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跟着父亲的后面,看见兄长的悲惨模样,真是惊怒交加,胸口的那股邪火烧得他浑身发烫,他只觉得一定要做些什么,否则这把邪火会活生生的将他烧死。
“步惊闻,去看看我大哥伤势如何?如果我大哥出点什么事,就让他们都给我大哥陪葬”宋歌咬牙切齿的道,声音中透露着一种彻骨的寒意。宋明玉本来还在痛哭流涕,听到小儿子这句话,本能地打了个寒颤,一时间竟不敢作声。
步惊闻等人却是恍若未觉,他上前伸手闪电般在宋喜身上虚摸了一遍,又伸出一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片刻之后,起身道:“回将军,此人身受重伤,最严重的是右手伤势,手骨寸裂,怕是已经废了。”
“其它地方呢?”
步惊闻躬身道:“其它地方具有多处伤痕,但只要仔细调养,当可痊愈。”
宋歌冷笑道:“多处伤痕,嘿嘿,好一个沧州大牢。很好!”他对宋明玉说道:“爹,您带我几个部下去把全城最好的大夫全部给我抓来。”接着又对史泰道:“史泰,你带一百人,告诉那些庸医,务必要尽心尽力,治好了我重重有赏。如果稍有闪失,我扒了他们的皮。”
史泰高声应是,在宋明玉的带领下离去。宋歌虽然怒火中烧,但还没有丧失理智,只有宋明玉才对这座沧州城较为熟悉。而救治兄长之事更是刻不容缓,所以立即让父亲去“请”大夫,至于报仇雪恨,只要人还在,就不怕没有机会。
看到父亲等人远去,他又命令人将兄长小心谨慎地移到最好的屋子里。在那些狱卒中挑了二个看上去机灵点的,让他们好生服侍。不是他信不过自己的麒麟军,而是这群人杀人是一流好手,但指望他们照顾人那根本就是奢望了。
办好这一切,他转过头来,冷冷的望向那个胖胖的狱头。
此时,那个胖狱头已经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煞星,他心中大骂柳家有眼无珠,现在惹火烧身,只怕连自己这条小命也危在旦夕了。
“说吧,是谁做的。”
“大人,不管我的事啊,我只是个小小的牢头啊。”胖狱头露出一副难看的笑容,高声辩解道。
宋歌一脚踢去,将他肥胖的身体踢了个跟头,怒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也行,榨了你的这身油膘,你就会想起来了。”
胖狱头浑身的肥肉一阵颤动,哀嚎道:“大人,小人招了,小人招了。这是柳家派人做的,他们一共派人来了二次,真的与小人无关啊。”
“派人来了二次?好一个柳家,不把你们斩草除根,难消我心头之恨。”宋歌低头看到犹自打摆子的胖狱头,火气更大:“你也不是好东西,既然负责管理牢狱,竟然还容人进来行凶,来啊,给我吊起来,狠狠地打。”
“是……”二名亲卫军上前一步,如同抓只小鸡般将胖狱头吊在树上,宋歌抢过马鞭,推开那个军士,亲自动手,狠狠地抽了起来。
“啊噢呜……”胖狱头开始还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然而十余鞭之后,便耐不住剧痛,昏迷过去。
打了十余鞭后,宋歌怒气渐消,大大的喘了几口气,指着其他狱卒道:“你们都是共犯,这个玩忽职守的罪名是逃不掉的,都给我狠狠的打。”
众狱卒本来就是吓得面如土色,现在更是哀嚎一片。但又如何能挡得住那群如狼似虎的麒麟军,一个个被吊到树上,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仿佛一片人间地狱。
海富贵站在远处,虽然看不清楚,但也知道宋歌正在对那些狱卒动刑。他并非一个胆小怕事之人,只是宋歌一上来就蛮不讲理的破坏城门,强闯沧州城,他捉摸不出宋歌的用意,还以为他竟然率兵造反,所以不敢阻拦。
但此刻既然知道了宋歌动怒的原因,似乎是因为什么人被捉了,从而惹得他勃然大怒。既然不是造反,那么想必他还不敢谋害朝廷命官,特别是自己的官职还要比他高上数级,就算不是同一系统,未必镇得住这种猛将,但谅他也不敢为难。于是,他壮着胆,率领一众捕快赶来。
“报将军,有人自称是沧州知府,想要求见将军。”
海富贵还未到牢狱,就被麒麟军拦阻,他不敢硬闯。立即报上身份,谁知那些军士连正眼也未朝他看向一次,就这么禀报上去,那神情,仿佛他并不是什么朝廷的二流大员,而是什么路边随处可见的阿狗阿猫一般。
宋歌挥手叫停,他自然知道那么大的动静绝对无法瞒得了人,何况他本来就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于是让亲兵放行。海富贵来到大牢前,看到一地狼藉,嘴角扯动一下,终究不敢与宋歌翻脸,心里打定主意,等这恶人走后,定要到圣上驾前参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