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楼对于劳尔的好心相劝并不接受,“闭上你的乌鸦嘴!”说得好像急性阑尾炎就不严重似的,他可真舍不得苏雀在挨一刀了,到现在苏雀身上那道做肾移植手术时留下的疤痕还格外骇人。
看秦飞楼没有开玩笑的兴致,劳尔为了不挨骂只好乖乖闭了嘴。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医生便抖着手将检查单拿给了秦飞楼。
不用医生多做解释,秦飞楼直接看了检查结果。
正在喝水的劳尔注意到秦飞楼的眉头越皱越紧,眸光还闪过一丝阴狠,这个表情可不太好,他凑过来看了一眼,不由得也皱了眉头。
报告单上明白写着,食物中毒。
“中的什么毒?”劳尔看向将报告单拿出来的医生,这也写的太草率了吧?
听劳尔这么问,秦飞楼也看了过来。
感受到秦飞楼想要杀人的眼神,医生一时慌了心神,吞吞吐吐半天才解释清楚,“其实不是中毒,只是一种处方药,一般很难在药店里买到。”
说到这里,察觉到秦飞楼仍在冷眼盯着自己,医生又连忙补充,“苏小姐现在刚刚打上吊针,这种药只是致人腹痛,只要尽快排泄,是没有其他副作用的。”
“不是一般的中毒,而是吃了处方药么?”秦飞楼喃喃自语了一遍,不由得冷哼出声,“看来,我秦公馆也有人手脚不干净了。”
劳尔暗自惊讶,不可能吧?秦公馆的人谁敢冒着被秦飞楼拧掉脑袋的危险来给苏雀下药?
“这个药效大概发作时间大概多久?”秦飞楼将目光收回重新放到手里的报告单上。
“最多半个小时。”医生垂首,他不太敢看秦飞楼的脸色。
半个小时?秦飞楼脑子闪过一道亮光,好像问题出在了他亲手递给苏雀的那杯茶里呢。
“劳尔,给我看好苏雀。”秦飞楼将报告单拍到劳尔怀里,他要回家看看,到底是谁在他眼皮底下动了手脚。
劳尔被秦飞楼一掌拍得几乎跌倒在地,身子晃了晃接稳了那份报告单,再抬头,秦飞楼已经带着阿莫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感觉秦飞楼走了,医生才敢抬起头来,长舒了一口气,好像鬼门关走了一遭重新活过来一样。
跟医生对视一眼,劳尔颇有些无奈道,“行了,把撒旦送走了,我们该去看看小天使了。”
小天使,苏雀还真是可怜的小天使,从回了国好像还没怎么顺心过。
劳尔的助理莫西看劳尔真要守着苏雀直到秦飞楼回来,忍不住轻声提醒他,“劳尔先生,您的研讨会还有三分钟开始。”
“不去了。”劳尔倒是潇洒,不过也是迫于秦飞楼的“淫威”,要是这段时间里苏雀再出什么差错,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莫西皱眉,对于劳尔拿着学术研究这么不当回事的态度她十分不理解,“劳尔先生,这个研讨会可是足足筹备了一年之久。”
“苏雀要是出了事,我的余生可就连一天都没有了。”劳尔耸肩,没办法,秦飞楼就是这么可怕。
莫西不希望劳尔自己的事业因为这么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牺牲,她继续劝说道,“劳尔先生,研讨会上请来的可都是世界级学者,这次也是多方协商才凑了这么个时间,您要是放了他们的鸽子,恐怕日后再邀请就难上加难了。”
其实劳尔自己何尝不知道,这场研讨会对他的未来究竟有多么重要,可秦飞楼……
看出了劳尔内心的动摇,莫西更是主动提出替他照顾苏雀,“劳尔先生,您应该信任我。而且,我是个女人,照顾她应该比您更方便。”
好吧,劳尔觉得自己确实被说服了。
“一定要看好她,最好一步都不要离开她。”在走进电梯之前,劳尔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嘱咐莫西。
莫西听了,重重地点头,又用眼神示意劳尔赶快上去,不要让与会者久等。
看着劳尔上了电梯,莫西这才随着医生到了苏雀打吊针的病房。
已经洗过胃的苏雀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到是劳尔的助理莫西走进来,她惨淡地笑了笑,“给你们添麻烦了。”
声音也透出虚弱,看来是余痛未消。
莫西摇摇头,宽慰她,“苏小姐,太客气了。”
“秦飞楼呢?”苏雀觉得奇怪,从检查室出来就没看到那男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好像是回秦公馆了。”莫西为苏雀倒了杯水,“苏小姐是不是得罪家里什么人了?”
得罪了家里人?怎么可能呢?
“莫西小姐为什么这么说?”苏雀奇怪地看着莫西。
莫西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些话秦飞楼会不会想要苏雀知道。
正不知如何开口时,门外响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
“苏雀是在这间病房吧?”
老人的声音传进来时,莫西明显看到苏雀脸色一变,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苏小姐?”莫西请示苏雀的意思,可来人显然没有敲门的习惯,苏雀还没说话,秦老爷子的拐杖已经敲响了病房的地板。
看到秦城九泰然进门的一瞬间,苏雀忽然明白了,今天早上这出戏是秦城九安排的。
她挣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可无奈乏力,莫西一边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一边伸手扶了苏雀一把。
“身子不舒服就躺着吧,反正上次也顶撞过了,这次还讲究什么?”秦城九的视线越过莫西的脸直接落在了苏雀身上,“啧啧,可怜巴巴的,看来,飞楼这小子也不能保护好你嘛。”
听这老爷子说话不对劲,莫西附在苏雀耳畔问了一句,“苏小姐,要不要叫保安?”
听莫西这么问,苏雀虽有欣慰,可她知道,这医院里可是有老爷子股份的,即便是把保安叫来,也不过是她自取其辱,没准把人叫来了,被丢出去的反倒是她。
苏雀摇了摇头,让莫西站到一边,她苍白的脸上挂出一副笑来看着秦城九,“老爷子要想单独见我,何必下这么大功夫,还是说,您也对秦飞楼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