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白昼,只有混沌,一片混沌的白,整个世界化为乌有,眼前除了那黑衣人便是自己,所有的浮华,所有的人都被这片混沌淹没。
“呵呵,五彩石果然在你身上。”
“我知道你想得到它,那就先杀了我!”
杀气荡,白无边际的混沌开始不安的动荡,五彩的光不断的充斥,似乎要吞没,没一切的黑暗。那黑衣人也不甘示弱,周围的紫气不断的凝聚在耀眼的五彩光下慢慢的将其融合成紫色。在强势之下他好像看到了重明的弱点,紫色的光化成一条细线,在五彩的护体神光中匍匐着前进,眼看就可以击中重明的胸膛。
重明单脚一踮,身体在那一刻凌空飞起,黑衣人眼看一掌下去却是虚空,立刻改换招式,跟着重明飞起,眼看着距离拉近,重明脚下一踮,立刻向后翻了几个跟头,退出数仗。在站稳脚步的同时,手中已经朝那黑衣人打出好几个光斩。黑衣人用手挽起斗篷遮挡着光斩的来势,向后滑了几步,紫气凝聚在周围,光斩打在那护体之气上溅出几个小亮球,荡漾了几圈水韵,便隐没了。
在黑衣人挡去光斩的时候,重明已经出掌向着黑衣人飞来。黑衣人甩开挡在面前的斗篷,数只紫色的利刃向重明飞去,同时他乘胜追击。重明挡去那利刃与黑衣人接掌。心中默念手中的利剑已经横在黑衣人面前,泛着温婉如水的五彩光,挡着黑衣人的攻势,两人怒目相望。
残渊与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四目对望着,无奈的笑。望着半空中五彩光包围着的两个人,四目紧闭,对望而站,眉头深锁。他们的周围不断的洋溢这护体之气,五彩的光随着紫光的不断溢出变换着颜色。两人瘫在地上,望着空中的两人神色凝重。
混沌之中重明和黑衣人还再不断的交手。一次次的攻击,一次次相互把对方击出数仗。两人不相上下。重明站稳脚步开始凝聚周围的元素,准备下一回合的战斗,黑衣人也在数丈外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那刻,他们睁开双眼,从他们的眼里可以看到杀气溢出的轨迹。四周的混沌顷刻间覆灭,皇宫的景致就在脚下。手中所集聚的元气喷涌而出,两败俱伤,重明只觉得浑身龙华宫的屋顶时踉跄了几步,血从口中喷出。黑衣人的情况也不怎么好,站在对面的屋脊之上,血顺着手不断的滴下。背后的斗篷已经染得鲜红。
风呼啸着,天空却没有一丝云,月依旧那么凄冷的挂在空中,一个冷漠的见证者。他们在屋顶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动一步。重明的心里有种后怕,怕打不过那黑衣人,怕朔和残渊会离开,更怕,更怕自己会死,那么又要下一世,下一世再去寻他,重明已经等得太久,她怕等,更怕错过。
除了呼呼的风声,她什么也听不到,就连黑衣人调好气息向她发起进攻都没有察觉。灵魂被抽离般,思绪回到了那日的方城山上,那茅屋里与山神的对话。
“在想什么?老夫猜猜,在想我是怎么撑起这个结界的吧?”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也不等重明回答便自己结下了话茬,“万物的奥妙,自在其中,你以后会明白的。”
“你把自己仅有的法力输给蕊儿,让她给我传话,又是所为何事呢?”
话刚出口,原本昏暗的屋子被五彩的霞光照的透亮,重明诧异的看着山神,那五彩的光球在他的面前起起落落,宛如嬉闹的孩子。
“女娲补天留下的五彩石?”
“还算识货,你知道以一个凡人之躯何以有修为么?”
“你的意思是说——全是因为这五彩石。”
“没错,是它选中了你,现在我把它给你,希望你好生利用。”
山神借着五彩石的力量才可以撑起者结界,可是这石头的力量也是有限的,重明不断回忆,“万物的奥妙,自在其中,你以后会明白的”万物的奥妙,重明恍然大悟,嘴角笑容勾起,缓缓地睁开眼睛,周围的气场在不断的变幻。
残渊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耀眼的紫光,亮得人不得不伸出手去遮住眼睛。残渊的身体近乎要在这光里被吞没而消失。
“残渊!——不要——”
残渊回头,朝她微笑。
“下山的时候我说过,我要保护你,我没有违背誓言。”
“残渊!”重明痛苦的哭嚎。
周围的护体之气在不断的变化,黑衣人强大的气场竟不能伤她分毫。她直直的朝那黑衣人飞去,瞬间如烟般穿过他的身体。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变得平静。月儿可以动了,她跑到朔身边扶起他,抬头看着屋顶上的两人。
“额——”
黑衣人单膝跪地,血不断的滴在瓦片上。
“你输了。”
“重明,你别得意,我还会回来的。”
“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呵呵,你我实力相当,你还拦得住我?”
话音落,他在屋顶之上消失了。重明舒了口气,眼前一阵晕眩,从屋顶上滚了下来,月儿手起,花瓣纷飞,把掉下来的重明接住,慢慢落到地面。
“明儿,醒醒,明儿,你还好吗?”
重明听到有人在唤她,迷离的真开眼睛。
“朔,你没事吧,你的伤?你没事就好了,残渊呢?”
顺着朔的眼神,重明看到残渊死死地倒在地上,好像没有了气息。白袍子早已经被血染得通红,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那紫光中回头冲着重明微笑时的那抹笑容。残渊,重明挣脱朔和月儿的搀扶,连滚带爬的到了他面前。
“残渊,你醒醒啊,他走了,我们没事了。”
残渊还有有些力气,轻轻拭去重明的眼泪。
“阿修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残渊,残渊。你怎么了?”
“明儿,对不起,我错了。”
说完就缓缓的闭上眼睛,任凭重明怎么呼喊都没了反应。
“残渊!”重明仰天长啸,望着怀里的残渊缓缓的倒下去。
凄冷的月不知何时已经躲到了云层的后面,云层里闪耀着佛光,佛音想起,天空飘下淅淅沥沥的雨。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忘却前尘,回归远处吧。”
所有人都不再记得这夜发生了什么,不再记得有人来过。
“老秃驴,你想他们忘记,他们忘得了么?”
“呵呵,阿依那伐,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黑衣人怨恨的望着苍穹,往事一幕幕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