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是越发的金贵了。连感冒这种小病都得做个全身检查,不过有人买单,我也乐意,反正又不是花自己的钱。
“文女士,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眼前这个身披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姓陈,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既然是特约,医术也该与这不菲的门诊费成正比。
“没什么问题吧?”
陈医生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让人不免有些担心。
“恭喜你,怀孕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的严肃舒缓了一大半,直至消退不见。
“以后就要多注意饮食了,直到孩子足月……还有,今天开始就要和你丈夫分房睡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从头到尾只听清了最后那句话。他说的最委婉,但也听的最明白。
但我没有丈夫,只有一个情人。
睡不睡,和谁睡,是我的私事,别人无权约束。不过关于生孩子的事,我倒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头脑还有些空白,但很快又在这片空白中找到了一条活路。何邵生要的不就是孩子吗?
说实在的,我有足够多的自信,这些自信正源于天生固有的资本。所谓资本就是漂亮的脸蛋,丰腴的身材,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我还有着研慧身上没有的女人味。而每一个男人都难以抵抗这种特殊诱惑,他们为此着迷,甚至上瘾。
“谢谢你,陈医生。”我拿起被搁置在电脑旁的检查报告,走出了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屋子。
外面好像不那么冷了,也许正是因为我现在热血沸腾着,所以才不会察觉到这座城市的气温又在下午急剧的降了3℃。
8℃的气温,80℃的心潮。
直到傍晚,外面下起了零星的小雨,风有点大,把它们都刮到了窗台上。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高涨的情绪跌落了些。是因为寂寞吗?
可这里住着的女人,谁不寂寞。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打乱了杂乱的思绪。一串熟悉的数字出现在屏幕上。
“终于肯打电话来了?”我咯咯的笑着,这是一种女人夜里特有的笑声。
“文红,最后跟你说一遍,我们希望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他为什么不大声的对着我吼,或是命令。
还是,他在害怕什么?
“邵生,我要见你嘛。我们太久没见了,人家想你。”我并不打算生气或者恼羞成怒,反而故意将最后那句“人家想你”说的意味深长,让人思绪缭乱。
“这样一直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文红,你还年轻,好男人多的是。你又何必吊死在我这颗歪脖树上。”
当初,他设下陷阱,让自己去钻,现在倒成我的不是了。
“那你明天回家里,就当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文红!”
“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再缠着你了。邵生,求你了嘛。”
最后,这个男人还是应允了这不算过分的要求。
挂掉电话后,我又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检查报告,像是拽着一张中了百万的奖票,谄媚的笑在脸上逗留了很久。
在那个无心睡眠的夜晚里,我既盼望能见到何邵生,但又怕见到他。我想听到他的声音,却又怕遇见他不高兴或是沮丧的目光。所以,事实上我是矛盾的。
我要将他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