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月华雨,纷落泪涟涟,花开百千度,长盼故人怜。
“美,真是美……”从赭杉军所呆的房间窗户,正好可以看到院中的景象。
“好友是指这凋零的月华树,还是指人呢?”得瑟问道。
“有差别吗?都是美丽的事物,皆是让人欣赏的美景。”素卓阳笑道。
“‘月华落雨’一直都是很美的景色,在道境的月华之乡,有很多月华树,在月华凋零的时候,那种美景才真正让人目不转睛,曾经我也想过要带你们去看看,可惜……”虚脱叹了口气。
“也许我与那样的美景缺少缘份吧,这时的月华之乡……”应该已经被魔界灭了才是……嗯?赭杉军气息有变,“前辈,你醒了?”
赭杉军睁开双眼:“嗯。”
“休息得好吗?”
“嗯。”
“饿了吗?”
赭杉军摇了摇头。
“那……”素卓阳突然收声,向外看去,“有人来了。”
“什么人?”虚脱问。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一个人,唔……武功不错,是高手的气息。”素卓阳道。
片刻之后,他们见到了素卓阳说的那个人,正持伞与绯羽怨姬对望之中……
“啧啧,看这种情势,那位白云兄可能要伤心了。”得瑟一副纯看戏的模样。
“唔……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素卓阳道,魔气洗得很干净,竟然连他都感觉不到一点儿气息。
“嗯……吾想,吾也猜到了。”得瑟与素卓阳互视一眼,了然的眼神,代表他们猜的是同一人。
“难道是他?”虚脱也想到了。
“断风尘。”玄了直接说出了那人的名字,四人全部猜中答案。
“是非地,是非人,是我们该离开的时候了。”素卓阳从身上摸出一瓶药交给赭杉军,“前辈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自己请多加小心吧,这瓶药请前辈留着,味道虽然不怎么好,但一定管用。”
“多谢。”赭杉军明白素卓阳所有的药都加了自身之血,可说异常珍贵,从不轻易赠人。
“爹亲现在应该回琉璃仙境了,前辈如果有事找他,最好快些过去。”
“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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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灵蛊山,汝有什么想法?”得瑟问素卓阳。
“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不想见到他。”素卓阳道。
“他的方向性很明确,琉璃仙境,扬柳冬苑,镜湖仙云,只要汝有心,一定遇不上。”得瑟道。
“那很好啊。”
“那么汝下一个目的地呢?”
“去极封灵地看戏。”
“汝最好真的是纯看戏,不是去找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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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静。
素还真来到镜湖仙云……
“四非凡人转告吾,你离开琉璃仙境。”素还真道,“听说你变了不少,今日素某一看,还是叶小钗嘛。”
叶小钗不动,只是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云海。
“唉,你总是与吾见外。”素还真拍拍叶小钗的肩膀,“非议争端,你吾一路走来,并肩同行不是吗?”
叶小钗抬手,按住心口的位置。
“罪过,一同承担,赎罪,一同付出,这条路上才不会孤单。”
“人海纷纭,如眼前云海撩乱,跃上一步,天空地阔,坠落一步,无间地狱……”
叶小钗转身看向素还真。
“镜湖仙云是一个好地方,素某真想呆上半晌……”
“所以等你平静之后回来吧。”
叶小钗点头。
素还真从怀里拿出三封信:“这三封信,拜托你交予三位前辈,素某先行一步,无间地狱等你一同来受!”
“啊……”虽然之前素卓阳来时,叶小钗已有预感素还真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现在看他的神态,更是已经确定。
“放心吧,你了解素还真。”素还真将信交给叶小钗,犹豫了片刻之后,又道,“卓阳他……”
“啊……”叶小钗将素卓阳前日来过的事情告诉素还真,并将素卓阳的话转达。
“这个孩子啊……”素还真叹了口气,“叶小钗,他就托你照顾了,你……也是他的父亲啊。”
“嗯。”叶小钗点头,他一定会好好保护素卓阳的。
“没有你,肩头真的很重呐,暂别……”素还真转身离去,“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叶小钗紧握手中的信,并未伸手拦阻素还真,因势不可阻,既然素还真已经做下的决定,那么事情也唯有照他的计划进行,哪怕这代价是他……
素还真下山来,不二做迎了过来:“你也是一个怪人。”
“此话怎样说?”素还真问道。
“你若与刚才那个白头发的联手,我早就死了。”不二做道。
“哈,君子抱桥而死,焉能失信而归。”素还真道。
“看来你的心理准备做得很好。”
“素某只是希望能够帮你脱离束缚。”
“真是奇了,我有什么束缚?”
“你的束缚,来自于你所羁绊的人情,使你身不由己,甚至数次置身生死,也毫不犹豫。”
“欠人的终究要还,若是不还,我终生难安。”
“是你的挚爱吗?”
“不是挚爱,是一名大夫,一名为了救我,最后连性命都可以牺牲的大夫。”
“她转移了你的枯血症,使她自身枯老而亡。”
“后悔总是在遗憾造成的时候才开始的,人情是最贵重的代价,只要她活过来,就算死,我也不会悔恨。”
“你对这次的方法有多少把握?”
“没把握,但是有机会,我就不会放弃。”
“嗯……待素某履行承诺之后,有机会,你不妨前往碧玄草堂。”
“那是什么地方?”
“伏龙先生白忘机隐居之处。”
“这又是什么人?”
“此人乃素某挚友,日后你若需要帮助,他可以指引你正确的方向。”
“那就一起去找他吧。”
“此时,他恐怕尚在游山玩水,届时我会给你一个锦囊交待一切。”
“你说到最后,使我开始犹豫了。”
“一名剑者,最不该是犹豫。”
“嗯,还剩一点时间,你要去哪里?”
“可陪素某一饮吗?”
“走吧,念在你快要死了,你请,我出钱。”
“感谢。”
“那就奇了!”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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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封灵地……”朱武带着暴风残道来到极封灵地,“好一个奇妙的地方,邪箓中所记载的四柱之一,便在此处。嗯……”
天空中,但见日月并行,逐渐接近,就在日月叠合之际,天际渐转阴沉!
日月并行七彩云霓,悠关神州千万生灵的神柱通道缓缓开启了……
“进入一观!”正当银鍠朱武欲一探四柱之密时,却感背后有一口冷冷的剑,“嗯?”
“你是何人?”暴风残道问。
“是人?或者是……剑?”朱武的感觉自然比暴风残道更为敏锐。
“你能证吾之道吗?”来人正是东瀛剑圣柳生剑影!
“守住三招。”朱武向暴风残道下令,自己则缓缓走进神柱所在之地。
三招牵制,电光石火,已过一招!
第二招……暴风残道欲阻剑圣脚步,却未能得逞,就在剑圣进入之后,天时已过!
“天时过了……”暴风残道未能追入,难免有些担心。
“啧啧,早知道就叫住朱武了,这下没戏可看了。”
正在暴风残道为主公担心之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孩童的声音,暴风残道怒转身形:“什么人?嗯?”这张脸,非常眼熟!
可惜在场的另外四人没一个理他,自顾自的聊着天:“哈,汝就不怕朱武一剑砍过来?”
“应该不会,朱武哪是那么没有风度的人?”
“先不说风度不风度,好友你什么时候跟银鍠朱武关系那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猜啊。”
“你们是……”看这四人的形貌与穿着打扮,暴风残道很快就猜到来人是谁了,可惜他话未说完,就见那个孩子转身要离开了。
“既然进不去,就没什么热闹可看了,无聊,走了。”
“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去看伤患……”
然后那四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暴风残道在追和留之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等主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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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阶月地
“素还真,三天的期限到了。”
“素某知晓。”素还真将一个锦囊交给不二做,“锦囊之内的指示,可以完成你的心愿,将吾的尸体送往啸天峰之后,便可打开。”
“嗯。”不二做点头。
“魔宝大典之事,拜托了。”
“君子之约,一诺千金。”
“这样素某就放心了。”素还真想了想,“另外,还有一事……”
“嗯?”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名与素某有相同面貌的孩童,请你不要伤害他,如果他有难被你巧遇,希望你可以帮助他。”
“与你相同面貌的孩童?是谁?”
“与素某面貌相同,自然是素某的儿子,这孩子一向很懂事,很少让素某操心,却也因此……”
“所以才让你更加挂心是吗?”
“是。”素还真承认。
“你放心吧,如果有缘相遇,我会照顾他。”不二做许下承诺。
“多谢你。”素还真闭上眼睛,“动手吧。”
“你准备好了吗?”
“嗯。”只见素还真全身凝气,体内血脉瞬间凝结!
不二做剑光一闪,透心而过,素还真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