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岭,斩首鬼达磨路阻伯藏主……
“黄泉斩首刀,地狱鬼达磨。请招了!”斩首鬼达磨一挥手,白狐太刀现于两人中间,太刀之上,赫然是犬若丸的冠冕!
“这是……嗯?”伯藏主惊疑不已,难道犬若丸出事了?
伯藏主乍见犬若丸遗物,心绪一时波动,鬼达磨捉准对手悲怆瞬间,斩刀劈劲,不留余地:“斩刀立威!”
伯藏主出招却越见紊乱!
“斩刀十法?剖尸分肉!”鬼达磨出招越见狠毒!
“金风雪柳!”伯藏主却是疲于应对!
“君储终也困于私情,超脱不了欲望的轮回,殊不知情感与肉躯同样,是永存三界的绊脚石!”鬼达磨却在此时收招。
“没了情感,灵识也不过是游荡在幽冥的死物!”伯藏主道。
“无情便无挂碍,就让这口无情斩刀成全你之多情!”鬼达磨再次出刀,“斩刀十法?截骨断筋!”
各运雄招,各现奇能,鬼达磨吸天上地下纷纷妖灵之源,伯藏主以扇操动白狐封印!
为何心绪会如此……伯藏主额上有汗水不断滴落。
就在落日一瞬,战斗,有了结果——伯藏主失利吐血!
“你竟破得了白狐封印!”怎有可能?
“再告知你一个事实,鬼达磨亦可解你白狐刀法!”
“原来是你杀害八亲王!”原来真的是鬼夜母的人做的,那么用意自然不言而明,想要挑起他与犬若丸之间的战斗。
“能在死前了解真相,不枉矣!”
“哼,狐潜古川!”
“狐潜古川!”
相同刀法,斩首鬼达磨却见凶猛力道,伯藏主乱中思取解法,无奈心力交瘁,躯体已经无法追上思考速度!
伯藏主中刀吐血!
“斩刀之下,亡灵再添!”
刀落下,空半寸,竟是有人横剑拦阻!
“嗯?你是何人?”
来人不答,旋剑出招:“化天地阴阳?转定一乾坤?玄宗秘式?子御圣剑!”
圣光过处,妖灵尽诛!
“呃……”伯藏主抬头看了来人一眼,虽然不知这人是谁,但是……他已经支持不住了……
这时,突然人影一闪,战场之中的白狐太刀与伯藏主的冠冕被人取走,鬼达磨转头看去之时,刚才出招之人竟然在一招过后,毫不恋战的抓起地上的伯藏主就跑了。
“可恶!”鬼达磨并没有追上去,对方单人已有如此实力,如果拿走白狐太刀之人拥有与此人差不多的实力,单凭他一人是无法应对的,“哼,伯藏主,鬼达磨就看你能够逃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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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古舍
墨尘音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当初告诉虚脱进入望天古舍的方法到底是对是错,有事没事总往这里跑,早晚让住在极光天地的那个人发现破绽。
“虚脱,你当青埂冷峰是你厝吗?”
背着伯藏主进来的虚脱没想到刚进来就听到墨尘音这么一句,不过他也听得出墨尘音的话里并无责怪之意,只是带了一点儿无奈。
“咳……这个……我没办法啊,弦首又不在……”而且当初他封闭了天波浩渺,虽说只封了一段时间,可是阵法解开以后,五弦竟然合力将天波浩渺给重新封闭,让他无法进入……当然他要硬闯也不是进不去,但他没理由硬闯不是?所以最方便还是要找墨尘音和赭杉军。
墨尘音微挑了下眉,有些恶劣的想,弦首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后辈实在太麻烦了所以“逃”掉了,当然他也知道这不可能,因为苍在失踪之前来找过赭杉军,至于两人谈了些什么,赭杉军没说,他也没问。
“两位,汝们再聊下去,伯藏主可能就要断气了。”得瑟提醒道,现在是闲话家常的时候么?
“伯藏主?”墨尘音也有些意外,“你们怎么会遇到他的?他怎会伤得如此重?”
“我们在来此的路上,顺手救的。”他们也没想到会遇到伯藏主,“他的伤是被恶鬼邪灵造成的,所以我虽然可以压制其伤势,但是要净化他体内妖邪之气才能完全医好他。”当然,净化最好还是墨尘音来做。
“你应该可以做到才是。”净化应该不是只有他能做的事情,虚脱身为玄宗门人,自然也可以做,只是净化,又不是像赭杉军是中了邪咒,为什么一定要把人带来这里……而且,他们应该不知道他与伯藏主有交情吧?
“哦,我做倒也可以,但如果我后继无力,反倒加重他的伤势,前辈不要怪我哦。”虚脱言明在前,别到时候出了事怪他。
“……咳,还是由吾来吧,你帮吾稳住他的伤势。”倒不是墨尘音不相信虚脱的实力,只是伯藏主到底是他的好友,既然来到此地,他能不出手相助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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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峰
“这爆发得乱七八糟的魔气实在是……”素卓阳望着十二巅的方向,“伏婴师是打算让箫中剑疯掉么?”
“他最后疯了吗?”玄了问。
“得瑟没有说过吗?”素卓阳很奇怪,玄了对于箫中剑和朱闻苍日这段似乎知道得很少。
“得瑟说,关于箫中剑的记载,正史之中并不多,只说了他的出身,他与冷霜城的恩怨,还有后来身中魔毒,朱武为解他的魔毒而回归魔界。”玄了道。
“其实,朱武回归魔界,也并不只是为了箫中剑,只能说箫中剑中了魔毒,使朱武的选择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也加速了他回归的脚步。”在素卓阳看来,朱武既然爱九祸爱到能够违背自己的心意而去砍神柱,回归魔界不过是早晚之事,只是因为箫中剑的魔毒,这个过程实在有些迫于无奈的感觉。
“那么你之前说要等的朱闻苍日难道就是……”
“没错,他就是银鍠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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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古舍
“啧,祸星蒙晦……”得瑟手里拿着茶杯,仰头看着天际六祸苍龙的命星。
虚脱放下茶杯起身:“我去混沌岩池。”
得瑟没有说什么,有些事情早做准备比较好,虽说墨尘音与赭杉军早晚要从青埂冷峰出去,但自己出去和被人逼出去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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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白雪如絮散飞,千流影迈着沉迟的脚步,再度回到青埂冷峰……
一个方向,一个动作,一句话……虽说极光天地里的那个人也未必可信,但是千流影不想放弃任何可以救治六祸苍龙的机会!
如果这样真能……我愿意!千流影解刀,跪下:“千流影请求先生援救吾父六祸苍龙!”
白雪纷飞苍茫天地,仅见一条坚决的身影,向着无所知的方向,诉念着唯一的祈愿。
望天古舍之内……
“白浪摇天,青阴涨地,一片野怀幽意,杨花点点是春心……”
墨尘音操琴,伯藏主舞剑,得瑟品铭,三人似乎十分的悠然自得。
“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剑舞却能自成一格,好友你之定力,果真让吾不敢小觑。”墨尘音起身,伯藏主亦将手中的墨曲剑还回。
得瑟为两人倒茶,却不打扰两人聊天。
“哈哈哈,如果吾定力够,为何见到犬若丸的遗物,心绪会如此波动……”伯藏主在石桌旁坐下,“如果定力够,吾又岂会这样轻易败在鬼达磨的刀下,好友,你太看得起吾了。”
墨尘音也来到石桌前坐下:“嗯,吾记得当年是你在吾面前将‘谦虚’两字写在草纸上,然后撕裂吞下,为何短短数十年,这两字又莫名其妙出现在吾眼前?疑问!”
得瑟听他们说话,有些想笑,连忙拿起茶杯假装低头喝茶。
两人看他一眼,当没看到他有些抽搐的嘴角,伯藏主道:“能让吾重新学习如何写下‘谦虚’两字,这短短数十年已足够了。”
“但吾以为外面那位的悟性,比你伯藏主强了数倍。”墨尘音所指,自然是跪在外面的千流影。
“哦?”
“不过是一个方向一句话,再配合一个动作,便完全体会‘谦虚’的道理,你认为吾之说法正确吗?”
“顾左右而言他,是你最大的毛病。”
“一针见血,不容情地,好似也是你无法根治的沉疴。”
所以这两人是打算置外面那个生死于不顾,继续在这里互相吐槽么?得瑟端着茶杯,杯虽在唇边,却一直没有喝。
“嗯?你的神情稍有异色。”伯藏主道。
“不……呃,也许是这两句话,让吾忆起了另一名同修……”
同修?金鎏影?紫荆衣?还是赭杉军?
墨尘音为伯藏主再倒上一杯茶,然后看了得瑟一眼:“不想喝就将杯放下。”
“吾只是想,前辈就打算让外面那个这样跪下去吗?”得瑟将茶杯放下。
墨尘音没有回答得瑟的问题,只是看向伯藏主:“好友以为呢?”
“这嘛……你倒是考倒吾了。”以墨尘音的性格来说,应该不可能,但是他现在好像没有放对方进来的意思。
“等那令人作呕的梅香散去,吾会好好思量这个问题。”虚脱他们往返这么多趟都没让那人看出端倪是因为虚脱聪明,而且对玄宗秘法了解得非常透彻,如果他现在带千流影进来,就难保那个人不会发现了。
“茶冷了,吾为两位前辈再煮新茶吧。”得瑟起身去煮新茶。
墨尘音抬头看向天空,天上满布紫云闪电,妖气浓烈,看来六祸苍龙要过此关,除非赭杉军肯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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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一日,加剧的暴风雪不断冲击着千流影,雪,逐渐掩盖了天问,但是千流影的心却是越见清朗……
隐在暗中的人看着千流影,不由得有些担心,已经一日一夜过去了,千流影并未运功护体,万一他死在此地,那么自己想要的线索便会再次断去……他该出手先将千流影带走吗?
就在他犹豫之间,风向突然有异,一人自光影之中步出……
不行……我不能倒下……流影不能倒下……千流影的体力终于耗尽,倒落雪地,朦胧之中,见一人行来,对他道:“千流影,你成功见到吾了……”
而另一边,暗中监视千流影的人,看到的却是伯藏主……
嗯?非是墨尘音,能在暴风雪中行走自如,可见能为不差!
“你是谁?”一翦梅上前问道。
“难道墨尘音没告知你,他有一名唤伯藏主的好友吗?”伯藏主道。
“伯藏主?未曾听闻……”
“可见先生与他的交情尚不及吾与他的程度,嗯,风雪越见加剧了……”伯藏主转头看了一眼,原本跪在那边的千流影已经不见了,“造访好友既毕,吾是该快快离去,才不会误己又误人啊,请。”
“嗯……”也许他知道如何进入墨尘音的住地,“请问先生……”一翦梅本想拦住伯藏主,谁知一抬头,伯藏主已经不见了,“人已不见……唉呀,不妙!”等他发觉不对,转头再找千流影,哪里还找得到,“不见千流影,我被转移注意力了……”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