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奄奄一息
仙仙2016-08-23 18:033,569

  皇甫剑心转过身来,看着虚弱的弟弟心中焦急不已,责问道:“如雪,你这是做什么?”

  “你怎么也会这种邪门的功夫呀?”南雨蝶将孟紫叶交到穆妍儿手中,急忙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

  东方明月此时已经收了力气,他看着满脸担忧的南雨蝶,很是吃力地笑着问道:“我还可以吧,是学着大哥的样子做的,你服气了没有?”

  “你是我们兄弟中最优秀的,雨蝶一直都很佩服。”南雨蝶扶着东方明月靠在床头,一边安慰一边观察他的情况。

  此刻,东方明月已深深感受到了那毒物的破坏之力,自己这个身体健壮的习武之人都顿感神形涣散,体力虚弱。更何况是一个尚未入门的小姑娘,不知道她这几天承受了多少痛苦啊。

  随后,东方明月转动目光又看向皇甫剑心,发现他已经是眼含泪水了,于是说道:“大哥,你不要哭啊。你不是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么,如雪一直记着呢。”

  “如雪,娘一直说要我好好照顾你,可我总是做不到,我真是没用!”皇甫剑心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在他不多的记忆中,无论是平日的唠叨,还是最后的叮嘱,母亲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顾弟弟。”

  东方明月轻轻摇头,说道:“大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在我眼前坠崖的情景,如雪一辈子都忘不掉。”

  “可我情愿这次还是我,你若有事,我怎么对得起爹娘。”皇甫剑心悲声说道。

  东方明月再次摇头,坚定地说道:“这次决不能再是你,我再也不想看着你从我面前消失,那种痛苦我无力承受了。所以,请大哥分担一次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眼前一片模糊,脑海之中也是一片虚无……

  转天一早,众人纷纷出去寻找药仙老人,只留下了南雨蝶和江翌晨在家中看护着昏迷不醒的东方明月和正在恢复中的孟紫叶。

  日上三竿之时,忽见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木屋小院的门口。

  南雨蝶在屋中听到了些许动静,急忙来到门边观察情况,发现是皇甫杰站在了门外。

  皇甫杰也很快认出,对面的就是屡屡与自己对峙的南雨蝶。于是,他很牵强地笑了一下说道:“找你们还真是不容易啊。”

  “你这恶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南雨蝶见到罪魁祸首不免心中愤怒,他立即解下腰中的鞭子大步向外走去。

  “你别乱来。我今天只是送解药,没心思和你对战。”皇甫杰向后退去,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举在手中,说道,“这可是勾陈护法的一片心意。”

  “解药?谁信,你还是拿命来吧!”南雨蝶说着,挥鞭子就冲了过去。

  “信不信由你,今日不和你斗,告辞!”不料,那皇甫杰抛过那个瓷瓶,转身就逃了出去。

  一向聪明的皇甫杰在金甲到手之后,怎么可能再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呢。完成任务后,自然是跑得飞快。

  南雨蝶将解药接在手中,看向了身后的江翌晨,问道:“你来看看,这解药会是真的吗?”

  江翌晨拿过瓶子,不慌不忙地倒出了里面的丹丸。

  他先是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前嗅了嗅,说道:“这颜色好生奇怪,想必是有些蹊跷。”

  说完,他将丹丸碾碎,放在水中溶解,又找来一些剩下的饭团糅合在一起。

  之后,他将食物捏成小粒扔了出去,口中还念念有词道:“路过的鸟儿们,恕在下无理了。”

  不久后,几只山雀见有东西落地,纷纷飞过来啄食。遗憾的是,不久之后,那山雀便扑打着翅膀难以飞起了,一阵挣扎之后就彻底倒地不动了。

  南雨蝶大步走了过去,一边清理地面上的渣滓防止被更多山雀啄食,一边愤怒地喝道:“真是一群恶毒的家伙,迟早要将你们斩尽杀绝。”

   就这样,东方明月一躺就是三天。

  江翌晨和穆妍儿竭尽所能调制出各种药水喂他喝下,却依然无力回天。

  几天下来,众人已是筋疲力尽,满脸憔悴了。

  这天傍晚,东方明月尤显虚弱。

  穆妍儿绝望地跪在床边,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直到午夜时分,仍在不肯离去。

  “穆姑娘,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呢!”皇甫剑心走过来轻声说道。

  穆妍儿轻轻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道:“我不能松开,我若松手他就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东方明月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深夜,困倦无比的穆妍儿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一个白衣少年与一名身着红裙的少女手挽手奔跑在山间的小溪边。

  “你看,桃花!”白衣少年指着水边的桃林和飘曳在水中的花瓣说道,“桃花流水杳然去,妍儿,这里就是我们说的人间仙境吧?”

  红裙少女停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景色,脸上却浮现出淡淡的忧愁,轻声问道:“这里美吗?”

  “当然了!”少年肯定地点头,感慨道,“我和师父走过很多地方,最美的地方就是这静云山的桃花溪。难怪你喜欢看桃花,原来你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啊!”

  女孩儿放眼打量着漫山青翠和无限粉带,遗憾地说道:“这里的确很美,但我和它缘分甚浅。”

  “不要难过,我们将来可以在这里安家。到时候,你就可以天天看到它了。”少年安慰道。

  “安家?”女孩儿低声疑问道。

  “是呀,陪着你的爹娘住在这里,该有多好。”少年爽朗地说道。

  “爹娘?”女孩儿继续呢喃。

  “你们分开那么久,你不想他们吗?我可是很想爹娘了。”少年说着,抖了抖手,说道,“你不是说,我还差父亲一朵剑花吗,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舞出你说的那种花。”

  女孩儿振奋精神,单手递过七彩寒光剑,叮嘱道:“你就用它舞出一朵牡丹花吧。”

  “好啊!”少年看了看他们还握在一起的手臂,笑道,“可是,你不松手,我怎么舞,会伤到你呀。”

  “为什么要松开?白色牡丹,红色剑雨,这样不是很好吗?”女孩儿表情木然地说道。

  “不行啊,你不是说那是爹娘临走时才出现的情景吗?我今天不能带你走。所以不能这样舞。”少年果断地拒绝了她。

  之后,他又欣喜地看向远方,道:“哇!那边好像更漂亮,我要过去看看。妍儿,你快放手。”

  “不行。”

  “妍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拉着我的手不放,奇怪啊?”少年温柔地看着她笑。

  少女却是一脸愁容,坚定地道:“你是我的好兄弟,怎么能让你走呢?”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忽地在眼前闪耀。金色光芒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呈现。

  “玉笛,燕儿,你们不在人间好好修炼,来这里做什么?真是贪玩!”那浑厚的声音略显严厉。

  “见过金光菩萨!”两人惊喜地问候。

  “不要在此逗留太久,记得早点回去。”金光菩萨叮嘱完,那道金色光芒也随之淡去。

  沿着河边走得累了,他们就坐下来休息。困乏的穆妍儿不知不觉沉沉睡去了。

  忽然,她感觉手掌处似乎有什么动静,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是花如雪正在慢慢抽回自己的手臂。

  “你干什么?”穆妍儿一声惊叫。

  随着那声大叫,她也真的惊醒了过来。发现是何碧天正在慢慢将他们的手分别拿开。

  “爷爷,您在做什么?”她再次问道。

  “妍儿,你去睡一会儿,爷爷帮你看着他。”何碧天劝慰道。

  “不行,我一松开手,他就真的走了。”穆妍儿郑重其事地说道。

  “妍儿,爷爷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你不要这个样子,爷爷看了心里更难受啊!”老人摸着她的头说道。

  “爷爷,我没有难过。我只是不能让他走,您去歇着吧。”穆妍儿毫不妥协地说道。

  随后,她看看左右,忽地从帐帘上扯下一条红绳,将自己的手臂和东方明月的手臂紧紧绑在了一起。

  “这下好了!”她轻舒一口气,又伏在那里昏昏睡去了……

  小溪边,红裙少女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条红色丝带将他们两个的手紧紧捆在了一起。

  “你这是干什么?”少年问道。

  “防止你逃跑啊。”女孩儿自信地笑了。

  “可是,我今天必须要走了。”少年却正色说道。

  “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女孩儿固执地说道。

  “那是很远的地方,不能带你去。”少年依然拒绝。

  见他不说,女孩儿也不再追问,而是得意的举起手臂,说道:“随你想去哪里吧,反正你是逃不掉的。”

  那少年紧锁双眉看着她。迟疑片刻之后,他忽地抽出了腰中宝剑。

  “你要干什么?”女孩儿惊问道。

  “妍儿,我现在必须要走了。此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留给你,这条手臂你留下吧。请你记住,我愿一生与你牵手!”说完,他‘唰’地挥舞利剑。

  穆妍儿只感觉眼前一片猩红之光……

  “如雪!”穆妍儿一声惊叫,猛地睁开了眼睛。

  “妍儿,怎么了?”一旁的南雨蝶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他斩断了自己的手臂,他决心要走了。”穆妍儿一边说着一边摸向东方明月的胳膊。

  此时,东方不仅手臂冰冷,一直到肩膀都已是冰凉的了。

  大概只有胸口处,还有微微的余热。

  江翌晨闻声也走了过来。

  见到如此情景,他立即说道:“把你们的兵器借我一用。”

  之后,他抽出三把宝剑,连同南雨蝶的金鞭,分别钉在床帐上方的四个角落。

  最后,他又点燃了数支大红的蜡烛摆放在床的四周。顿时,整个幔帐之内金光闪耀,眩人眼目。

继续阅读:第6章 金光碧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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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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