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你先不要高兴,余照庭的血样虽然取到,但与现场留下的是不是一样,要等化验出来之后,才能知道。”李静思忖地看了张宏一眼,然后说道:“秦所长,我现在就回局里。”
“也好,同时把这里的情况向局里汇报一下。”秦刚边说边下意识地看着冯安。
“老秦,我没意见,我只希望李静快去快回,好让大家心里都有个底。”冯安不知道秦刚为什么下意识地看着他,心里虽然嘀咕,但还是说道。
“老冯,你觉得这案子怎么样?”秦刚等李静下了楼,然后回去过头向冯安问道。
“它会怎么样?”冯安一听,反而盯住秦刚。
“你想过没有?它比我们想像中的复杂,而且我还觉得,我们的行踪好像被人盯住似的。”
“不会吧?”
“不但如此,而且有人故意把水搞浊。”
“有人把水搞浊?不会吧?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人是谁?是一个抑或是两个、三个,我一时也摸不准,但我有这种预感。”
“你是不是太过敏感?”
“这是一种职业感告诉我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确实要警觉,但好在案件就要水落石出,水浊了,我们也不怕。”
“老冯,你想得也够天真,我怕人家不会让我们这样顺顺利利地过日子。”
“那你有什么想法?”
秦刚看了看冯安,然后说道:“张宏,你到把老韩叫来。”
“是。”张宏当即走出办公室。
“老秦,你这是……”冯安不知道秦刚的用意,不由思忖起来。
“老冯,到了这个时候,我觉得有一个人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秦刚说道。
“谁?”
“洪安国。”
“你说洪安国?”
“对,就是他。”
“你的依据……”
“我现在虽然还没有证据证明洪安国跟这件命案有关,但直觉却让我不得不产生疑问。”
“你的疑问是……”
“第一,从多次接触中,我发觉洪安国有意回避吴文英生前的一些情况,就是说了,也是文过饰非,吞吞吐吐;第二,他对吴文英的死,伤感中有点做作,那神情有点别扭;第三,据吴母反映,洪安国这两天曾三次到文英的房里找什么东西,而且神情鬼祟和紧张;第四、擅自进入女仔屋;第五,在村里暗地里散布余照庭是杀人凶手。”
“老秦,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看不习惯安国,所以,才有这种看法?”冯安想不到秦刚能说出这么多情况,虽然有点吃怔,但却说。
“我对他有什么偏见?我只是就事论事。”秦刚不知道冯安为什么要为洪安国说话,于是,说道。
“按你的说法,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措施?”冯安一听,担心秦刚怀疑他,便说。
“我们暂时还不能采取措施。”
“为什么?”
“我目前还只是推测。”
“那你有什么想法……”
“等一等吧。”
这时,张宏带着韩万山回来了。
“秦所长,你有什么吩咐?”韩万山问道。
“老韩,从今天起,由你派治安队员接管女仔屋。”秦刚郑重地说。
“秦所长,你要我派人接管女仔屋?那洪安国的人呢?”韩万山一听,不由思忖地看着秦刚。
“洪安国的人撤下来。”秦刚说。
“那好,我派。”韩万山似乎已经明白秦刚的用意,一边看了冯安一眼,一边应了下来。
“你要派出最可靠的人,而且要绝对服从命令。”秦刚说。
“这事你要跟黎书记说一声?”韩万山想不到秦刚会交给他这样一个任务,但想到洪安国是村支委的人,于是,不由说道。
“这事,我会向黎书记说清楚,另外,张宏在村里也会协助你。”
“是。”
“另外,经过这几天的排查和摸底,我觉得余照庭和梁必成的贪污案也是疑点重重,我想提请赖书记重新派人调查。”
“你想提请赖书记重新派人调查余照庭和梁必成的贪污案?这可能吗?”韩万山一听,怔怔地看着秦刚。
“为什么不可能?有疑必查,有错必纠,有案必立,这是我们的办事原则。”秦刚不明白韩万山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于是,不由看着冯安。
“老秦,关于余照庭和梁必成贪污一案,村里和镇里早有结论,我们用不要凭个别疑点就提出调查?你这样做,岂不是要否定镇纪委调查组的工作?而且我们是来破案的,与此案无关的人和事,我们应不要过问,以免给村里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冯安见秦刚征求他的意见,便说。
“老冯,我不认为会给村里造成影响。”秦刚想不到冯安不但不赞成他的想法,而且还带着责备的口吻说话,心里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道:“这样吧,赖书记那里我去请示,而镇纪委那里由你去通报。”
“好吧,但我保留意见。”冯安一听,只好说道。
“老韩,你通知黎书记,就说我有事见他。”秦刚见冯安一时想不通,只好对韩万山说道。
“是。”韩万山转身就去通知。
“张宏,你对梁凤英反映的情况有什么看法?”秦刚等韩万山一走,便向张宏问道。
“我看有三个情况值得思考?”张宏说道。
“那三个情况?”
“第一是梁必成在女仔屋外面发现黑影,第二是闹钟;第二是钱包。”
“你说来听听?”
“第一,如果梁凤英反映的情况属实,那黑影的出现显然与吴文英的命案有关,不然,他不会半夜三更到女仔屋四周偷窥,而他偷窥的目的显然是为了作案,但问题是,如果是盘石村的人有没有这个必要?因此,从这一点上,凶手可能是外面的人,先踩点后作案,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法。第二,有关闹钟被人拨动的的事,当时,除了梁凤英之外,在场的只有梁必成和陈力人,但他们两个为什么要把时间往后拨?目的是什么?如果是前者,梁必成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是他发现黑影,他没有那个必要在时间上瞒着梁凤英?除非他说了假话?但这事,如果陈力人也知道的话,他的假话就不成立;如果是后者,陈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那黑影跟他有什么关系?如果那黑影跟他没有关系的话,他拨动时间的目的是什么?第三,如果钱包的事真像梁凤英说的那样的话,说明凶手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好把梁必成拉下水,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
“我看,拨闹钟的事不可能是陈力人所为。”冯安听毕,说道。
“为什么?”秦刚问道。
“第一,陈力人不是杀人凶手,他不需要这样做;第二,陈力人是在回家的路上碰到梁必成,并跟到梁家,而发现黑影的事也是梁必成向他反映的,因此,他不可能跟黑影有关系。”冯安分析地说。
“但陈村长在反映情况时,为什么说一半留一半?”张宏不解地看着冯安。
“他怕搞错,所以,才说了一半,这也正常嘛。”冯安显然有点不耐烦,于是,冲着张宏说道:“你呀,梁必成和余照庭从第一天开始,就进入我们的视线,所以,这一点你要记住。”
张宏一听,只好盯着秦刚。
“张宏,老冯说的不无道理,陈村长怎会杀人?但你把他也怀疑上了,那岂不是要放走梁必成和余照庭?”秦刚不想跟冯安再发生不同意见,于是,一边看着张宏,一边说道:“你再说说钱包的事吧。”
“关于钱包的事,从梁凤英反映的情况来看,她和梁必成都不知道在自家的灰池里会有吴文英的钱包,如果她的话是属实,那说明吴文英的钱包是让人掉进去,这即是说,有人想把茅头转嫁到梁必成的头上,因为在吴文英被害的前一晚,梁必成曾在女仔屋出现过,如果再加上这个钱包,就足可以让我们作出这样的判断:余照庭就是奸杀吴文英的罪魁祸首。因此,掉钱包的人究竟跟梁必成有什么利益冲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怎样得到这个的钱包?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他是不是就是余照庭?”
“现在,在村里只有两个人被我们怀疑,如果梁必成不是杀人凶手的话,那一定就是余照庭。”冯安一听,不由推断地说。
“但如果两个都不是呢?”秦刚却突然冒了一句。
“秦所长,你说他们两个都不是凶手?”张宏一听,不由思忖起来。
“我只是推测。”秦刚说道。
“老秦,从目前的情况,你的推测,真有的神乎其神。”冯安看了看张宏,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