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姐姐”叫得那么亲切,酒窝美女一惊过后,心里随即生出一丝暖意,她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位叫自己“姐姐”的小伙子来——虽已不青涩,可也不显大。
黄头发立马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名堂,知道这声“姐姐”很合适,心里一喜。
“姐姐,我前段时间这被打伤了,你能不能用这个草药给我揉揉。”黄头发摸了摸自己的腰部。
“这……”
“姐姐,如果效果好,你这些草药我立马都要了。”
酒窝美女下意识地看了看天,像是在判断日头。这些草药如果不卖掉,又得背回去。现在黄头发说都要了,她当然愿意。
可问题是他立马要看到效果,这一点酒窝美女觉得不可能,于是摇了摇头:“世界上没有立竿见影的灵丹妙药,你要马上就有效果,我不敢保证,也不能骗你。”
“姐姐,你就试试吧。”黄头发眼睛一转:“我也用过好几次草药,有没有作用?我能感觉出来。”
这话有点靠谱,酒窝美女轻轻地挠了下后脑勺,似乎在犹豫。
这时,大婶拉了拉酒窝美女并冲她使了个眼色,她没明白大婶的意思。
“哎哟,我这个腰伤得不轻,不治好,以后干活都干不了。”黄头发双手握拳不住地捶打着腰部,央求道:“姐姐,你就试一下吧。”
酒窝美女真的有点为难——难为情。
“姐姐,今天看到你在这摆摊,我真的很受触动,我得治好腰伤,为家里干点活。”
大婶闻言,哼笑了声。
可这话对酒窝美女却是触动很大,再加上他满嘴亲切的“姐姐”,她拿定了注意:“好吧,我用草药给你揉揉吧,回去后,你记得天天要拿这个药擦哦。”
“呃,好好好,我一定记得。”黄头发弓背擼上衣服,露出了腰。
“你的腰不好好的吗?”酒窝美女细细看了下,疑惑地问。
“姐姐,我这是内伤,好久了,外面看不出来。”
酒窝美女一听也在理,就抓了一大把刘寄奴,用双手反复地拧着、揉着,没多久就揉出了一点汁水。仅仅犹豫了会,她就用那把带汁水的草药直接在黄头发的腰部位置揉擦起来。
黄头发好像很享受:“姐姐,你的手好温柔啊。”
酒窝美女感到脸上微微一热。
“姐姐,你这手法比那些按摩店的要好。”
“什么……什么按摩店?”
“呵呵。”黄头发讪笑着,知道今天碰到了位老实本分的美女,说:“姐姐的手法很正规,不像她们那样乱来。”
酒窝美女没听出“很正规”“不乱来”的深意,反而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不懂,只是随便给你揉揉,你别介意啊。”
“呵呵呵呵。”黄头发讪笑得更厉害了:“不介意不介意,姐姐,正规点好正规点好。”
揉擦了好一会,她说:“好了。”
“啊,就好啦。”黄头发似乎意犹未尽,站直身子活动了下腰部,惊奇道:“耶,姐姐,你的草药真的管用呃,我感觉舒服多了。”
“是吗?”酒窝美女闻言心里一喜。对于刘寄奴的功效她是深信不疑,可仅仅揉擦了十几分钟就有这样好的效果,却是她没想到的。
“姐姐,这些草药我都要了,多少钱?”
“你别急,等过了几天你真的觉得好,再买吧。”酒窝美女好心地提醒:“如果你的腰伤厉害的话,就不要急着干重活。”
“重活?”大婶在边上实在看不下去,插了句:“能帮着他家里干些轻活,他老爸老妈就得烧高香了。”
酒窝美女不懂干活和烧高香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地看着大婶。
黄头发生怕被大婶点穿,坏了自己的形象,瞟了眼酒窝美女,对着大婶不满道:“我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人吗?”
“呵呵,小伙子,算我没说。”大婶不想和他起争执。
“轻活还是可以干的。”酒窝美女说:“你的腰伤没大问题,平时注意点,别扭着就好了。”
她哪里知道黄头发的腰根本就没问题。
“姐姐,多少钱?”黄头发掏出了皮夹。
酒窝美女见他很成心的样子,想了想:“二十块吧。”
“二十块?”
“贵了?”第一次练摊心里哪里有底?她歉意地笑笑:“要不,再给你……”
“不贵不贵,这么多才二十块。”黄头发把二十元钱交到酒窝美女手里后,紧跟着问:“姐姐,你住哪里?不是我们乡的吧?”
酒窝美女浅笑了下,没做声。
“姐姐,留个地址给我吧。”
大婶暗暗踢了酒窝美女一脚,她还是没明白大婶是什么意思?
“姐姐。”黄头发从兜里翻出一个烟盒,飞快地拆开:“把你的地址告诉我吧,以后我好找你。不不,我好找你买草药。”
酒窝美女仍然只是笑笑。
见酒窝美女不吃自己这一套,黄头发尴尬地收起了烟盒:“姐姐,你以后还来不来?”
“嗯,还来。”实诚的酒窝美女还想着过几天要询问黄头发用药的效果呢。
“我还到你这买。”黄头发收起地上的那一大堆草药,满脸笑容地走了。
“小姑娘,这种人不要理他。”大婶看着黄头发走远了,说道。她虽然对这个黄头发不是很熟,可都是附近乡镇的人,多多少少有点了解。
“他挺好的啊。”酒窝美女说。黄头发面相不错,嘴巴也甜,“姐姐”更是叫得亲热无比,给她的感觉很好。
“小心别被他花言巧语地骗了。”
酒窝美女似乎不信:“不会的,他能想着治好了腰伤为家里干活,这样的人不会骗人的。”
“哎,你太年轻了,不知道看人。”大婶说道:“这个黄毛,是这个村里有名的二流子。”
“二流子?”酒窝美女看着黄头发远去的背影,颇为赞赏地自言自语:“看不出来啊,年纪轻轻就是位‘二流子’,真是有才啊!”
“有才?”大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挖苦道:“是,有才,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