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送慕容白和莫柔离开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也就各自回到各自的宫中。
太子府上。
“怎么样了,我听说父皇把老四给软禁了,是不是真的。”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慕容晋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的拿起身旁的茶水喝了一口。
“父皇是不是被搞糊涂了?”
“是的,不过他只是简简单单的软禁了老四,看得出来,父皇真的是很宠爱老四。”
“宠爱又如何,当所有证据都指向老四的时候,父皇即使再不想杀他,也是无能为力的。不过虽然现在老四没有什么事,但是他一旦被软禁了,很多事情他都不会再碍手碍脚了。”
“是的,软禁在方寸大小的东岳殿里,料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对了,事情都处理好了?”
“早就处理好了,东西都丢了,你放心。”
“那就好,浣儿,你刚刚小产,去休息吧。”
“你带回来这么一个大的消息,又是一个好消息,我哪里睡得着啊。”
“我在想,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自然是乘胜追击了!不能给老四有翻身的机会。自古不是那句话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现在父皇回来了,如果动静太大,我怕父皇怀疑。”
“如果你当上的皇帝,父皇还能把你怎么样。”
“你让我,弑君杀父,这不可能。”
“不,我的意思的,逼父皇禅位,或者说,让父皇自己提出禅位。”
“这倒是可以。”
正当太子府里,太子慕容晋和太子妃萧滢浣正在讨论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东岳殿里的慕容昀和楚梦灵也没有闲着。
“灵儿,我有种感觉,我总觉得,那日追杀我们的人,幕后指使的就是太子慕容晋。”
“你也这么认为?我觉得基本上就是他了。”
“那你说这一次呢?”
“这一次,他并不想置你于死地,他们只是在混淆视听,把原本就是一滩浑水的皇宫搅和得更乱,然后他们才有更多的时间去谋划其他的事。”
“那你说,太子妃萧滢浣的流产会不会是假的?”
“不,流产是真的,但是慕容晋和萧滢浣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有了孩子这件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萧滢浣先中的毒,我看到她下半身有出血的迹象,这个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假出来的,而且,当后来太医说萧滢浣流产的时候,慕容晋和萧滢浣的表情告诉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那么,也就是说,慕容晋今天在宣政殿说自己知道萧滢浣有身孕,是自己的失误,是故意的,他在故意示弱是不是?”
“对。他在以退为进,而且你想想,最初那一次追杀,我们都以为不会有人那么笨把写有自己名字的佩剑留给敌人作为证据,现在想来,慕容晋绝对是在兵行险招,不按常理出牌,那么这一次,他跟你父皇说之前知道有孩子的事,那么按照正常人的推断,虎毒不食子,他不可能为了陷害你,而牺牲掉自己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可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这样,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不,至少短时间内,暂时不会有危险。”
“那慕容安是怎么一回事,他是慕容晋安排的吗?”
“这个我觉得,他是被慕容晋利用才对,从第一次慕容晋就利用他,故意让他听到要杀害你的消息,然后让他把这件事告诉你,从而形成我们以为他是被人陷害的假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一次,慕容安则是作为一个把事情告诉你父皇的‘第三者’的身份。”
“那,他是怎么知道我同你一起去慕容晋那里用膳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带了酒去的。”
“这个,就要看看慕容晋离开那一小会儿,去见了什么人了。”
“你是说,慕容晋出去的时候见的是慕容安?啊,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处理的奏折里有一份提到了慕容安的母家那边的事,你的意思是慕容晋早就知道慕容安会来找自己,然后却故意将我请到太子府,然后等慕容安自己找过来,然后就知道了这件事。”
“对,如果我没有估计错,应该就是这样。”
“可是,如果慕容安是被利用的,他今天在宣政殿,又为什么要那么卖力?”
“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慕容昀看着楚梦灵,虽然楚梦灵没有明说,但他也知道了,慕容安的想法很简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那个酒是怎么一回事,姑姑的酒,肯定是没有毒的。”
“如果不是酒有毒,那么有毒的就是太子府上那一桌的东西。”
“可是那些你也吃了,可是你却没有事。”
“如果不是那些菜的问题,那么就还是酒的问题,不是酒的本身,就是装酒的容器。假设,如果萧滢浣和慕容晋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要算计你,那么他们之前就会做好准备,慕容晋虽然一整天都和你在宣政殿,但是萧滢浣没有,她有一整天,甚至不止一天的时间做准备。”
“你的意思是,萧滢浣事先在酒杯上抹了毒药?”
“对,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你中的是药性比较强的泻药,而她中的却是毒。”
“萧滢浣故意让我不是中毒,是要给别人制造出假象,说毒是我下的,而我事先吃过解药云云,所以我只是腹痛腹泻,而没有致命。”
“对,没有错,刚刚我说了,他们这次的目的不是要你的命,而是为了混淆视听,现在看来,皇上把你软禁了,他不能辨别出到底孰是孰非,这个‘视听’他们混淆的很好。”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主子,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冷星站在一边,听了楚梦灵和慕容昀的对话后,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可是现在皇上把主子软禁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啊。”冷月担心的说道。
“皇上软禁的是昀哥一个人,并不是我们其他的,而且就算他们把我们都软禁了又怎么样,他慕容晋可以做不仁不义丧尽天良的事,我们难道就不能偷鸡摸狗一下,当一回梁上君子吗?”
“灵儿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偷?但是,我们去偷什么?”
“去偷证据。”
“证据?在哪里?”
“你还记得晴儿那件事吗,那个装着鹤顶红的小瓷瓶是多么重要的物证啊。”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偷那两个被涂了毒药的杯子。”
“不一定是两个,为了保险起见,可能那天我们四个人的杯子都被抹了毒,只不过刚好我没有喝酒,而慕容晋没有时间喝罢了。”
“可是,之前装鹤顶红的瓶子是有特定的,如今,那四个杯子在宫中再普通不过了,我们上哪里去找,而且又怎么确定说哪个杯子是我们想要的。”
“不,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这四个涂了毒药的杯子,慕容晋一定会让萧滢浣扔掉。”
“为什么?”
“很简单,那个杯子上被涂了毒药,谁也不知道那毒药是不是洗洗就能洗掉的,万一那次用的时候用中毒了,那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那我们得快点去找了,不然估计被丢到宫外去,想找到找不到了。”
“我想,这个应该还在宫中,宫中戒备森严,即使丢不要的东西,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最近这样一个多事之秋,为了丢几个杯子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实在是不值得。”
“那我们今晚就行动,我想,我刚刚被父皇软禁,任谁也不会想到我第一个晚上就不安分了。”
“昀哥,你和我想的一样。”
“那就这样,冷星,今晚还是要辛苦你了。”
“主子言重了,有了上次找东西的经验,我们属下这一次一定能很快找到线索的。”
“这样,冷星,今晚你到太子府附近的水潭,假山,草丛之类的地方先找找,如果找不到就先回来,太子府里面的话,你看看能不能进得去,进得去就进去看看,如果进不去的话,就先回来,找不到也没有关系,都先回来,我们再作计划。”楚梦灵接过慕容昀的话吩咐道。
说完一切,眼见得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不好再耽搁什么,用过了晚膳,慕容昀就让冷星先去休息,为了晚上能有更好的精神状态。
暮色漆漆压倒了一大片,夜色里,冷星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以着最快的速度穿梭在蓝苍皇宫里,为了不让人发现,冷星的动作放得很快很轻。他第一个想来到了离太子府不远的一个水潭边,这个时候水潭边没有任何人,冷星看了看,终于还是选择跳了进去。好在冷星水性不错,在潜入潭底没多久,就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包裹,没有多想,冷星就直接把它拿了上来。
蹲在潭水边上,冷星看着自己捞上的东西,是一包被一块红色的布包着的东西,布上面还有花纹,看上去好像布料还不是很差的样子。冷星看着手上这个东西,总觉得事有蹊跷,正打算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远处隐隐约约有宫灯走过,看样子应该是宫里巡夜的人,为了不让人发现,冷星火速的整理好了东西,直接跑回了东岳殿,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