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苏铭，五味陈杂。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这么一句话。
你欠某个人的，总会有另一个人要回去。
现在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是不是就正应了这句话。
“对不起，我……”话哽在喉间，却没了将它们一一倾尽的力气。
“不想说，就别说了。”他将我揽入怀中，瘦弱的肩膀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温暖，结实，贴着人的肺腑心肠。
我不敢眨眼，也不敢动弹，生怕这拥抱就此散了化了消失了。
“文红，我们结婚吧。”当苏铭捧起我的脸，满是盛情的望着自己的时候。
我脸惊恐的将他推开了。即便曾无数次期待过那一纸婚约，但我知道，至少不是现在，更不会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予以的期许。
到底在怕什么呢？是对未来未知的迷途，还是因为现下落魄的局面。其实，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苏铭有些愕然，随之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他坐在沙发上，望着玻璃窗外。
街灯亮着，微弱的光，仿佛已撑不到天明。
“走吧，我送你回家。”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他第二次提出同样的要求。
“难道，你都不用好奇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吗？”我问。
“我何必去问一个你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如果你想告诉我，你总是会告诉我的。”简单明了的一句话，比我心里所设想的任何一个答案都要完美。
静默的空气停顿了几秒，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文红，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候的场景。那会，你……”
回忆陆陆续续的爬上岸，正疯狂的向我驶来，就快要找不到生的出口。
“苏铭，我求你别再说了！”
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那是个灯红酒绿的世界，可鲜为人知的华丽外表后，究竟暗藏着多少肮脏的故事，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只有深陷其中，才知其浑浊。
而他现在，完全没必要再来淌这摊浑水。
苏铭张了张嘴，没再说一个字。他生生的将那些余下的话咽进肚里，化在心中。他是难受的，虽然已经竭尽全力的去掩饰内心的风起云涌，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露出了一丝破绽。
“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文红了。”我埋下头，恨不得找个角落躲进去，最好能与世隔绝。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当初……不辞而别。这才造就了现在的我。”我的音量很轻，若蚊子般。但又似雷鸣，一字一句，重重的落在他的心上，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久久不停。
“对不起。”
我抬头，偷偷朝他看了一眼。苏铭依然目视着窗外，神情淡定，似乎丝毫没有察觉这些。
“先生，您的甜品已经帮您上了，请问其他的需要撤台吗？”
过了好一阵，他才回过神来，绅士的回应了一句“谢谢。”
“好了，我们今天是来吃饭的。不谈这些。”他起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距离在此期间被莫名的拉扯开来，我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