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曼睩这边还没想好今后要如何面对罗喉,天都之下,双刀已经为了要人而来……
“何人闯入天都?”天都下的守兵阻挡来人,可惜,来人岂是他们可挡!
“鹏抟九万,腰缠万贯,扬州鹤背骑来惯。事间关,景阑珊,黄金不富英雄汉。一片世情天地间。白,也是眼。青,也是眼。”笑剑钝持刀而来,所过之处,天都兵士尽亡,“罗喉,现身来!”
“无礼者,吾来会你!”来者无礼,冷吹血穿云一剑,越风破浪!
一刀一剑,半空交会极端一招!
“啊!”冷吹血一声惨嚎,当场丧命!
这时,另一方向,又一人踏步而来:“荒漠狂沙走万里,孤寂天涯一人行。”
天刀与漠刀在看到对方的时候愣了一下,但是两人互视的一眼,便已知此行目标一致——罗喉!
“罗喉,你还不出来吗?”笑剑钝扬声道。
“吾之双足踏出战火,吾之双手紧握毁灭,吾名罗喉!”武君罗喉现身天都之下。
而在天都内,因为巨大的震动,君曼睩险些摔倒,还好一旁的素卓阳拉了她一把:“小心。”
“天都怎会如此震动?”君曼睩问道。
“没什么事,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素卓阳冲她笑笑,然后拿起桌上的面具重新戴上,却是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找玉秋风。
“出什么事了?”玉秋风问道,她虽不能出房间,但也感觉这震动并不寻常。
“漠刀绝尘和天刀笑剑钝来了而已。”
天刀是谁,玉秋风还是清楚的,但是:“漠刀绝尘?”
“你大哥的朋友,为了救你而来。”素卓阳道,“要跟我出去看看吗?”
“出去?”
“走吧。”素卓阳拉起她的走,一路带她来到天台,却不想他们不是第一个到的,黄泉已经站在天台上了。
仗剑为知己,拔刀救红颜!
情重几许?一泓碧血!
义重几许?一腔热肠!
“目的?”罗喉问道。
“君曼睩。”
“玉秋风。”
“呵呵呵呵。”罗喉轻笑,天下封刀送来的这两名女子,果然是有价值!
“你如何看?”黄泉问身边的素卓阳。
“下面那两个怎么说也是苦境少有的刀者,就算是强如武君,这次怕也危险了。”嗯,果然天刀在手,雅少的刀招比传说中的更为犀利数分!
不过数招而已,暗法之袍非是被罗喉脱下,而是直接被双刀所毁!
“能毁去吾暗法之袍,吾赞叹你们。”罗喉道。
“这还不够赞叹!”
双刀之学,差异本是极大,却又莫名契合,配合无间!
三人招式冲击,余劲扩散,冲击天都,也使天都的震动越来越剧烈。
身在房间的君曼睩感觉这震动绝不寻常:“虚蟜,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虚蟜不会说谎,所以实话实说:“有人闯入天都战武君。”
“有人正在与武君交战?”君曼睩立刻想出去看看。
“危险,不可。”虚蟜伸手拦阻。
“不要紧,我只在上面看。”君曼睩出了房间,奔向天台,上了天台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
“啧啧啧,武君受伤了,这好像是他复生以来首度见伤啊。”
“啊……”罗喉受伤了?来者是谁?
“君姑娘,你怎会上来?”素卓阳转头看她,其实他出来的时候让虚蟜进屋,就是为了让虚蟜告诉君曼睩,有人闯入天都。
君曼睩不答,只是望向天都之下的战场:“是雅少,他怎会来?”
“还不是你们家无心跑到他家里喝酒,又强迫人家教他武功,但习武岂是一朝一夕可成的,所以天刀决定自己来把你救出去。”素卓阳道。
“你果然不出天都,便知天下事。”黄泉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又移下方战场。
“一些小八卦而已。”而且是野史里的小八卦。
“他们这样打下去会怎样?”君曼睩担心的问。
“死一个,死两个,死三个我都不意外。”现在看来,势均力敌。
“哦?”那为什么他感觉罗喉似留了两分余力呢?
“你下去补一枪,也许武君就死了。”素卓阳在旁边怂恿道。
“哼,到时候也许是死四个。”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黄泉不会做。
“啧啧啧,三人要发极招了,快点儿决定。”素卓阳看着下面的情况,也不免皱眉,这招下去,双刀若是不能干掉罗喉,就绝对有死无生了。
“我在上面等他们同归于尽。”如果到时候罗喉还没死,也许他会下去补一枪。
“无法阻止吗?”君曼睩可不想看他们三人同归于尽,雅少是刀无心的朋友,又是为救她而来,她岂能眼看他亡命。
“有。”素卓阳回答的同时,伸手将身边的玉秋风推了下去,然后道,“你也跳下去。”
虽不明素卓阳之意,君曼睩却还是听他的话往下跳,若是雅少因她而有何损伤,她又如何面对无心?
“君姑娘!”素卓阳故意喊了这么一声,然后也跟着跳下去了。
战场上的三人极招将发,突然听素卓阳这一声喊,然后三人齐动!
“君曼睩!”本来就一直对天台上的人有所戒备的罗喉在天台上有异动之时便迅速反应,及时接住君曼睩。
那边漠刀绝尘也及时接住了被素卓阳推下来的玉秋风。
而天刀则与素卓阳在半空中交了两招,两人同时落地。
“素卓阳你!”玉秋风瞪向素卓阳。
“漠刀为救你而来,他要是死了,你对得起你大哥吗?”素卓阳可不会为推她下来而道歉。
“你为何拦阻我!”天刀怒道,如果不是他那一刀,他就够到君曼睩了。
“玉秋风是我答应还的,但君姑娘因她特殊的血缘还有未了的责任,我不能眼看此事功败垂成,你还是回去劝劝刀无心,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是他的总是走不了。”素卓阳想了想,又道,“不要让他回天下封刀,就算回去,你也要跟他一起回去,但是不要参与天下封刀内部的事情,涉及太深对你们没好处。”
“天下封刀出什么事了?”玉秋风不愧是四流之一,听说天下封刀要出事,十分的紧张。
“西方飘浮的血腥之气带着不祥,幕后的黑手已经加紧了他毁灭的动作,不只是荒漠,不只是天下封刀,乃至整个武林……”
“是啸日猋?”事关荒漠,漠刀绝尘终于出声了。
素卓阳看他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对于这两人来说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五龙中的叛徒不是邪影白帝,而是炽焰赤麟!”
说完这句话,素卓阳已经不管两人有何疑问,回转天都去了,他要去面对罗喉的怒火……
“希望武君不会气到将我一刀断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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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有武功的玉秋风,完全不会任何武功的君曼睩冲击自然更大一些,罗喉虽是接住了她,她却还是陷入昏迷之中。
再度醒来,看到的却是金黄的铠甲,如巨钳一样的手掌正掐着某人细嫩的脖子,对方因为他的手,头微微后仰,却没有任何动静,难道……
君曼睩惊起:“啊!”
“你醒了。”罗喉转头看向她,却没有放手。
“让你受惊了,对不住。”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到任何表情,但听声音似乎并未受影响,所以罗喉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也让素卓阳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他虽然不似正常人一般只靠口鼻呼吸,但是这样被人掐着脖子也很难受。
知道素卓阳还活着,君曼睩赶紧下床:“武君,你……能不能放手?”
“他推你下楼,该死!”罗喉道。
“啊,不是,不是他推我下楼的,是我自己跳下去的。”虽然是他怂恿的。
“嗯?”罗喉听她这样说,不但没有放手,反倒将手握得更紧了些。
“武君,我不是你,脖子断了真的会死啊。”话是这样说,但素卓阳的声音却是一点儿紧张的感觉都没有。
“吾在等待你的解释。”
“哦,现在要听解释了?”
“吾没有将你一刀断首,不就是给了你解释的机会?”
“我说你就信吗?”
“你不说怎知吾会不相信?”
素卓阳沉默了片刻之后,道:“是我推玉秋风下去之后,君姑娘自己跳下去的。”
罗喉轻哼一声,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放开钳制他的手。
素卓阳稳稳落地,既没有脱力摔倒,也没有像正常人一般捂着脖子猛咳,好像一点儿影响也没有,微垂的头,掩过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罗喉那一眼的警告,是代表不会再有下一次的机会吗?
“你也不要总拿他当小孩子,他只是被咒印强制改变了年龄,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甚至年龄要比你大很多。”罗喉转头对君曼睩道。
“啊……”君曼睩看向素卓阳,他骗了她吗?
素卓阳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虽说君姑娘你不会武功,但是既然身在这个武林,还是不要轻信他人比较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背景,为了自己,牺牲他人总是比较轻易,而为了甘愿让他人为自己牺牲,‘伪装’是最为必要的。”
“所以这也是你的伪装吗?”
“也不算是吧,这个咒印主要还是为了保住我的小命,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黑暗你没有看到,更无法理解。”
“你也不该将人想得全然的坏。”
“我没有说世上的人全是坏的,好人还是很多,你也是一个好人,而我只是讨厌伪善者而已。”他指的就是刀无极,君姑娘为他牺牲实在不值。
“你刚才在天都之下耽搁了。”罗喉道。
“哦,武君现在怀疑我跟双刀私相授受吗?”素卓阳也不解释,只是看着罗喉。
罗喉却未再说什么,只是道:“你下去吧。”意思很明显,他要跟君曼睩单独谈谈。
“是,属下告退。”素卓阳也不久留,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