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雀看秦飞楼满脸认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这不是跟他开玩笑么?”
“不许开这种玩笑。”秦飞楼说这句的样子格外严肃,让苏雀心里有些发骇。
“你干嘛这么较真?”苏雀嘟着嘴巴,这个男人又开始像个大家长似的管自己了,真是的,早知道就应该坚持去公关部。
秦飞楼看苏雀也皱起了小脸,一时间怒也怒不得,哄也哄不得,最后只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谁知,这也惹得苏雀不满了,回头瞪了秦飞楼一眼,“我都26了,不要像摸小孩脑袋一样摸我头顶。”
说完,苏雀就愤愤然走进了秦飞楼的办公室,留下秦飞楼暗暗发笑。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跟着秦飞楼坐上车的苏雀对明天的到来有一种期待,但不知怎么的,隐隐约约还有一种不安时不时地袭击着她的心房。
秦飞楼和苏雀刚一回到家,诺诺就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卷发小女孩。
秦飞楼看见了小女孩立刻敛眉不悦,诺诺就是个小人精,看秦飞楼目露不满,连忙一把抱住秦飞楼的腿,“爸爸,爸爸,你今天工作顺心吗?伤口有没有疼?茉莉听说你受伤了,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苏雀见诺诺想方设法护着傅茉莉,又见小茉莉缩着身子不敢靠近秦飞楼,她连忙出来打圆场,“哎呀,让阿姨看看,我们可爱的小茉莉给诺诺爸爸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秦飞楼听苏雀捏细了嗓子逗孩子,又听她说自己是“诺诺爸爸”,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也不是不喜欢小茉莉,只是这小姑娘每次出现就意味着傅宁勋也在,他只是不想看见傅宁勋而已。
正想着,秦飞楼不想看见的那人便出现了。
“秦少,好些了吗?茉莉担心你,我就带她过来看看。”傅宁勋一露面首先看了苏雀一眼,但第一句话却是对秦飞楼说的。
这话里透着两层意思:第一,我是来看你秦少的,礼尚往来,你最起码不能冲我甩脸子;第二,孩子在场呢,这次来也是孩子的心意,你不能说不该说的。
秦飞楼听的出来,自然也应付的了。刚才还冷眼冷面,听了这话立马就换出一张笑脸来,苏雀看见了,笑得那叫一个绝代芳华!妖孽至极!
“茉莉,刚刚诺诺不是说你给我准备了礼物么?”秦飞楼忍疼弯腰,微笑着看着小茉莉。
谁知,小茉莉竟痴愣愣地看呆了,嘴里还念叨,“叔叔,你好帅,比我叔叔还帅。”
一句话,俩人尴尬。
一个傅宁勋,表面不怒不喜的,心里却有些呜呼哀哉,他这宝贝侄女也太不给他面子了,花痴,小花痴一个!
另一个则是苏雀,她是替傅宁勋觉得尴尬,看了秦飞楼一眼,这男人居然笑得更开了!
站在一旁的诺诺发现小茉莉就跟被勾了魂似的,连忙出手,“茉莉,茉莉,礼物呢?”
这时,小茉莉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糖果,“叔叔,这是我攒了三天的糖果,疼得时候吃一颗就不疼了。”
秦飞楼仍是笑着,把糖果接过来,伸手拍了拍小茉莉卷发覆盖的小脑袋,“谢谢茉莉。”
小茉莉霎时展开一朵纯真笑颜,“叔叔,不客气,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攒着。”
秦飞楼点点头,但他另有话说,“茉莉,明天我跟诺诺妈妈要再结一次婚,你会送什么礼物给我们吗?”
这话一出,变脸色的是三个人。
傅宁勋自然是不用多说,心里惊讶又失望,他以为这次有机会让苏雀到自己身边的,甚至,他还想过亲自抚养诺诺。可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快就要复婚……
苏雀嘛,就是有些尴尬,她先是不清楚秦飞楼干嘛跟孩子说这个,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话,他是故意说给傅宁勋听的,可这么一来,傅宁勋怕是要在心里笑他幼稚了。
另一个则是端了水果过来的管家金伯,听了这话,手里像没拿住劲儿似的,水果连带盘子一同掉到了地上。
听见“哐啷”声乍响,笑意甚浓的秦飞楼转脸看过去,问道,“金伯,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金伯一面弯腰捡起地上七零八落的果子,一面带有歉意地回答,“回少爷,听少爷要和少奶奶复婚,老金高兴,手一抖就掉了。得!今天晚上我下厨,给少爷和少奶奶提前庆祝!”
说完了,金伯就抱着果盘朝厨房去了。
秦飞楼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敛起了笑意,这老金,有点奇怪。
“宁勋哥,晚上在这边吃饭吧?”苏雀笑着招呼傅宁勋,她是想起他来了,也想起他当年的表白了,可这么多年过去,苏雀心里觉得傅宁勋年少冲动应该也早就过去了。
傅宁勋却是惨白了一张脸,他接受不了兜兜转转一圈,苏雀又回到秦飞楼身边,而且,怎么会呢?老爷子怎么可能允许秦飞楼跟苏雀复婚呢?
“傅叔叔,留下吃饭吧?茉莉刚刚说要教我叠桃心,我想送给爸爸妈妈做礼物。”诺诺说着就把傅宁勋往里拉。
秦飞楼挑眉看着傅宁勋,对于苏雀和诺诺的邀请,他选择不置可否的态度。
“好,我也是许多年没有尝过金伯的手艺了,这次沾了苏雀和诺诺的光,秦少,你没意见吧?”傅宁勋勉强挂出一抹笑。
“没意见。”秦飞楼不咸不淡地扔出来三个字,便伸手拥着苏雀往里走了。
傅宁勋倒也没什么表情,在后面领着两个孩子一同走了进去。
秦公馆是典型旧上海洋房的样式,据说是清末一个外国商人建在这里的,后来被秦家先人买了下来,里面的家具换了一代又一代,可永远都是同一个牌子的同一种风格,优雅奢华。
餐厅也不例外,长条餐桌摆在正中央,不论是不是节日总是摆着烛台,以前吃饭的时候都要燃着,可自从苏雀冒冒失失不小心烧过一次头发之后就成了真正的摆设。
现在,苏雀就和傅宁勋隔着一座烛台相对而坐。苏雀一抬眼就能看到傅宁勋在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看得她心里逐渐浮出一些不安。
“宁勋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苏雀叼着筷子终于问出了口,她觉得再被傅宁勋这么看下去,她都要不安到吃不下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