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漓放下自己翘着的二郎腿,大刀阔斧地坐在摇椅上,一脸饶有兴味地看着哭爹喊娘的几个人,待终于欣赏够了她们的狼狈的姿态,方才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站了起来:“真的服了?”
“服了!服了!小姐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无意冒犯了您,还望小姐能够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吧!”
“小姐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奉命行事。”
这说话的功夫那浑身瘙痒已经完全升级,她们的指甲死死嵌入皮肉,挠得自己皮开肉绽,满地鲜血混到落到岸边池水里,看上去十分骇人。
“那好,既然这样就再回答我几个问题,若是能让我满意,我便饶了你们,但若是敢对我说谎……”她看了一眼身上再无一块完好皮肤的几人,冷冷的笑了一下:“我有的是手段,对付你们。”
几人连连点头。
“那好,今天这一出,可是那个叫年儿的让你们做的?”
几人犹豫片刻,相互对视着看了看,似是有些为难。但身上的骚痒之感,却根本不给她们喘息的功夫,很快几人就忍不住了,接连叫道:“是年儿小姐。”
这话一出口,就立即像是被打开的话匣子,几人争先恐后将事情的缘由说给了阮漓听,生怕自己说的少了被她迁怒。
阮漓很快便弄清了里面的来龙去脉。
那叫年儿听闻楚沐白带了个少女回府,还安排住在了桃花源,便以为是他带回来要纳入房中的,因而十分伤心,平日受她拂照的丫鬟们看不过去,这才集体商量着,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阮漓在脑中搜寻一圈,却并没有找到有关这个叫年儿的记忆,不由问道:“那你们口中的年儿又是谁?”
“是,是王爷一年前下江南时救回来的,靖王府未来的女主子。”
阮漓眼角一挑:“这么说楚沐白已经定亲了?”
几人脸上立即闪过一抹尴尬,忙连连摇头道:“还未曾。”
“还没有定亲,这人就敢自称是王府的女主人?”阮漓笑的前仰后合,感情她自己就是个来路不正的,怪不得会如此防备自己:“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不,不是的……年儿小姐从未说过,是,是奴婢们自己猜测的。”
阮漓看了眼说话的司棋,啧啧摇了摇头,真傻。
这才是那叫年儿的可怕之处,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都没说,却偏偏让王府的婢女对她推崇至极,甚至不惜得罪住进来的客人。
想必,是真有些手段了。
三言两语,便已对她们口中的年儿有了大概的了解,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俯在地上的几个人,第一次觉得,这几个被人当枪使了的傻蛋也挺可怜的。
眼见折腾的差不多了,阮漓这才重新走回方才那暹罗盆栽的旁边,随手掐了一段暹罗茎,丢给司棋:“把这个揉成汁,涂抹到身上,再洗干净就好了。”
“下回做事,记得带脑子出来,别让人说靖王府的下人长得人模狗样,脑子里却全是豆腐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