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可能是刚刚走了路有些气喘吁吁,也有可能是挺着的大肚子才让行动变得更加艰难起来,稍微一动就连喘气都变得不容易。过了好一会儿,她弯下腰去将地上的东西提了起来,动作略显笨拙,让人看了都有几分忍不住想要发笑。
她越过我身边,然后从包里掏了好久才掏出了一把钥匙,然后轻轻的插在锁眼里,‘咔’的一声,门开了。
门……竟然开了?可问题是钥匙怎么会在她的手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子里乱作了一团。难道她真的是何邵生的情人吗?我承认自己之前还抱有一丝期待,或者不能称之为期待,而是……幻想。
那我究竟在幻想什么呢?
何邵生哪一天回心转意,又来求着我别离开?呵,可能吗!简直是个笑话。
“你是他的小几?小五?小六?还是连名儿都排不上!”老实说,若按姿色而论,她的确根本连入围券都拿不到。
那个女人有些几分诧异,把东西放进门口,又仔仔细细的将我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你姓文吧!”
好家伙,连这个都知道了。看来何邵生不仅把她领到这里来,还把我给全盘托出。只是她泰然处之的态度确实让人有些讶异。我有些晃了神,正常女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跟你说的?”我试探性的问道,虽然明知道就是这样还是问了。
她点点头,然后进了屋,“进来吧,顺便把门也给带上。”
这下搞得就像是我闯进了别人家一样,竟有几分尴尬。可这明明就是我的家啊,只是这些日子没有回来而已,怎么搞得这么陌生。
其实陌生不是没有原因的,窗帘换了,桌布换了,连窗台上的那盆盆景也不见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马上给我滚出去!”内心如咆哮的野兽,我也快要发疯了。真不敢保证,如果这个女人再不离开,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或许一尸两命的事儿自己保不准也能干出来。
不是都说,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吗!我现在就是那只急红了眼的兔子。
她似乎不像我那么急躁,不管我怎么说她始终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给我端来一杯水,然后又到卧室里倒腾了还一会儿,我倒是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一会儿,她拿着一份文件递到了我面前。
“这是这个房子的转让书,所有的手续都在这里面。”
“转让?什么转让!连我这个户主都不在,怎们就给转让出去了!”我差点没把文件袋拍到她的脸上,现在的人怎么说个谎话连个眼睛都不眨一下。
“文小姐,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关于你的事何先生也跟我说了些。不过关于房子这个事,我想你还是当面问他比较妥当。毕竟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没有多大关系。”那个女人说振振有词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怀疑,但这件事光在这里耗着好像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可是‘何先生’这个称呼未眠太过生疏了些。
“何先生?”我问,强压了心头的怒火。
她点点头,然后又将袋子拾了回去。
“难道,平日里你都这么称呼他的吗?”我冷笑了几句,夹杂着几分嘲讽,确实我是想给她几分难堪,能让她下不了台阶最好。
可是接下来她的话简直令人大跌眼镜,那个女人清咳了几声,然后从桌子上打开了一个装药的小瓶,不过里面装的都是维生素片,她倒了一两片到手里上,然后纤细的手指将它们一一拣起来送入了嘴里,动作很慢,优雅的像个贵妇。可,她长得并不大漂亮。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何先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微微一笑,却不见脸部的表情由任何的起伏,让人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看来,这个女人并不像我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至少还没等我开口,她就知道我想要说什么,这一点已经超乎了平常人。加上如此冷静的功底,就已更胜一筹。
我知道再继续下去,自己就要失了阵地。思前想去,我觉得自己现在不该在这儿浪费口舌,反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直接找到何邵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凭什么他说房子给谁就给谁,户头上不是写我名字来着吗!
“去吧,你的东西我都已经让人给你打包好了,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再来拿。哦,对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想要过来的时候打这个电话就行了。”她递过来一张纸,清秀的字迹让人看了很舒服。不过,我现在并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提起包包就夺门而出。
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何邵生的情人,还口口声声左一个‘何先生’有一个‘何先生’。但这些都已经不是我最关心的,我最关心的还是房子的所有权问题,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过户出去了呢!
莫不是,何邵生趁我不在家的日子来我家将房产证偷了去,然后又神不知过不觉得将房子卖了出去?可这根本就说不过去,他何必为了一套荒郊野岭的房子铤而走险,如果哪一天不小心传了出去还不成了笑话吗!
我在电话簿里查找这何邵生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他却一直都没接电话。在忙,还是故意不接我电话,难道怕事情败露了,挂不住脸吗!可是这种事既然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总有一天要面对的。
我暗暗的问候遍了何邵生的祖宗,但心头气却没解十分之一。光骂已经不够了,如果他敢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什么都不说先上去刮他两耳光再说。
不要脸的臭男人。
“文红,你回来了?”我正气冲冲的往外走,薇薇从从背后叫住了我。
我们才多久不见,她就胖了一大圈,从前的瓜子脸肥成了大饼脸,这惊人的变化着实让人一时不能接受。
“你怎么才回来?我今天看到一个女人从你屋里出来?她是谁?”
对啊,她是谁?刚刚都在气头上了,连她姓什么都忘了问。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张纸条,于是捏的更紧了。