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个红衣女人竟然表现出一股焦躁不安的神色,一副想要逃跑的样子。我虽然心中有些不解,但对于嘎公的担心更甚。
“那……那啥,咱们要不要先走?”我吞了吞口水,宫夜泽和红衣女人两个,我不知道是哪个更牛掰些,心下觉得,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好。
宫夜泽走了过来,一脸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他瞥了红衣女人一眼,柔声笑道:“夫人不怕。”
说完他弹指一挥,一道黄光笼罩在红衣女人身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屏障。
红衣女人仿若很是痛苦,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双长爪子,在黄色光屏障上划出一道道印记。她一边划一边哭喊到:“阴间素来不准随意插手凡间事物,你身为鬼帝难道也要带头违反吗?”
听完女人这句话,我感觉自己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鬼……鬼帝。
这是什么人物?
听起来很牛掰的感觉!
“阳间的事本座确实不能管。”宫夜泽点点头,突然一脸认真的拖起下巴,紧盯着女人,目光里透出森冷的寒意:“可是你刚才要动的,是本座唯一的夫人,你说这事,本座要不要插手管一管呢?”
我在一旁听着,能够感觉到宫夜泽周身散发着的气势。虽然与宫夜泽才只见过一面,他也曾一脸嫌弃的逼迫我与他婚礼,可是现在见他不顾一切救我的样子,我的心中竟然隐约有一丝感动。
红衣女人听了,缓缓的跪了下来,双手掩面痛哭起来,嘴里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些什么,我一句话也听不懂。
宫夜泽没有理会,转过身扶起我,继而换上一副温柔如水的笑容:“夫人,咱们走吧。”
对于这个称呼,我还没有完全习惯,但此时此刻,好像也就只有眼前这位鬼帝大哥才能帮我逃出这个恐怖之地。
可嘎公呢?
“鬼帝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把嘎公救出来,他也在里面呢?”说完,我看了看原本亮着白烛灯的正屋,此刻竟然已是一片黑暗。我心中一惊,顾不得这里还有两个鬼在,抬脚就要往正屋里冲。
宫夜泽却一把扶住了我,目光里有些深邃。他摇了摇头,笑道:“你嘎公已经不在里面了,他在家里等你呢。”
这句话里,仿佛有一丝别的韵味,然而当时的我却并没有听出来。
听了嘎公的话,再加上宫夜泽刚才帮了我,我对他的信任也提升了一个境界。因而我也相信,嘎公就在屋里等我。
“我带你出去吧。”宫夜泽抬手一挥,四个带着尖顶帽子的白面“人”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恭恭敬敬垂首作揖站到他身后。
对于这些“人”,我至今记忆犹新,第一天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这些尖顶“人”就曾经追着我掉入鬼井里面。
我哆哆嗦嗦的退后两步,指着这几个凭空冒出来的人问:“你,你该不会打算让他们带我回去吧?”一想到那天那个场景,我就心里发怵。
“你阴阳眼已经开了,日后像这样的事情,恐怕还会更多。”宫夜泽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深邃的望着天空说道。
像这样的事情?
嘎公曾经说过,开了阴阳眼的人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
我晃了晃头,意思是说我以后将会有无数次机会看到鬼!
“还有,以后你若是再叫我鬼帝大哥,信不信我现在就和你洞房,看你到时候还要叫我什么?”宫夜泽再度开口,明明是一句威胁的话,可对我而言,却是半分威胁都没有。
潜意识里我就是觉得,我与他这场所谓的婚礼,不过是因为时事所趋,而他又未必是真心实意,仅此而已。
“好的,鬼大哥。”我呐呐的回应到。
“也不准叫鬼大哥!”宫夜泽本来脸上挂着微笑,听到我说完以后,他立刻换了张严肃的脸:“你要是叫我鬼大哥,那我可不敢保证对你家人做出些什么!”
“那要叫什么?宫夜泽?”我打破砂锅问到底。
话音未落,我已经被四个尖顶“人”抬了起来,华丽丽的穿墙而过。耳边,徒余下宫夜泽细如清风的话语:记住了,下次你再见到我的时候,一定要改口叫相公!
嘎婆家近在眼前,门口挂起了一盏白色的灯笼,正随着夜风摇摆不定。
我心中有些诧异,这白灯笼不是一般老了人的家里才会点吗?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从他们四个手里跳出来,却被紧紧的钳制在手中,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