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拿着从水潭里捞出来的那个包裹,奔回东岳殿。
“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是什么?”看到冷星回来,一直等在外厅的冷月跟了上去。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主子呢?”
“在里面。”说着,冷月就和冷星一起进去了。
“主子,你们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看到冷星拿上来的那个红色包裹,慕容昀问道。
“看上面这布,好像不像普通人能有的。”楚梦灵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边说着,慕容昀边打开了小包裹,里面是几个零碎的瓷杯,和两个好像用来装药的小瓶子。
“冷星,你这是从哪里找到了?”
“回主子,就是在离太子府不远的那个水潭里。”
“你有看到是谁扔的吗?”
“没有,属下过去的时候那里没有人,属下只是按照上次看到那个小太监扔包裹的经验,然后下水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
“灵儿你看这……”
楚梦灵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其中一个小瓷杯,“这估计是太子府上丢出来的,如果和我们之前估计的一样的话,那么这个几个杯子就是用来抹了毒药的。而这两个瓷瓶,估计就是用来装毒药的。”
“可是,这种样子的瓷杯宫里多得是,我们怎么能证明这是太子府上的,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怕太子他们反咬我们一口,且不说我们诬陷,说不定会说这件事我们是我们预谋已久的。”
“你说得没有错,最早太子他敢兵行险招,就足以说明,他绝对不是被动应战的人。”
“那我们该怎么做。”
“所谓百密一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既然做了,就肯定留了蛛丝马迹。”
听着楚梦灵的话,慕容昀一边点头,一边漫不经心的摆弄着那块湿淋淋的红布,“这布的料子还真不错,慕容晋他居然舍得用来扔东西。”
听着慕容昀无意间的一句话,楚梦灵好像想到了什么,“昀哥,你能查出这块布的产地出处吗?”
“查这个做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这块布料子不错,我想能用上这样料子的人应该不多,如果能查到都有谁能用这样的布料,我们就可以更进一步的锁定指正慕容晋的证据。”
“好。冷星,你明天拿上这块布去尚衣局问问,宫中所有的布料用度都是出自那里,如果是皇室才有的,那一定有记录。”
“可是主子,有这样布料的人绝对不可能只有太子一个人,如果说只有太子殿下一个人用,他绝对不会用这样的布料来包裹东西。”
“那倒未必。”
“怎么说?”
“首先,扔东西的人绝对不是慕容晋本人,他可能后面都没有经手过,如果是奴才们做的,谁又能那么仔细的考虑到这块布到底是哪里来的,况且,如果扔东西的人真的注意到这个问题,那么他应该用一块那里都有的布,而不是这样一块看上去质地各方面都是上乘的东西。”
“对,灵儿说的没错。况且就算查到其他人也有,没有害人的动机和害人的机会,都可以排除的。比如,如果查到这块布姑姑也有,难道你要说给我和慕容晋下毒的人是姑姑不成。”
“不错,正是这样。不过这个东西最多只能作为一个间接性的证据,顶多是证明扔东西这件事和太子慕容晋有关,没办法直接证明下毒的人就是他。”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些瓷杯太普通了,根本查不到。”
“不,还是可以查到。再普通也是宫里的东西,宫里出产的,一定有它的数量限制,而且,为了避免宫女太监们偷运宫中的东西出去卖,这些东西虽然普通,但是领取的时候一定会有登记。而且,各宫中有多少,一定有它数量的限制,太子慕容晋他一下子丢了这么多个,一定会找时间去领新的,如果我们能够查到谁在这几天里领过瓷杯就可以再次锁定慕容晋。”
“可是,这个瓷杯这么普通,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
“不,你错了。正因为它普通,一般各宫中极少会过多的去领取,所以这样的记录肯定不会很多。即使说慕容晋还有理由推托,那么,至少会让你父皇对他产生怀疑。”
“可是,就算我们证明太子慕容晋有取领过瓷杯,那我们也无法证明就是他下毒的。”
“那就要看这些杯子能不能说话了。”
“杯子说话,灵儿,你开什么玩笑。”
“我像在开玩笑吗?”
“不然呢?你打算怎么让它们说话。”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为什么太子慕容晋会选择把这些瓷杯丢掉。”
“因为怕上面还残留了余毒。”
“对,就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我们把瓷杯上面的毒弄下来,那么再证明这个杯子是太子府上的,那么就可以证明这件事是太子做的,或者至少说明这件事与我无关。”
“是的,我想这杯子上面的毒应该和这两个小瓶子里的是一样的。”
“那我们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要做,让这些瓷杯瓶子等等自然风干,到时候在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毒残留在上面,如果有毒,我们可以用银针来证明。”
“好,那么,冷月你跟冷星换一下,冷月你去尚衣局,冷星你去赏司库,记住不要太招摇,而我和灵儿就继续就在东岳殿被软禁。”
“是,属下明白。”
第二天,因为慕容昀被软禁的缘故,他就不用上早朝,而因为最近动作太多,慕容晋怕慕容白对自己产生没有必要的怀疑心理,所以也显得很安静,这一切给了冷星和冷月很好的活动空间。
冷星先来到了尚司库,谎称东岳殿里的主子昨儿不小心打碎了几个碗特意让他过来领,于是找到了尚司库的主事。虽然目前慕容昀被软禁着,但谁都知道这位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尚司库的主事自然不敢怠慢。
冷星站在一边,一边等着,一边看着尚司库忙碌的众人,然后故意漫不经心的问道,“姑姑你们这里很忙吗?”
“还好还好,就是最近你们的几个主子是不是都发脾气啊,都来领东西?”
听着那主事说的话,冷星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太子慕容晋,却也没有点破,故意问道,“喔?姑姑这话可不懂了。”
“前天,太子府上的宫女刚来领了一套新的瓷杯,说是前几天被他们主子弄碎了,今天你也说来领碗。”
“这尚司库里的事这么多,姑姑还能记得,真是难得啊。”
“唉,人老了,哪里记得了那么多,这不刚刚查了记录,才看到的。那,这是你们主子要的碗。”
听着主事姑姑的话,果然如楚梦灵料想的一样,这样想着,冷星也不敢耽搁自己回到了东岳殿。
而另外一边,尚衣局里,冷月也很快的找到了尚衣局的管事姑姑。
“这不是东岳殿的冷月姑娘吗,怎么有空过来。”
“劳姑姑挂心了,这不是我家主子也快和楚姑娘成亲了,楚姑娘看上了块料子,可惜我家宫中没有,所以主子让我来找姑姑问问。”
楚梦灵的大名自己自然是听过的,听着冷月这么说,那管事的姑姑笑了笑,“是什么料子竟然难住我们的四皇子了。”
“姑姑看看就知道了。”说着冷月把那块红色的布递了过去。
“原来是它呀,楚姑娘也是好眼力。”
“怎么姑姑认得?”
“认得认得,这东西料子上好,你看看这上面的绣工,这本不是我们尚衣局出的料子,是前年番邦进贡的,你瞧瞧,上面的花色是不是很不同。”
听着那管事姑姑的话,冷月看了眼,果然是不同的,“姑姑,既然是番邦进贡,怎么我家主子没有?”
“姑娘怕是不记得了,因为这个花色比较适合女装,当时四皇子殿下因为宫中没有女眷,也就没有要,因为番邦进贡的,也就皇后娘娘和几宫娘娘有,皇子公主里只有太子殿下有。”
那管事姑姑的话正中冷月下怀,但是她依旧摆出一副失望的模样。“唉,这么说是没有了,没办法,只能让主子们另选了,到时再来劳烦姑姑。”
“没问题,姑娘请了。”
要到了想要的答案,冷月自然也不再跟他们耽搁什么,直接回到了东岳殿。
东岳殿里,楚梦灵拿出昨夜风干了一晚上的瓶子和瓷杯放在桌上,然后用手摸了摸瓷杯的杯口,果断有一些粉末残留在上面。
“昀哥你看。”那药粉呈白色状,没有什么味道。
“果真是有!”
“嗯,我们现在就等冷月和冷星回来了。”
“主子,我们回来了。”
“快说说。”
“正如主子们所说的,尚司库那里果然有记录,而太子殿下正是前日的时候去过。”
“冷月你呢?”
“尚衣局里的人说了,这块布是番邦进贡的,除了皇后娘娘和各宫份位高的娘娘外,只有太子殿下宫中有。”
“这么说,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只控太子了?”
“我想是的,不过,我想我们应该事先找个时间找到父皇说明,然后再跟太子对峙。”
“对!”
“不过,这件事不能让太子慕容晋知道,要杀就要杀他个措手不及!不能让他们有反应的机会。”
“不错!冷月,你现在去椒房殿,就说本殿下好像余毒未清,又感腹痛,让母后过来一趟。”
“是。奴婢这就去。”
“想在这个时候见父皇,必然要通过母后。”
听说自己的皇儿不舒服,莫柔哪里还管得了其他的,直接带上人奔去了东岳殿。
“昀儿,你怎么了,快让母后看看。”
“母后,孩儿没事。”
“没事你把我骗来做什么!”
“母后,儿臣也是迫不得已,父皇把孩儿软禁,儿臣有话怕是也说不了,只能想这个办法了。”
“你要说什么?”
“母后,儿臣求见父皇,儿臣有要是禀告,望母后成全。”
“你父皇最近为了你们这些人的事已经焦头烂额了,恐怕不会见你。”
“求母后成全。难道母后希望看到儿臣一直背负毒谋兄嫂罪名吗?”
“这……好吧,我下午就去找你父皇,如果有机会,我就让人来通知你们。”
“谢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