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韵律的高跟鞋声在泊油路上,留下清脆的节奏。
一步,一步,这是女人成熟的标识。
不太明亮的光线下,苏铭摇晃着玻璃杯里的红色液体,那艳丽的颜色如唇上的那层口红般蛊惑人心。
“这些年,过得好吗?”
苏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深邃的眸子落到我的身上。如一个灼热的火星熨着肌肤,几乎是千疮百孔。
黑色的长裙将我的身体裹得趋近完美,喝了一口温热的白水,半个唇印留在玻璃杯上。
“挺好的。”
就用三个字囊括这三年的生活吗?真佩服自己竟讲的如此漫不经心。
“哦,那……他呢。”
是有意的探测吗?
“他……呵。”我抬眸,发现那火烧火燎的眼神正望着自己,他是不是殷切的在等一个答案。
一阵莫名的香水刺激着文红敏锐的嗅觉神经,这才发现对面正坐着一个身材妙曼的女人。看起来,年纪大概就三十来岁,像是个贵妇。
而她的脸正笑吟吟的对着楼梯口,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文红竟与那个人不期而遇。
“何邵生。”
我的音量并不太大,但足以吸引到苏铭的注意。
他的眼光穿过人群落到我的脸上,仅仅停留了片刻,又很快回到贵妇那里。
“邵生。”她示意他过去,眼里净是欢愉。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在心底不知恨恨的问候了多少遍何邵生这个贱男人的八代祖宗。
“他啊,早死了!”我咽了一口菜,食不知味。
“他,对你不好吗?”苏铭知道我是故意的,在说气话。
我本想说什么的,停顿了一会,轻微的叹了一口气。哪是不好,根本就是特别不好。
“不好意思,我想我得去趟洗手间。”
我并没打算得到谁的应允,所以说完这句话时,就径直的朝楼梯转角处走去。途经两人时,我向那个女人投去了几分蔑视。
“邵生,好久不见。”我的声音亲昵极了,宛若是多年不见的情人又再次邂逅。
“怎么,哪里都能遇见你。”真没预料到惹来的竟是一阵冷嘲热讽。
贵妇坐在一旁很是从容,并没有因为我的暧昧产生任何不解或疑问。反倒是何邵生的这句话让她禁不住掩面而笑。
“邵生,人家是女孩子,你怎么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连局外人都看出来了,他表现出了极大的不耐烦。
“我从来不会对死缠烂打的女人怜香惜玉……”
话未落音,我便顺手将桌上的香槟泼了他一脸,如侠士一般。
“邵生,你没事吧!”贵妇从包里抽出两张纸巾,替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尔后,转过身来,一脸怒气的冲着文红吼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发什么神经。”
“你以为你很有资格在这里说话吗?老女人。”
刚刚那杯香槟,真该泼到贱妇的身上。
呸,一对狗男女。
贵妇刚刚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现在像是受惊了的猫,诺诺的对着身边的何邵生说道,“邵生,你看她,竟敢这样说人家。”
嘤嘤的抽泣,梨花却不带雨。
“算了,我们不跟这种人计较。”他脱下湿掉的外套,放在腕间,绅士的将她扶起,眼里是虚情假意的心疼。
何邵生,多狠的一个男人啊。在女人面前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说伤就伤,一点也不留余地。
他走了,带着他的新欢。
我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情凌乱,复杂。
一个宽厚的影子慢慢向我靠拢。
他说,“文红,这就是你所谓的‘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