没办法再对你说了,你会感到失落吗?你会难过吗?你会为我伤心吗?”
“什么原因使你讲这些话?”公孙月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没啊,我是在可惜现在没有月亮。”蝴蝶君重新坐下为自己倒茶,“喝茶喝茶。”
嗯……这种转变,莫非是因为那张剑风贴?公孙月决定再详细问一下:“蝴蝶君……”
“啊,没茶了,我再泡一壶。”蝴蝶君连忙转移话题。
回避我的问题,他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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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黄昏,公孙月一直沉默在想事情,蝴蝶君在她身边走来走去也在想事情。
“阿月仔你看,今夜的月色会很美。”蝴蝶君道。
“现在是夕阳。”
“我讲的是未来式不是现在式,讲话讲重点,听话听眉毛。”
“哟,你在教我,你在教我呢,你现在是在教训我吗?”
“呃……非也,这是开场白,入场话,礼成。”
“那该老大致词了。”
“确实,这是该面对的事情,阿月仔,蝴蝶君我今天在月前……要讲很感性的话。”
“嗯,所以直接说,别拖拉!”
“阿月仔,我说阿月仔,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你想怎样?”
蝴蝶君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放在公孙月面前:“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哈,没知识也要有常识,这是老掉牙的……”
“的什么?”
“的故弄玄虚之物。”公孙月道。
“哇,果然是聪明睿智,刁钻机灵的阿月仔,难怪我会这么爱你,连这是故弄玄虚的东西你也知道。”蝴蝶君打开盒子,里面放的正是剑风贴,“我知道你一定想问我这张剑风贴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我就是怕你烦恼,怕你担心,担心到生白头发,所以才没跟你说。但是,我这么单纯,这么老实,这么可爱,这么潇洒的蝴蝶,对着爱妻当然要坦裎相见。”
“坦诚相见,差一字意思差很多。”
“唉,竟然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真是笨月啊。”
“笨?也是啦,其实你说的没错,是我公孙月攀不上你的等级,俗语说,‘智商不同不相为谋’,不送,请。”
“请请请,且慢啊,使用这张剑风贴的人,他的本名叫做……”
“嗯?”
“人曰人邪,我曰……不知。”
“很够了,马上离开浮光掠影,三年不准进来。”
“阿月仔,你误解我了,他的本名真的没有人知道。”
“北域的刀剑界,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知人知面知事知性,不一定要知名。”
“好吧,他找你什么事?”
“你很介意啊?”
“你的隐瞒令人怀疑。”
“啊,我犹豫,我吃惊,阿月仔主动承认她很介意我,通常她主动都没好事,我是应该大笑三声还是大惊失色?”
“想飞上天就飞吧,唉,不会把握机会的笨蝶!”
“跟我回阴川蝴蝶谷。”
“非也,是你应该住下来。”
“为什么?”
“照顾你啊,六丑废人曾经说过,北域有三名不眨眼的恐怖人物,一是金银封体的王爷,一是邪剑狂性的剑客,一名是天性狂邪的剑者,你口中的人邪便是其中之一。”
“阿月仔,好像少了一个。”
“哪一个?”
“收银买命的超强刀者。”
“他恐怖吗?”
“他很可爱。”
“他残忍吗?”
“他很善良。”
“他凶猛吗?”
“他猛而不凶。”
“他傻吗?”
“他是为爱而傻,是体贴与温柔。”
“那还要多说吗?”
“阿月仔,你终于知道他的好了。”蝴蝶君兴奋的围着公孙月转。
“知道知道,知道很久了。”
“走走走。”蝴蝶君拉着公孙月就走。
“干什么?”
“听你的话,回阴川把握机会啊。”
“你想太多了。”
“真是普天同庆,万民欢腾,天下太平啊。哈哈哈哈……”蝴蝶君根本不听她讲什么,高兴的拉着她就走。
公孙月看蝴蝶君那么高兴,便也就任由他拉着走了,反正他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