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还有没有同情的?居然同情那个妖孽!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泡泡脚,那混蛋拽着我跳了一晚上的舞,我的脚累惨了!”
“去吧去吧,”夏小婉笑道:“不打不相识,没准你们打出感情了,冤家变亲家呢!”
“别别别,那我可得多念念佛,千万别让他对我动感情,要不会缠我一辈子,害我做一世的噩梦!”楚俏俏怕怕地说。
夏小婉大笑:“你还真自恋啊,说不定是你先动感情呢,那就会缠他一辈子了,做噩梦的就是他了!”
楚俏俏哈哈大笑:“如果我能让他做噩梦,那说明神仙真的显灵了!”
关了电脑,楚俏俏烧了热水来,将脚放进水里泡着,哇!好舒服啊!
她跳这一晚上的舞,如果按照走路的行程来计算的话,估计应该有二、三十里路吧。
穿着高跟鞋走二、三十里路,那是什么概念?
算了,什么概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的脚舒服透了!
不光是脚舒服,她这心啊也舒服透了!
只是不知道那妖孽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气得一直骂她?
……
方少川将梁紫佩送回梁家后,开车回到了自己家里。
站在窗前,想起今天被楚俏俏耍得晕头转向,他十分恼怒。
他做足了思想准备,自认为万无一失一定会把她带回来,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她逃脱了。
逃了不算,她还敢在电话里嘲笑他,戏弄他,有意激怒他。
真是诸葛亮大意失荆州,方少川自认为聪明一世,却偏偏糊涂了那一时。
他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被这个该死的小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他哪里想到这女人会狡猾到了这种地步?
方少川想起第一次在总裁专用的洗手间里抓住她的时候,她表现得傻傻的,笨笨的,一张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现在想来,那时候这个女人的傻就是装出来的,才骗过了他的眼睛。
陆曼芝骗他,这个楚俏俏又骗他!
陆曼芝!
猛不丁想起这个名字,他的心突地一疼。
要说欺骗,陆曼芝才给了他最大的欺骗。
她说了爱他,说了等他一毕业就嫁给他,可是等他毕业回来的时候,她却嫁给了别人!
该死的,女人就没一个好的!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声嘶力竭的歌声将他拉回到了现实,原来是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见是父亲打来的电话,他只得压下被楚俏俏勾起来的怒火,接了电话说:“喂……”
方浩然说:“你是你爸爸。”
“知道。”
“知道你不喊我?”老头怒了。
“老爸,您老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摆谱了。”
方浩然也不罗嗦:“你马上到我这里来。”
“现在?”
现在已经晚上十二点了,老头子半夜三更不睡觉,召见他有何贵干?
“我现在给你打电话,你现在不来,想让老子等一个通宵?”
方少川不解了,这老头哪根神经不对?往天这时候他早睡着了。
“老爸,做噩梦了?”
老头铁定做噩梦,梦见他气着他老人家了,所以爬起来把他叫过去训一顿才睡得着。
“做你个头!我还没有睡着,哪来的噩梦?”
“那您到底有什么事?”
方少川想不通,老头又没做噩梦,干吗深夜零点不睡觉召见他?
方浩然怒了:“不管什么事,你先给我过来!”
方少川没吭声。
停了停,老头声音又放柔和了一点:“少川,你是不是认为你老爸老了,不中用了,所以喊不动你了?”
“没有,我马上过来。”
方少川挂断电话往出走。
不管父子俩有多大矛盾,现在对方都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方少川也不希望把老父亲气出个好歹。
如果这个唯一的亲人再出什么事,他会更加孤独。
走进父亲家里,他一眼看见了两个不速之客——安娜娜和她父亲,于是明白父亲召见他的原因了。
“少川哥哥!”安娜娜跳起来,不顾两个长辈在场,直接扑进了他怀里:“我想死你了。”
安娜娜的父亲跟方浩然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不过要论产业,安家远远比不上现在的方家,所以安父对方浩然竭力巴结,想跟他做儿女亲家。
三年前,安娜娜从第一眼看见方少川就爱上了他,只要一有时间就缠得他头大如斗。
前段时间安娜娜出国到她姑妈家玩去了,方少川才过了几个月的清静日子。
现在一看见这个缠功第一的女人,方少川原本就烦躁的心情就如雪上加霜一般,更加烦不胜烦了。
他推开她:“别这样。”
“呀咩嗲,少川哥哥,我虽然人在国外,心却一直在你这里,我没有哪一天不想你……”
安娜娜的声音非常娇和嗲,如果按照她说话的标准音,这一句应该是这样的:“呀咩嗲,骚穿割锅,偶说然淫在各外,心却鸭子在鸭这衣,偶木油哪鸭天不瞎鸭……”
方少川每一次听见安娜娜说话就非常痛苦,他觉得好象有人捏着自己的喉咙,他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难受至极。
他最最反感的,就是她的“呀咩嗲”三字口头禅,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安大小姐出现了,必然会有一串“呀咩嗲”。
“呀咩嗲,爹地……”
“呀咩嗲,方伯伯……”
“呀咩嗲,骚穿割锅……”
安父的解释,是安娜娜小时候在国外她姑姑家里呆过很长时间,所以说话的口音和国内的年轻人有区别,带着一股子洋味儿。
不管她有多洋,反正这样娇嗲的安娜娜,打死方少川,他也爱不起来。
其实喜欢安娜娜的男孩子非常多,因为她娇滴滴和嗲声嗲气的语气,给人的感觉十分娇憨可爱,几乎没有人相信她现在已经二十二岁了,都以为她才十六七岁。
方少川心情好的时候也喜欢逗她说话,如果不和安娜娜谈论爱情和婚姻,他觉得她还是可爱的。
安父说:“娜娜刚下飞机,这么晚了,我劝她明天再过来看你们,她非要现在来,说她想少川,想方伯伯,我只好带她过来了,打扰了方总和少川休息,很抱歉。”
方浩然谦和地说:“不打扰,我们还没有休息。”
安娜娜拉着方少川,不断叨叨着外国的见闻,当着两个长辈的面,方少川不好不理她,只能陪她聊。
时间太晚了,安父说:“娜娜,我们回吧,别耽误伯伯和少川休息,明天你再来找少川哥哥玩。”
“骚穿割锅,那鸭萌天陪偶玩鸭天,好不好?”
方少川点头:“好,我明天陪你玩一天。”
送安家父女离开后,方浩然说:“少川,娜娜现在回来了,你们的婚事也不用再拖了,我过些日子把他们请过来商量一下……”
方少川打断父亲说:“我不会娶她。”
“娜娜哪里不好?对长辈有礼貌,经常出国,见的世面又多,最重要的是她喜欢你,只要她喜欢你,就会对你百依百顺……”
方少川说:“你喜欢你就娶回来吧,反正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方浩然怒了:“是你娶媳妇还是我娶?”
“有什么区别?”方少川说:“我妈走了几年了,你可以再娶了,如果喜欢娜娜,你娶回来给我当后妈,我没意见……”
“混帐!”方浩然勃然大怒,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向他砸来。
方少川摔门而去,回到了他的住所。
他没有和父亲住在一起,从母亲过世后,他就搬出来了。
住在那个家里,他总是感到烦恼和忧伤。
那里有母亲的温情,有曼芝姐姐的柔情,因为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反而让他倍觉伤感。
方少川站在窗前,手里点燃一支烟,一边慢慢地吸,一边思念着母亲,也无法控制地想念着曼芝姐姐。
每次和父亲发生争吵后,他都要这样思念她们。
母亲是他心里最深的眷恋,但在母亲病重之时,他却没有守在母亲身边。
而一想起曼芝姐姐,方少川的心就会疼痛,痛得痉挛!
五年前,方少川在国外留学,突然接到曼芝姐姐打来的电话,说母亲病危,让他赶快回来。
等他赶回家,母亲只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就去逝了!
方少川悲痛欲绝,守了母亲几天,学校又打电话催着回学校,说大考了,这关系到文凭问题,卧病在床的父亲不愿意耽误他一生的前程,催促他马上回学校。
方少川怕再把父亲急出个好歹,只得忍着悲痛,告别父亲回学校考试。
一个星期后,方少川考完试回来,父亲的病体已经康复,但曼芝姐姐却不见了。
父亲方浩然告诉了他一个令他震惊万分的消息。
他说,他的曼芝姐姐和上官云飞结了婚,夫妻俩已经远渡重洋出国了。
犹如五雷轰顶,方少川整个人都傻了!
曼芝姐姐明明是自己订过婚的未婚妻,怎么会嫁给了别人?
陆曼芝留下了一封信:
“帅弟弟,我走了,你不要想太多,是姐姐不好,姐姐对不起你!
“我原来一直以为我爱你,以为我们长大了一定会在一起,但当母亲去逝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你的爱不是情侣间的男女之爱,而是姐弟之爱。
“在母亲生病的日子里,你不在我的身边,是云飞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