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垂帘听政
金络2016-07-15 18:043,633

  都说民不与官斗,林与欢没想到自己和官府的孽缘颇深,只是上一回坐牢,还有些玩笑的成分,而这次,她可真是含冤入狱了。

  虽是女牢,可该不干净的地方依旧不干净,地上铺的稻草发出阵阵霉臭味,而到了晚上,女人鬼哭狼嚎起来,比男人不惶多让,把个过惯舒服日子的林与欢硬是惊得一晚上没睡,一早醒来,便觉得全身痒得不行。

  樱儿来看她时已是晌午,一看见林与欢,她便哭得不行,道:“小姐,这西北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早知道就该劝您别跟过来,前儿我去瞧了何为,一进去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怎么转眼您也跟着进来了!”

  “别哭,”林与欢安慰她,“我没事,过不了一时我就会出去,四海的人现在怎样了?”

  “镖局给封了后,小伙子们如今都搁咱们那儿住着,说是要等你们出来。”

  “该递的信都递了?”林与欢问。

  樱儿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放心吧!”

  这时狱婆上来,喝道:“叽叽歪歪了半天,也该散了,就给这点银子,还想讲多久?”

  这边樱儿刚想再掏银子,却被林与欢一把抓住,道:“是啊,你快回去吧,我这边尚且无事,何为那儿你去打点一下,别让他吃太大的亏。”

  “知道了。”樱儿抹了抹泪,侍候林与欢用了些饭食,才哭着走了。

  然而林与欢这牢一坐便是三、四天,樱儿再没能进来,从狱婆的口中,林与欢约摸听出些端倪,马应财下了令,说林与欢是谋害马元重嫌,不日便要开堂问审,其间为防其串供,任何人不得探监。

  马英这几天除了定时应个景,去灵堂给马元烧些纸,便是端坐屋中,抱着小针儿发呆,马芜有时也过来坐坐,想同她一起追忆一下死鬼哥哥,无奈马英并没这个兴致,弄得两人找不到共同语言,马芜每每无趣地走了。

  今日马芜过来,却是一脸怒容,一进来就道:“姐姐,那害我哥哥之人查出来了!”

  马英的心怦怦直跳,镇定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说的是谁?”

  “就是塔子街那个姓林的。”

  一旁的小针儿睁大了眼睛,看看马芜,又望望马英。

  “你是说林姑娘?”马英松了口气,惊讶地问。

  “嗯,这几日我爹到处悬赏,要捉拿谋害哥哥的凶手,方才听管事的说,早上有个男人过来报信,那晚他亲眼瞧见,是林氏揪着哥哥在巷子里打。”

  “怎么可能!”马英安慰地摸摸小针儿的头,笑道:“林姑娘不过是女流,怎么可能打得过哥哥一个男人。”

  “那证人就住在塔子街,说是晚上从赌坊回家,恰好瞧见那一幕,他还说当时有个女人横卧在巷子口,也是受了重伤,可不就是说的你。”

  “这……”马英犹豫了一会,“可当时,我瞧见明明是个男人动的手。”

  “你当时一定是被打昏了,或许也有可能,还有个男人做那个林氏的帮凶。”

  “那,叔父准备如何处置她?”

  “自然要千刀万剐!”马芜恨恨地道:“我爹刚去瞧了老夫人,他说了,一定严惩真凶,替我哥哥报仇!”

  小针儿吓得身子一缩,紧紧拽住了马英的袖子。

  这日,林与欢谋害马元一案终于开审。

  马应财一拍惊堂木,大喝道:“林氏,已有人亲眼看见,是你谋害我儿马元,你可承认?”

  “不承认。”林与欢明白,不管人是不是真被她三拳两脚弄死的,在马应财面前根本无道理可讲,这种苦主又做主审的的断案,最终的结果都是要她死。

  “大胆刁妇!”一个苍老的女声突然咆哮起来。

  林与欢转头看了看,原来是马老夫人坐在堂侧,颇有几分垂帘听政的架势。

  “元儿他爹,这女人实在狠毒,一定要给她点厉害瞧瞧!”马老夫人恨道。

  马应财冲着老娘点点头,冷笑地对林与欢道:“好,想抵赖是吧?老夫便让心服口服!”说罢,一个瘦干的小个子被带了上来。

  “堂下何人?”

  “小民靖远张三。”

  “你说你当日亲眼所见,是林氏杀害了马元,可是事实?”

  “马都护,确是小民亲眼所见,那林氏先是将人踢进巷里,然后便趁着四下无人,对马公子痛下杀手。”

  那边马老夫人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元儿啊!”

  “你说的行凶之人,可是堂上那女人?”马应财指了指林与欢。

  那张三瞧了一眼,回道:“回大人,正是她。”

  “哼,林氏,你可还有话说?”

  “马大人,您家那位犬子身高七尺,何以见得,小女能动得了他?”

  “大人,这林氏力气了得,我亲眼瞧见马公子被他一脚踹飞。”张三赶紧道。

  “哦?”林与欢好奇地问了一句,“张三,索性你说说,当时我是怎么踹飞马元的?”

  “林氏,大堂之上,不容你放肆!”马应财大吼一声,转头又对张三道说:“你就说给她听听,让她死鸭子嘴硬!”

  “是,当时马公子站在巷外一个躺地上的女人身前,正对着她拳打脚踢,自然没有察觉后面,林氏下了黑手。”

  “张三,休得胡言!”未待张三细描下去,马应财立马喝止。

  林与欢忍不住冷笑,“按张三的说法,马公子打女人的本事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这么厉害的角色,居然被我这一个弱女子打死,说出来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应财,这女人诬蔑我家元儿,不要跟她废话了,立马上刑,给我狠狠地打!”马老夫人此时已站起身,恶狠狠地指向林与欢。

  马应财犹豫了片刻,“啪”地一拍惊堂木,“来人,人犯林氏刁嘴毒舌,侮辱苦主,给老夫打她二十大板!”

  刚行过刑的林与欢几乎是被人拖回的牢房,费劲了力气,她才爬到一垛草堆上,忍着身上疼痛,喘了几口气。

  “瞧见没,这女人就是杀死都护府公子的那个,如今可是吃了苦头了。”

  “看不出这身子骨还能杀人啊!”

  “西北是姓马的天下,居然有人胆大包天,敢杀了马元。”

  “话说这一回马都护可算绝了后,可怜啊!”

  “屁!马应财坏事做绝,西北人谁不恨他,活该他断子绝孙!还有那马元,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事可没少干,真真是报应!”

  林与欢伏在乱草上,屁股就跟炸开一样地疼,反倒脑子异常清醒,将牢中女人们的闲言碎语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思量,如果自己就此被砍了头,能不能因为替民除害,得个流芳千古的美名。

  “大晚上的,还吵吵什么,再敢多嘴,当心吃板子。”狱婆大概是被吵醒,起身过来骂了几声,女人们这才各自滚到一边睡了。

  这牢中待遇实在太差,也没人来管林与欢的伤,就这样熬到半夜,林与欢终于发起热来,同牢的女人起来小解,见她面色通红,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怕她死在自己跟前,吓得赶紧向狱婆求救,谁料却被骂了一通。

  次日一早,看牢的狱卒跑了大半,只剩一两个在那打瞌睡,有好事的便去打听,原来今日是马元出殡,衙门的人都去捧场了。

  林与欢斜趴着草堆,虚弱地抬头望着头顶上方,那里有个小窗户,将将透出一片蓝天,她努力地吸了吸鼻子,试图从牢里的湿阴霉气中,分辨出一点外面清新的空气。

  “林氏,有人来探监!”狱婆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牢门便被打开,樱儿奔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樱儿哭着上前,紧紧地将林与欢搂住。

  “啊!”大概是樱儿无意中碰到了她的伤口,林与欢忍不住叫起了疼。

  樱儿一惊,赶紧松开手,等瞧清楚林与欢的伤,竟倒吸一口凉气。

  “小姐,我带了药来。”樱儿红着眼眶,用帕子给林与欢擦擦脸上的冷汗,“昨晚王大夫带着小针儿过来,跟我说您在牢里被打了,特意送来些药,又请了个认识的人送我进来瞧您。”

  这时,一粒药丸被塞进林与欢口中,樱儿道:“小姐,王大夫教了我怎么上药,会有一点疼,你千万忍一会儿。”

  林与欢努力咧出个笑容,表示自己能忍住。

  谁成想,此时林与欢后背、屁股上的血虽早已干了,肉皮和衣裳死死粘在一处,便是要将之剥离,也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直到林与欢下唇咬出了血来,樱儿才算勉强替她上好药,正想帮着林与欢净个面,换一身干净衣裳,却被狱婆毫不留情地拦住。

  “这位姑娘,小的看着人面儿才让你进来,这大牢不比你家,是个不能讲究的地儿,犯人还能要什么干净,别做得太过,让我们牢头看见,小的可得遭殃。”狱婆一边掂掂樱儿又塞过来的银子,一边道。

  虽这么说,大概今日收足了银子,或是牢中今日清闲,狱婆并没有急着赶人。

  扶着林与欢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樱儿从随身带的食盒里端出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小姐,喝些粥吧!”

  等用过吃食,林与欢总算觉得好些,强忍着身上的疼痛,问:“何为怎么样了?”

  “还在牢里,银子使出去了,倒也没人再难为他。”

  “那头有消息吗?”

  樱儿知道她问的是谁,却只能摇摇头

  林与欢叹了口气,“樱儿,你回我娘那儿去吧!”

  “不,小姐在哪,我便在哪。”樱儿断然拒绝。

  “你听我的,还是走吧!形势如今比人强,你在外面也未必没有危险。”

  “我会小心的。”

  “马应财肯定是要杀我了,你留下来,除了给我收尸,还真没半点用处,倒不如快些回京去,给我娘报个信,顺便代我尽尽孝,以后你就和郑全好好过日子。”

  “不行!”樱儿又哭了,“你若再胡说八道,我从此不理你了。”樱儿觉得林与欢这明明就是在交代后事的意思,不由放声痛哭起来。

  “唉,你这丫头,动不动就哭。”林与欢叹了口气,“郑全迟早得被你这招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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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逆袭:腹黑王爷旁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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