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棠在众人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无端惹来笑话生生给人瞧。
无名无位的,有什么资格和宸妃争?
安陵恪撇下冷冷的话,便离开了。
“姑娘,还是回吧,这都瞧着笑话呢,若是淑妃娘娘知道了,可是要恼你了啊”瑞海公公倒是不忍,瞧着她可伶兮兮的摸样。
哎,毕竟是老了,若是在推前个十余年,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就替皇上解决了这个麻烦。
“是呀,金姑娘,还是回去吧。皇上心里的人,怕是你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怎么还如此不知道好歹的往上撞呢?”
德妃挂起笑容,牵过海棠颤抖的手指,语带安慰之意“姚妃的死,你也知道不简单。皇上如此护着她,你也瞧见了,何必以卵击石?”
携着她向惊鸿殿外走去,似有似无的打量着低头沉思的海棠。
继续说“我听说,原本太后是打算给你指婚的呢”
“什么?”海棠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向德妃。
“怎么你不知道吗?”德妃故作惊讶,然后做出掩嘴的动作,讪讪一笑“原来你不知道,都是本宫多嘴了。太后这还没有下旨呢,说不定也是谣传呢”
“德妃娘娘,这话您是从何处听来?可有听说是指婚给何人?”海棠焦急万分,若是太后指婚,她当真是不能抗婚的。
“这个……本宫也不大清楚。毕竟要传谣,孰真孰假,都还不清楚呢”
“德妃娘娘,您一定要帮帮海棠。海棠就算不能得到皇上的宠幸,也不堪接受太后的指婚啊”海棠很清楚太后和淑妃之间的恩怨。
太后怎么会按了好心给她指婚?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胡说?也是,皇上那有宸妃守着,旁人是钻不了空子的。可是,太后若真要给你指婚,你也违抗不了”
“宸妃,宸妃……”海棠愤愤不平。
认定了是宸妃夺走了她的一切,曾经的她并不在乎,但是,安陵恪……一定不可以。
眼底划过狠戾。
“宸妃甚得皇上欢喜,不过,本宫觉得也并非如外人所见的那般宠爱”
“德妃娘娘此话何意?”路过御花园,桃花渐渐的败了,可春日正好,百花争艳,谁有能真的去悲花怜花呢?更何况真正喜爱这桃花之人已经香消玉陨。
因此注定了无人在怜惜。
海棠愤愤的握紧了手里的菡帕,不,她不要做这无人怜惜的桃花。
她要百紫千红,她要成为这个皇宫里的独一无二的主人。
德妃见她眼底的厉色已如万里奔腾滚滚而来,不谙一笑,这一步棋,果然是走对了。
“本宫瞧着,皇上宠爱宸妃多多少少都因为她的身份。你也知道,皇上的江山来之不易,若是一个宸妃就能帮皇上稳固江山,皇上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在这个后宫里,若想稳稳抓牢一个女人,不需刀山火海,只需一个格外的恩宠,便可。
便可让她心甘情原付出一切。
“若她不是西宁公主……皇上,就不会再……宠爱宸妃了?”海棠陷入了沉思之后,德妃的话很有道理。皇上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去爱一个人呢?
“这话可不能胡说。你忘记了,前段时间宸妃为什么会离宫?不就是有人将贤妃之死盖在她的头上,一并污蔑了她并非西宁长公主,才惹恼了皇上不是?”
花开花落,总是无人识,后宫里有太多无辜女子做了一辈子这样的花。虽娇艳,却堪堪空等了一生。德妃自认她入宫并非是为了去争夺那个男人,亦是一直以为以她的心志不会屈居如此儿女情长之事。
“是呀,海棠也有听闻过”海棠苦笑,点头。
宸妃是不是,她最清楚不过了。
只是,这等事情她要如何昭告天下?
“你也不要多心了,你虽不及宸妃身世显赫。但毕竟是金家之后,虽然如今皇上还未完全还给金家一个清白,但金老将军门生广布,堂堂金二千金,也不差的”
金海棠虽然有心要博得皇上恩宠,可是却没有什么城府。
自然听不出德妃的挑拨之意。
只当她是真的为自己好。
“金家怎么比的过皇亲贵族?”海棠不愿意听见贬低西宁氏的半句言语。可是,德妃话又并无道理。海棠已经认定了,宸妃就是她最大的阻碍。
“海棠妹妹也不必妄自菲薄,西宁亡了,金家又有段矶城做后盾,若是淑妃执意不肯,太后怕也是无可奈何的”
“今日多谢德妃娘娘,今日的恩情海棠铭记于心,日后毕竟衔草想报”
刚刚若非不是德妃将她拉出来,指不定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怎么嘲讽她呢。不管怎么说,德妃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会。
“那里话,不过是看不过去这么可人的人受了人欺负”
“德妃娘娘,海棠身感不适,就先行一步了,还望娘娘见谅”
德妃温雅一笑“也罢,调理好了身子,才能有底气去争取幸福。”
“那海棠告退”
德妃点头,金海棠转身离开。
风,顺势出来,德妃望着海棠慌张逃离的身影,翘起嘴角。事在人为,她不相信有什么是命中注定的。相识再早又如何?
如今,他们一个是备受皇上警惕的王爷,一个得到皇上一世荣宠的嫔妃。
这一生,他们都不可能。
“祈佑,你想为博得红颜一笑而弃大业于不顾,那我到要看看,你怎么来救她”那样的笑,若是让人瞧见了,怕是要胆战心惊的。
何时,宠辱不惊的德妃会有如此狠毒的目光。
生生的要将人剜死的狠绝。
“娘娘,对付这样一个人,何必如此劳心劳肺?”乔儿为德妃披了一件外衣,对德妃的行为颇为不解。
“她一直不甘心被夺了至高无上的身份,却从未揭穿,哪怕是如此想要得到皇上,也没有出破。足见,是有什么把柄落入了宸妃的手里,若不然她不会如此畏畏缩缩”
刚刚她故意贬低了西宁王族,金海棠反应颇大,就能证明,她还是对自己的身份是很介怀的。
“可是,既然有把柄落入宸妃手里,那么她怎么会轻易就说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