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吹雨,龙麟不减风采……”龙宿确实知道今天会有人来拜访,但却有一个他意料之外的人先到了。
“好久不见,龙宿。”持伞而来的人,乃是剑子仙迹。
“剑子,再见汝,真是恍若隔世。”
“雨势渐大,你要继续现在的情况谈话吗?”剑子问。
“剑子,踏入这个亭中,会造成什么后果,汝明白。”
“我心依然,但看龙宿当下之心。”
“哈,又是那句华丽的名言,汝不入地狱,使吾入地狱。剑子,请入亭中吧。”
“龙宿……”
“怎样?”
“我与你,原本就无深仇大眼,最多,只是你无背叛,背叛咱们之间的友情,只是你一剑,一剑刺入我胸口的痛心,唉……”
“剑子啊剑子,汝当时那剑,也刺得吾难受呀。”
“凡事必有因。”
“唉呀,剑子,汝再不进来,吾就要三请入舍了。”
“这是道歉的另一种方式。”
“吾要说,为吾者,剑子也吗?快快入内吧!”
“恭敬不如从命了。”剑子收伞入内。
“蜉蝣子,天地依,水波不兴烟月闲。正乃隐世至理。”
“忘尘人,千峦披,山色一任飘渺间。冷眼看世尘也无不可。”
“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剑子,汝自动来宫灯帏,绝非简单叙旧,吾太了解汝了,说明汝之来意吧!”
“我为关心你而来。”
“唉呀,受宠若惊,受宠若惊。”他们认识不是一两天了,他会相信他是专程来看他的吗?
“你是应该怕。”
“怎样说呢?”
“我见过夜重生。”
“然后呢?”
“他得到了宁暗血辩。”
“所以?”
“局势至此,我与佛剑放不下你。”
“结果,汝就来了。”
“是呀。”
“剑子,汝想帮吾吗?”
“何止我呢,佛剑也惦念着你呀。”
“老话一句,吾对汝的认识非是一两天,是数百的寒暑,汝就坦白说,汝是需要吾吧?”
“你有把握独立面对得到宁暗血辩的夜重生吗?或是……你要继续这条让我与佛剑伤心的不归路?”
“唉呀呀,剑子呀剑子,汝掩饰的口才越来越好了。”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吾有天地颠倒的感觉了,坦白说,你需要吾,吾也需要汝之力,但是……”
“怎样?”
“吾怕没保障,先说说汝要吾帮汝对付何人?”
“出手金银邓王爷。”
“好啊,但是……”
“但是?”
“凡事都要有个凭据嘛。”
“说凭据就伤感情了。”
“吾相信汝,也相信汝要助吾,是必须要吾先帮汝对付邓王爷为前提的善良心意。”
“龙宿,你真是我的知心人。”
“好说,好说。”
“你需要什么条件?”
“嗯……让吾思考一番,剑子,汝稍等吾片刻。”龙宿在纸上写下两个条件,“吾只有纸上这很简单,很简单,很简单的小小条件。”
剑子仙迹接过那张纸:“第一,傲笑红尘化消对疏楼龙宿的恨意;第二,事后任何人不得对疏楼龙宿联合动手。好哇,果然是小小条件,很小,很小,小到大大的困难。”佛剑还好说,傲笑红尘的个性实在是……
“有剑子出马,怎有困难两字呢?只要纸上有佛剑与傲笑红尘的亲笔签名,龙宿绝对为汝出力。”
“凡事有前因后果啊,龙宿。”剑子将纸收起来。
“吾明白。”
“为你这句‘吾明白’,我会完成你的条件,龙宿,你也不会使我失望吧!”
“汝了解吾是以礼还礼,以牙还牙的人。”
“那我就告辞了。”
“剑子,久未相逢,不让吾招待一宿吗?”
“龙宿,日后机会很多,你说是吧?”
“是啊。”
“请了。”剑子离开。
龙宿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竹林:“他已经走了,汝还不出来吗?”
“龙首。”得瑟自林中走出来。
“汝是何时来的?”轻功不错,如果不是他偷笑,他不会发现林中有人。
“雨停的时候。”
“何不进入亭中呢,汝应该也是认识剑子的吧。”龙宿道。
“嗯,简单的两面之缘而已。”不能说不认识,但绝对不熟。
“偷听非是君子行径。”
“龙首说笑了,吾哪有偷听,吾是站在旁边光明正大的听啊。”亭子里的两个人都看到他了,就不算是偷听了吧。
“哦?”龙宿也不计较,只是问道,“汝对剑子所提的事情,有何看法?”
“龙首从来不需要吾的看法。”得瑟明白疏楼龙宿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只是想听听他对局势的判断。
“耶,说说看嘛,也许吾会考虑看看。”龙宿笑道。
“蜉蝣子,天地依,水波不兴烟月闲。龙首也说此乃隐世至理啊。”早晚也是要隐的,虽然他明白龙宿不会有事,但是对于阳光下嗜血者的弱点被人所知,总是隐忧。
“汝这样说,是认为剑子无法取得傲笑红尘与佛剑的亲笔签名吗?”
“吾认为,以剑子前辈的能为,是一定会拿到傲笑红尘与佛剑分说的签名的。”是不是亲笔,就有待查证了。
“所以龙宿亦该信守承诺不是吗?”
“那晚辈便需要提醒龙首一声,邓九五的金银双掌有效范围十丈,即十丈以外的范围才会有效的武功,十丈之内被打中虽然会受伤,却不会变成金人银人,而且其掌只对活物有效,所以绝不可以掌硬接。”龙宿与剑子皆是以气御剑的高手,相信只要少有提点,他们定然知道该如何做。
“哦?汝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江湖人嘛,小道消息总是有一点的。”反正这些话已经在琉璃仙境说过一回了,剑子应该会告诉龙宿吧,“倒是宁暗血辩,吾认为该当慎重一些,既是嗜血族的宝典,里面总会有些什么不该为他人所知的秘密吧。”比如如何杀死阳光下的嗜血者之类的。
“嗯……这是吾对剑子的最后一次试探。”
“这样的话,总感觉最后的结束,于吾算是一件好事,于龙首,却未必然。”
“呵呵,听汝这样说,吾倒是有些期待后续的发展了。”剑子,汝会让吾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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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子仙迹离开宫灯帷之后,第一个目标,自然是来找傲笑红尘,但是却在蒿棘居之外徘徊许久,只是事情总要解决,剑子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傲笑红尘。”
“是剑子,何事拜访古蒿棘居?”傲笑红尘问道。
“只是关心而已,最近蒿棘居可有风吹草动?”
“没有,剑子是担心傲笑红尘会成为邓王爷的下一个目标吗?”
“圣踪之后,三教怪人也一一遭难,难免……”
“追查可有结果?”
“此人神出鬼没,行踪难测,可徐图不可急取。”剑子道,“得瑟曾在琉璃仙境对众人说过此人掌功的一些特性,秦假仙有传言过来吗?”
“有,可是这种十丈之外才更有威力的掌法闻所未闻,未必可信。”傲笑红尘对于那四个人并不如何信任。
“嗯……傲笑红尘,你还记得龙宿此人吗?”圈子转完了,正事还是要说啊。
“怎有可能忘却,此人身为儒门龙首,却指使吾友文剑天书,夺红尘剑谱,勾结西蒙,自甘坠落成为嗜血者,又在血篁嵬坡伤吾,擒捉昏迷的佛剑,意图指染邪兵卫之力,串通魔龙祭天,以假人头瞒骗剑子你,造成剑子你负伤垂危,罪大恶极,无可宽赦!”
“呃……你的怨念真重。”这让他怎么提这事嘛。
“对于此人,傲笑红尘不只是不齿,更是痛恨,若是寻得他的下落,傲笑红尘决不放他甘休!”
“要找他的下落也是不难……”剑子小声嘟囔。
“剑子,你说什么?”傲笑红尘没听清楚。
“没有。”剑子连忙否认自己有说话。
“吾曾去过疏楼西风,却不见此人踪迹,剑子突然提到此人,莫非他又再出现为恶了?”
“还没,还没,傲笑红尘,若无他事,剑子先告辞了。”看来傲笑红尘这里行不通,他要另想办法了。
“嗯?何以来去匆匆?”
“好友圣踪金身未解,邓王爷之事尚需处理。”剑子道。
“需要傲笑红尘的协助吗?”
“暂且不用,傲笑红尘,邓王爷扬言金身十座,你也有可能是目标之一,这段日子勿必小心,请。”剑子离开。
“剑子神情古怪,是遭遇什么难题吗?嗯……”傲笑红尘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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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来要让傲笑红尘谅解龙宿,是很困难了,难道……难道真要逼吾走上极端吗?”从蒿棘居出来的剑子一路沉思,手中执笔纸,却无法落笔,“唉,这叫我如何下手?”
“剑子仙迹。”这时,秦假仙远远而来。
“太好了,秦假仙,你来得正是时候,天不负吾,天不负吾啊。”剑子高兴的道。
“剑子啊,你是怎样了?看到我有必要这么高兴吗?”秦假仙很意外。
“你有办法取得傲笑红尘的签名吗?”剑子问。
“你要傲笑红尘的签名做什么?”
“我有一位朋友很仰慕傲笑红尘,想取得他的签名作为纪念。”
“哦,原来如此。”这简单啊。
“来,就签在这张纸上。”剑子将手中的纸交给秦假仙。
秦假仙看过之后,愣在当场:“剑子,这……”他会被傲笑红尘砍死的。
“秦假仙,聪明人做事不多嘴的。”剑子意有所指。
“哦……这样我明白了,但是这件事情很难搞。”
“不过就是一个签名,哪有什么为难呢?以傲笑红尘的个性,简单一个签名应该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么讲也是没错,不过剑子你要有心理准备喔。”名,他可以帮忙签,但可不保证是傲笑红尘亲笔的哦。
“只要上面有名字,剑子其它就不问了。”剑子道。
“了解。”秦假仙将纸收起来,又拿出一张路观图,“素还真让我将一张路观图交给你,说是这里面住着的人与邓九五有关。”
“线索来源?”
“听说是得瑟送过去的,至于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我就不清楚了。”秦假仙道。
“嗯……剑子会前往。”剑子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我先来去。”秦假仙道。
剑子打开路观图:“西北十酋边关南方十五里,红叶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